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襲營?!
昭月趕緊回去,看到的卻是......一只化作人形的黃狼,牽著一個...人。
雖然裹著掩蓋氣息的袍子,但確實是個人族女子。
然后他們就被墨影兩三下打翻在地。
“哼,就這種身手也敢來找死?!”墨影感覺受到了侮辱,沒想到這種貨色也敢來惹西山軍,當真是覺得他們都是擺設。
說罷就要下死手。
黃狼看著落下的刀,心想,老子這回栽了。
阿衣木朵撲到黃狼身上,一個勁兒大喊,“我是人!我是人!”
墨影頓了頓,眼神一瞇,掀開阿衣木朵的兜帽......隨即把她拉開,她卻死死抱住黃狼不放。
后者直接被壓得口吐鮮血,“放,放......”你倒是趕緊起來??!再壓下去,老子可就真的玩兒完了。
阿衣木朵卻以為他是在求饒,哭著狂點頭,“嗯嗯嗯,我會求他們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一定不會!”
“求求你們放過他,他是好妖,這一路上都是他在保護我,求求你們放過他......”
“......”看著人姑娘哭得淚流滿面,墨影一時之間竟找不到應對之策。
如何哄女孩子,不在他能力范圍之內(nèi)。
昭月?lián)u搖頭,下去把人拉起來。
“呼——”黃狼當即長舒了一口氣,終于得救了,“謝謝啊?!?p> 剛道完謝,看清楚昭月的臉,又立馬嚇得卡出一口血,“咳......”
是她!昭月斬殺他同伴,力戰(zhàn)鳧傒和詩源的樣子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我能自己選個死法嗎?”黃狼問。
昭月控制住黃狼,“不能?!?p> “咚!”阿衣木朵見狀立馬跪下來,抱住昭月的大腿,哭得更大聲,“嗚嗚嗚,你別......”
墨影一個手刀把人敲暈,可以暈很多天的那種。
清凈了~
女孩子什么的,完全可以不用哄。
昭月向墨影投去贊賞的眼神,至于黃狼,雖然對他的印象不是很深,這妖看起來也沒什么大本事,但崇玉說有用,那就一定有用,“先將他關(guān)起來。”
“是”墨影招招手,兩個影兵就把黃狼拖了下去。
看昭月臉色不對,又問,“將軍,百妖城的事可還順利?”
很順利,順利的不得了,“很順利,天一亮,就可進行下一步計劃?!?p> 墨影頓時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又有什么變故,“那將軍憂心什么?”
我說我是害怕類接到我的信之后,直接瞬移過來把我毒打一頓,你能信?“沒事,你家少主如何了?”
“多虧將軍,少主情況還好”墨影滿眼都是感激之情。
這真摯的少年情義,真是令人羨慕極了~
“那就好,你去吧,我想自己待會兒”思考一下,悔過書怎么寫才能聲情并茂,感人肺腑。
“是”看昭月身姿端正,氣韻如松,墨影更佩服了,將軍一定是在醞釀什么大計劃,不能提前說的那種。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一走,昭月就找了個隱秘的角落,原地蹲下,長吁短嘆。
這都第四封了,要是類再感覺不到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愧疚和懺悔,那......她也沒什么辦法。
此時此刻的復州城,已被敵軍攻破。
沖陣營護著殘兵與跟著逃出來的復州族民一路向南撤離,被語族拒之門外后,只得暫時在金水河畔休整。
精精氣得有些頭疼,類重傷,就只能他來主持大局。
可他實在不是個做主將的材料,又不能直接丟下這些復州民眾不管,只好事事和大家商量著來。
“嘻嘻、鴟鳥被困在蘭城,大頭一直都沒有消息,類又重傷,接下來這仗怕是不好打?!?p> 菱左右瞟了瞟,小小聲的試探道,“要不,求援?”
“從來只有其他軍向沖陣營求援的份兒,哪有我們求他們的”魚胠有些拉不下臉。
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是他們實力最弱的時候,如果消息傳出去,極有可能有人會背后捅刀。
要知道,想用他們的勢力很多,出事了愿意救他們的卻沒兩個。
“呸”虺吐了一口口水在手心上,變出一塊鏡子,對著理理發(fā)型,“此一時彼一時,誰能想到他們手里會有萬休鏡。”
魚胠,“如果語族肯幫忙,倒也不是什么難事?!?p> “人家不肯你有什么辦法?”虺理了一個自認為最帥的發(fā)型,“不是我說喪氣話,實在不行輸了這仗也沒什么,反正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p> “你......”精精想罵娘,又想起來虺是個沒娘的。
而且越想越覺得他說的有那么幾分道理。
“其實......除了求援和語族,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
大家紛紛看向菱。
精精皺眉,“嗯?”
