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醫(yī)生都檢查不出來是什么問題嗎?”
陳歌有些難以置信,現(xiàn)代的醫(yī)療技術如此之發(fā)達,要說有一些病癥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倒也有可能。
只是如果說束手無策,純屬是扯淡了點兒。
“我家那口子平常身體很好,每年也都會去體檢,按理說絕對不可能有什么問題的?!彼緳C說到這里,陳歌透過后視鏡,看到了他眼底的疲憊和無奈。
“肯定就是因為那個廟,那個廟可邪乎著呢,小伙子我看你人不錯,聽哥一句,在外面看看就行了,千萬別作死進去。”
“我知道,謝謝大哥了?!标惛桀h首,扭頭看向窗外。
越往郊外駛去,路上的車就越加稀少,看來小廟的傳聞也是攔下了不少不想努力的人。
以前這個時候,路上的車都是絡繹不絕。
司機見陳歌這個樣子,搖頭嘆息一聲,覺得他根本沒聽進去自己的苦口婆心。
“你是不是也和那些拍片的年輕人一樣啊。我就知道你們這代人,總是想搞一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一點兒都不務實,連自個的小命都不放在心上?!?p> 陳歌反應了半天,才明白司機口中的“拍片的”是什么意思。
原來是把他也當成那些來獵奇的戶外自媒體人了。
最近網(wǎng)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網(wǎng)站雛形,是供給全部自媒體人們統(tǒng)一發(fā)布視頻的平臺。
眼瞅著就是小破站的前身。
也有很多嗅到了商機的,或者是干脆就是閑來無事玩玩的,從五湖四海投身其中。
其中不乏專門拍獵奇靈異視頻的人。
眼下這個傳聞中神神叨叨的小廟,自然就是他們很好的選擇。
輕笑一聲,在后座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陳歌并不想費心思和司機多解釋什么,點開暫停的視頻接著看了起來。
沒過多久,就聽見司機的聲音:“到了?!?p> 陳歌放下手機,出租車緩緩減速,最終靠在路邊。
從車窗向外看去,斜右方幾百步開外的地方,矗立著一座高大巍峨的建筑,廟門前立著牌樓,歇山式的牌樓頂上,懸著一塊烏漆嘛黑的匾。
仔細看去,匾上的字原來是“玄女廟”。
前世陳歌倒是聽說過一個九天玄女,是神話里傳授兵法的神仙,據(jù)說是西王母的弟子,黃帝的老師。
可這個玄女,又是哪門哪派,哪個單位的神仙?
大家都叫這個“玄女廟”為小廟,陳歌之前沒來過,理所當然地以為是廟的規(guī)模很小。
如今一看,應該是在說那位不知名的玄女廟主是小,沒準是哪個小眾教派的供奉主。
在華夏,那可就是邪/教了。
不過這個小廟沒有被官方處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陳歌向司機道了一聲謝,付完車費開門走下了車。
他剛把車門關上,那個司機立刻就把車開走了,似乎是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一秒鐘。
玄女廟的廟門緊閉,反倒是在正門的側面開了一道小門,供人出入。
要是換在古代,這叫做開狗門,壓根就不是給正經(jīng)人用的。
可這個玄女廟偏偏就這么做了,陳歌在旁邊看了十分鐘,眼看著自愿交香油錢進去的求愿人,出來之后滿臉都是喜氣。
他耐不住性子,剛要過去瞧瞧,手機一陣震動,是陳謠的電話。
“你計步怎么多了幾千步?是不是又背著我跑出去玩了?去了小廟?”
電話那頭,陳謠的語氣頗為不善:“上次聽你的沒去,結果這回你自己跑過去找樂子,友盡了兄弟?!?p> 陳歌翻了個陳謠看不見的白眼:“誰跟你是兄弟,沒大沒小的?!?p> “你在那等著我,我正好離那不遠,馬上就到。”
陳謠沒給陳歌拒絕的機會,反手掛斷了電話。
如果他現(xiàn)在發(fā)消息不讓陳謠來,以那個小妮子的尿性,百分之一千是不會乖乖聽話的,陳歌打消了先進去的念頭,找了塊干凈的石墩子,坐在上面等著。
“我就說以洛陽的性子,肯定不可能看著成飛揚Gank自己,所以成飛揚去小廟了,他也去?!?p> 一個視頻主的話語出驚人,捎帶出一個把整件事推向娛樂圈更深處的秘密。
原來在洛陽之前,圈子里另一位當紅小生,和溫朦同在夏之光的成飛揚,去小廟上過三炷香。
求的是事業(yè)簽,花了三十三萬香油錢,抽到一個大吉。
三十三萬,眼都不眨就扔了出去,也就是這些家伙能干出來了。
成飛揚和洛陽競爭的,正是洛陽辭演的那部電影的大男主。
然而事情的結果是洛陽如愿以償?shù)啬玫搅艘惶栁?,成飛揚撲了個空,在夏之光的地位也因此降了一截。
成飛揚沒有洛陽那種背景,競爭不過本來是理所當然的,但陳歌沒想到這里面居然還有這么一段故事。
視頻里的人還在侃侃而談,彈幕飄過一陣滾蛋。
想都不用想,那是洛陽的粉絲在戰(zhàn)斗。
成飛揚在夏之光的授意下,把自己去求愿的事抖落了出來,順道diss了一波洛陽。
說他不走尋常路,凈使些下三濫的手段。
夏之光和洛斌不對付,這是圈子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洛斌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夏之光的運作,可想而知他的手腕有多硬。
洛斌讓陳歌處理的事情,并不包括這件,成飛揚的發(fā)聲只是從另一個方向想證明洛陽去過玄女廟。
只要把洛陽和玄女廟的關系扯斷,自然就迎刃而解。
而且洛斌可能覺得,一個小小的成飛揚,掀不出多大的浪花來,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但成飛揚也是有粉絲的,和洛陽的粉絲嗆起來,吵的越來越兇。
就在陳歌出神的時候,身后突然有只手拍了他肩膀一下,回頭看去,是陳謠。
陳謠今天穿了一件寶藍色的連衣裙,是陳歌前年生日送她的禮物,價格不菲。當然,像這樣的衣服,陳歌每年都會給陳謠包上十幾件。
而讓陳歌意想不到的是,在陳謠身后,赫然是捧著奶茶正在吮吸的鶴洗。
她今天把短發(fā)扎了起來,戴了一頂灰色的Borsalino男士鴨舌帽,上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棉質(zhì)打底衫,外面套著工裝外套,口袋多的離譜。
下身一條牛仔背帶褲,腳上白色板鞋穿的微微泛出氧化的黃色。
“你怎么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