御書閣。
追風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蕭雅沁的畫作帶回神殿,交到凌驟手中。
凌驟展開一看,畫中是一名魔族將軍,看上去很模糊,只有臀部后面兩道長線筆墨濃重,十分顯眼。
“海棠,你來看看,這個畫的像什么?”
海棠湊過來一瞧:“這個,像條尾巴?!?p> 凌驟用扇子敲了敲桌面:“蕭雅沁是想說,魔族的人長了魔獸的尾巴?”長吸一口氣:“人獸合一,這就是寒淵的力量嗎?不容小覷。”
追風說:“蕭姑娘現(xiàn)已離開玄字地牢,在櫻戈的大帳內(nèi)養(yǎng)病?!?p> 凌驟點頭:“好,蕭花雨快到了,你們二人辛苦一些,繼續(xù)盯著她的動靜,櫻戈大帳看守必定不會松懈,先不要輕舉妄動,和幽寧商量一下,看有沒有解救之法?!?p> “是?!?p> 追風接到命令轉(zhuǎn)身飛走。
海棠有些擔憂:“不知蕭姑娘得了什么重?。俊?p> 凌驟心下想著,櫻戈,這個人看來已經(jīng)牢牢掌握在蕭雅沁手中了。
“海棠,過幾日,本王要親自去一趟衡城?!?p> “什么?你要去戰(zhàn)場?”
凌驟點頭:“趁著陸寒觴還在北寒之地沒有來,蕭雅沁和繼紅威還能有一線生機?!?p> “那我也去。”
“你去做什么?添亂吶?”
“我……”
“你就在這里好好待著,等你兌現(xiàn)了和本王的三年之約,再說上戰(zhàn)場的事?!?p> 海棠撅起小嘴不高興:“奴婢就留在衡城等您回來,哪都不去。”
“不行。”
……
一整日,海棠對凌驟極為殷勤。
“王,您累了吧,奴婢給您揉肩。”
“好啊,難得你有這份心,用些力氣?!?p> “王,您去了衡城,就沒人給您揉肩了,帶海棠一起去吧?!?p> 凌驟抿嘴一笑:“不行?!?p> ……
晚上回蘆心院,海棠給凌驟寬衣梳頭。
“王,您要一個人去衡城嗎?”
“嗯,聶小周留下來陪你,有事找他。”
“那要去多久?”
“不知道?!?p> “可是,衡城那些神兵都是些大老粗,怎么會照顧你呢?王,帶海棠一同去吧?!?p> 凌驟轉(zhuǎn)過身來摸了摸海棠的頭:“不行?!?p> ……
深夜睡覺,海棠湊到凌驟身邊扯了扯他的寑衣,凌驟轉(zhuǎn)過身來:“睡不著嗎?”
一把扎進凌驟懷里抱?。骸皫胰グ??!?p> 凌驟嘆了口氣:“你怎么那么執(zhí)著?上戰(zhàn)場有什么好的?”
“戰(zhàn)場不好,在你身邊好。”
凌驟親吻海棠的頭發(fā):“謝謝你,本王很感動?!?p> 海棠眼睛一亮:“王讓奴婢去了嗎?”
“不行?!?p> 海棠一氣之下推了凌驟一把,轉(zhuǎn)過身去,凌驟沒有絲毫防備差點兒被推下床,還好他眼疾手快抓住了床沿。
“喂,你脾氣怎么變這么大?本王你都敢推?”
海棠轉(zhuǎn)過身來氣鼓鼓地問:“為什么不帶我去?”
“衡城沒有肉吃?!?p> “奴婢不吃?!?p> “飛獸狡猾,專門抓小丫頭,你看蕭雅沁有繼紅威守著,都沒逃出它們的魔掌?!?p> “我有神王守著!誰都抓不了我。”
“胡鬧,本王去衡城是為了守著你的?”
海棠理虧,終于死心:“好吧,你去吧?!毙÷曕洁熘骸澳闳ゾ仁捁媚铮胰フ伊_燈。”
凌驟細長的手指別過海棠的小臉兒,揚著嘴角眼中帶著狠厲:“你敢?”
海棠一指桌上的荷花燈:“這荷花燈,跟羅公子的七星蓮花燈長的一模一樣,多巧啊,我想拿給他瞧瞧。”
什么?給羅燈買的?
凌驟胸中微怒,一揮手,一把神火將荷花燈燒成灰燼。
“我的燈!”
海棠赤著腳跳下床,雙手使出寒冰之力,就是撲不滅凌驟的神火。
滅了也沒用,荷花燈早就燒爛了。
“你,為什么燒我的燈?”
凌驟聽海棠一口一句“我的燈”聽得心煩:“你都記得給羅燈帶東西,怎么不給本王帶?”
“我給你帶了呀,那個長的和你很像的泥人兒,是你不要的?!?p> “本王問你,這荷花燈多少錢?”
“一吊錢?!?p> “那泥人兒呢?”
海棠再次理虧,紅了臉沒有撒謊,她知道依著凌驟的個性,只要盯上這個問題,就一定會弄個明白。
“五,五文錢?!?p> 凌驟氣得嘴都歪了:“羅燈在你心里都值一吊錢,本王就值五文?嗯?”
“不不,不是這樣,這禮物是不能用錢來衡量的。”
凌驟下了床,拿起窗前的小泥人兒看了看,嘴上還念叨著:“五文,五文……本王就值五文錢……”
完了,海棠心里絕望,凌驟一旦鉆了牛角尖兒,這事不出個滿意的說法來是結(jié)不了的。
走上前從身后抱住他:“這個泥人兒,海棠尋了好久,那個荷花燈,就是無意間看到的,這個是真的,陵陽街頭好多好多的小攤,我是一個一個去尋的,才決定要了這個泥人兒,我一看到它,就想到你?!?p> 凌驟把泥人兒放回窗前,心中有些許寬慰,這話倒是真的,海棠這一路追風都跟著,追風確實向他匯報過跟著這丫頭在陵陽逛了很久的事。
剛聽到這件事,他還很無奈,以為只是個沒見過什么的小丫頭貪新鮮罷了,原來是費盡心思給自己選禮物去了。
見凌驟臉色稍緩回過身來,海棠松了一口氣。
“這個泥人兒,本王就收下了。”
海棠深深一拜:“奴婢深感榮幸?!?p> 躺回床上,海棠琢磨著不太對,怎么說了半天,不還是不帶她去衡城?荷花燈被凌驟燒了,怎么又成了她去哄人了?
凌驟見海棠瞪著大眼睛不睡覺,知道她不甘心。
“七日,最多七日,本王一定回來?!?p> “那您什么時候走?”
凌驟想了想,還沒去福壽宮跟太后商量:“不知道,后天吧,或者大后天?!?p> 海棠蹭過來擔憂地問:“萬一那個陸寒觴也來了怎么辦?你們會不會打起來?”
“他不會來,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他的寒淵魔盤,給他的魔獸源源不斷地輸入能量,就算他來了,本王也不會和他打,這次最重要的事情是去救人。況且,我二人若是打起來,萊祎城的百姓一個都別想活。”
“可是,如果陸寒觴一定要和你打呢?”
凌驟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海棠滿臉擔憂,他咧嘴一笑:“那本王就跑啊,看他個魔頭能不能追上?!?p> 海棠被逗樂,可還是不放心:“說認真的呢,不許胡扯?!?p> 凌驟拍了拍她的腦袋:“放心,陸寒觴不會來的?!?p> 心里卻想著,若是他真的來了,本王也會選擇像陵陽王一樣,與他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