菱一閃,到了門口,離精精遠遠的。
精精叉腰,“你站那么遠干什么?”
菱再后退三步,“這離蒼玉國挺近的?!?p> “哦~”虺恍然大悟,沖精精擠擠眼,“哎,要不犧牲一下?”
精精黑臉,握緊拳頭。
“嗯?”魚胠表示還是不太明白。
菱又遠了點,到了門外才解釋說,“蒼玉國主,不是挺喜歡你的嗎,要是你......啊啊啊啊,我錯了我錯了?!?p> 依舊沒逃出攻擊范圍的他,被精精一個暴起,幾拳捶得入地三尺......
但捶過之后,還是要面對現(xiàn)實。
打了菱一個時辰,暫時設下隱匿陣法擋住萬休鏡的搜索。
精精還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來到了蒼玉國的地盤上。
深吸一口氣,只覺得空氣里滿是束縛的味道。
看著鳥語花香,一片祥和的蒼玉國土,精精就沒覺得這么屈辱過。
仿佛路邊的小草都在嘲笑他,堂堂八尺妖怪,居然會做這種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的事。
這一刻,他突然很后悔,在元東州的時候,就不該攔著類解散沖陣營。
可這能怪誰?
當然是怪大頭那個丑鬼?。?p> 要不是她玩忽職守,他能受這份氣?
還有那個鴟鳥,堂堂二品大妖,居然連一點小麻煩都解決不了,真是給妖類丟臉。
還有嘻嘻,一天到晚嬉皮笑臉,實際干啥都不行。
娘的,老子要是能活著回去,一定抓個全六界最丑的妖怪,強行送給大頭當跟班,天天惡心她!
再把鴟鳥的羽毛都拔光,讓他做一只走地雞,顏面掃地,無臉做妖。
......
“咳......”飛在云端的昭月似有心靈感應地嗆了一下。
但急著去西海借兵的她也沒放在心上,又往西南方向飛了一段距離,忽的察覺周圍氣息有點不對勁,當即猛的一側(cè)身,堪堪避開襲來的氣刃,落在一處無名的平原上。
落地的瞬間,立即縮地成寸,向前方飛速而去,“鏘”的一劍砍在馳狼頭上,被反沖之力彈退數(shù)米,一個空翻躲開雙雙的背心一擊,并翻至雙雙身后,旋起一腳,將他掃到一邊。
飛出去的雙雙一個閃身,又閃現(xiàn)在昭月左側(cè),毫不留情揮出一拳,打在昭月驟然聚起的靈力屏障上。
“呲......”靈力屏障隨之碎裂,昭月挽劍一揮,劍鋒劃過雙雙的脖間,只留下一道微不足道的細痕。
而馳狼妖力化作的巨狼卻結(jié)結(jié)實實地咬在昭月肩頭,把她叼起一番狂甩。
昭月以靈力洞穿幻化出的巨狼,又驅(qū)動冰凌射出一陣凌厲的攻擊,才得以抓住喘息之機,趕緊神行逃命。
“決不能讓她進入西海!”雙雙自然是不會放過她的,隨之緊隨其后,不斷甩出切金斷玉的光刃,以拖慢昭月的速度。
馳狼則化出黑狼本相,在地面狂奔起來,很快就趕上昭月,繞到了她的前面,一個轉(zhuǎn)向撲抓,就把昭月從空中撲下。
“......”銀紅色血液順著昭月的手臂流過劍刃,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
正當雙雙和馳狼一前一后,準備合而擊之時,昭月手上沾了血的紅珊瑚手串突然爆發(fā)出一圈紅光,將二妖炸退。
趁著二妖被傷,昭月反應極快地揮劍反殺,然而揮出的鋒刃剛剛接觸到馳狼就弱了下來,只如春風拂面般吹了吹馳狼的毛發(fā)。
什么?!
昭月驚得瞳孔放大,低頭一瞥,手串也沒反應了,還沒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就被雙雙施法定住,平地躍起就要給她當頭一砍!
“砰”的一聲轟響,九頭妖鳥凌空而來,一掌拍得雙雙趴在地上,一轉(zhuǎn)身又抬手將黑狼甩飛。
黑狼滾了幾圈,變成人形,頗為狼狽地爬起來,又氣又惱地吼,“你瘋了?!”
雙雙蹬地騰起,就要再來一擊。
九頭妖鳥回頭一看,陰狠的目光瞬間盯得雙雙強行頓住。
略思量了一會兒,雙雙后退兩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九頭妖鳥不屑地挑了挑眉,也不去理會他們,而是淡淡地看著昭月,嘴角似有些得意,“看見了?沒有我,你今日必死無疑?!?p> 昭月凝息一沖,好不容易破了雙雙的定身法,卻發(fā)現(xiàn)有點不太得勁兒......最后,看著九頭妖鳥,不知道說點什么好。
馳狼的眼神在九頭妖鳥和昭月身上來回流轉(zhuǎn)了一會兒,警告的提醒,“你如果救了她,就是與北荒為敵?!?p> 雙雙一邊觀察著昭月的站位,一邊貌似中肯的勸道,“你可要想清楚,昭月對妖可是疾惡如仇的,你今日救她,她未必會感謝你?!?p> “......”昭月想說點什么,比如臟話,她什么時候疾妖如仇了?!
啊,還真是......早知道當初就該讓七色石把雙雙打死算了。
“是啊”馳狼開始陰陽怪氣,“我們今日不殺她,來日必定會死在她手里?!?p> 雙雙不太走心的隨聲附和,“對!他們這些天族,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與她共事過,最是了解她,七色石死得有多慘,你根本無法想象,你在西荒搏出一番天地也不容易,何必為她自毀前程?!?p> “你要是不想讓我們動手,那你就趕緊殺了她,也算你與北荒合作的誠意,以前那些事,我們也就不追究了?!?p> 馳狼這話透露出莫名的優(yōu)越感,聽得雙雙都覺得他自信過頭了。
這怕不是沒被打舒服?
“呵”于是乎,九頭妖鳥終于抽出一點空,搭理他們,“你們還活著,就是我最大的誠意?!?p> “......”馳狼被嗆住。
雙雙,“你未免太狂妄了!不要忘了我們才是同類!”
“那又如何?”死在他手里的同類還少么。
一步步走近雙雙,九頭妖鳥直接了當?shù)卮疗扑麄兊乃阌?,“你們截殺她,卻又故意放消息給我,不就是為了這一幕?”
這...這意思是說,九頭妖鳥即使知道會被算計,也來了?昭月突然心情復雜。
“所以,你們可以滾了?!?p> 雙雙和馳狼尷尬地看看彼此,識相的選擇退走,既然確定了九頭妖鳥對昭月的態(tài)度,面子什么的壓根兒不重要。
反正將來有他好看的!
二妖一走,昭月復雜的心情更多了些恐懼,說不清楚在害怕什么,就是覺得面對九頭妖鳥,比面對一點舊情不念的雙雙和滿腹陰謀詭計的馳狼還危險一百倍。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九頭妖鳥只是很平靜地告訴她,“馳狼的妖毒留在你體內(nèi)的時間越長,危害越大,不過......”
昭月下意識的后退。
然后被九頭妖鳥一把拉住,掙了掙沒掙脫,只得無奈冷靜下來,“你想怎么樣?”
“我現(xiàn)在就可以為你驅(qū)毒,但你...”
聽他這么說,昭月的心一下就硬起來了。
娘的,一點也不復雜了!
“我可不會答應你那些可笑的條件?!?p> 就知道這九頭妖鳥沒安好心。
“......”九頭妖鳥是沒想到昭月連聽都不想聽就拒絕,頓時有點生氣。
握著昭月手腕的力道不由得就重了些,“你現(xiàn)在有拒絕的資格嗎?”
昭月笑笑,坦然對上九頭妖鳥的目光,“確實沒有,但死的本事還是有的?!?p> 看昭月這么硬氣,九頭妖鳥的脾氣也上來了,但又怕真把昭月逼死,只得就這么僵持地看著她,既不想松手,又不想就這么算了。
半晌,意有所指的改了主意,“或許等這妖毒廢了你也不錯?!?p> 反正昭月有沒有法力,能不能打,對他來說也沒多大區(qū)別,無非就是無趣些。
“那,要讓你失望了”昭月話音剛落,惑心守境再度泛起紅光,灼熱的靈力燙得九頭妖鳥乍的松手。
昭月迅速閃退,與之拉開距離的同時,聚起清涼鋒利的靈力,匯成雷霆一擊,正中九頭妖鳥即時展現(xiàn)的羽翼上。
待九頭妖鳥放開羽翼,哪里還有昭月的身影。
只有被灼傷的手心滋滋滲著血。
“哼!”繼而氣得拂袖而去,打定主意下次再見到昭月,一定不再跟她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