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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為龍

第一百零二章 不滅的共工

再次為龍 最后茍一波 4254 2022-03-13 17:19:33

  “神上......”精精看著風(fēng)神,滿心感動無以言表。

  要不是會顯得太假,他能當(dāng)場哭一個。

  鄭重地行了一個拜禮,便掀開冰涼質(zhì)感的輕紗,半躬著身請風(fēng)神進去。

  他一來,大頭哪怕被冥界拘了魂,也能活下來了。

  光是打打眼,風(fēng)神也不由的心嘆一句,這么嚴重?

  看來,谷神真是生了大氣了。

  怪不得王宣令說無論如何都要來一趟。

  這要是其他神仙,就算能救得了她,也不好救她。

  寬大的手掌從昭月頭開始,隔著半米高的距離,緩緩拂至魚尾,形如山風(fēng)吹過的靈力徐徐而出,再無聲無息的滲入她的靈體。

  不多一會兒,昭月的手腳就變了回來,手腕上的那串紅珊瑚手串也重新顯現(xiàn)出來。

  與之相應(yīng)的氣息當(dāng)即被風(fēng)神察覺。

  這是?

  風(fēng)神沒有多想,順手便抹去了串珠上的裂縫,將那股氣息重新掩蓋回去。

  然后繼續(xù)為昭月療傷。

  “呃,啊......”

  剛恢復(fù)一點神智的昭月立馬疼得腦仁嗡嗡響。

  這是一種完全超過她忍耐,語言不能形容一二的疼。

  “神上,大頭她?!”聽見昭月的痛呼,精精立馬就急了,又怕他的妖氣與風(fēng)神的靈力相沖,影響到昭月的療傷進度。

  “會非常疼?!?p>  “裂開的五臟六腑,支離破碎的脈息,都只能用靈力重新連接起來,我的本源真氣她一時間又沒辦法承受太多,只能慢慢來了?!?p>  誠如風(fēng)神所言,昭月現(xiàn)在的感受就是——

  沒有感受。

  死了算了。

  活著干嘛!

  好生受罪!

  迷迷糊糊間,她又聽到精精說,“那需要我做什么?”

  昭月本能的在心里回了一句,救你兄弟我啊。

  卻不知風(fēng)神已經(jīng)給她修復(fù)了大半靈脈,“耐心等到太陽落山。”

  嗯?修復(fù)著修復(fù)著,風(fēng)神突然在昭月心脈附近探知到一部分封存起來的靈脈......想了想,直接跳過不管。

  接下來就是理順氣府,消減神魂創(chuàng)傷。

  “啊啊啊——”

  “天啊,讓我死了吧!”

  昭月直接痛得吱哇亂叫,踢腳打滾,鯉魚打挺,翻來覆去。

  精精先是感同身受,異常心疼,然后聽不下去,有點丟臉。

  特別可恥。

  最后在她中氣十足的哀嚎聲中,深深的覺得她被菱那個愛哭鬼附體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尷尬的整個妖都不好了。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昭月壓根不是一個勇敢的大頭。

  狗屁的青年才俊,意氣風(fēng)華。

  慫,太慫了!

  丟人!

  不對,丟妖!太丟妖了!

  “呃......”療傷結(jié)束的那一刻,昭月只覺得魚生一片黑暗,沒有光明。

  于是認命躺平。

  不知躺了多久,目光重新聚焦的那一刻,她居然看到了——

  “神上?。。?!”

  “噔!”原地彈起!

  然后馬失前蹄,咔的一聲給風(fēng)神當(dāng)場跪下。

  膝蓋都差點碎了,用四肢趴在其腳下的那種。

  風(fēng)神下意識伸了伸手,又了縮回去。

  聽見動靜被嚇了一大跳的精精趕緊轉(zhuǎn)過身進來......

  看到跪在地上的昭月,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

  “......”

  算了,面子什么的不重要。

  昭月沖精精,“哎哎,不用扶我起來是吧?”

  精精立馬拽住她胳膊,猛的給她從地上拉起來。

  然后......

  “咚!”一頭撞在精精比石頭還硬的胸膛上,昭月額頭立馬青了。

  “嘶......”

  看著她幽怨的眼神,精精還覺得委屈呢,“你是沒長骨頭嗎?”

  有一說一,昭月現(xiàn)在確實軟耙耙,像沒骨頭一樣。

  風(fēng)神眼中浮過一抹淡淡的笑,這就是他剛才不太好扶昭月的原因了,“辛苦足下了,昭月現(xiàn)在確實沒辦法站穩(wěn)?!?p>  真是這樣啊,精精心思一轉(zhuǎn),突然就來了興趣,嘴上說,“不辛苦不辛苦,應(yīng)該的?!?p>  送昭月回去的過程中,卻一會兒扶著她,“哎,我扶著~”

  一會兒又放開,“哎,我放開~”

  “我又扶住”然后在她快摔了的時候,又扶住。

  于是乎,短短四五百米的距離,就聽見,“咚!咚!咚......”的頭撞金屬聲。

  以及“哈哈哈......”地嘲笑聲,笑聲間滿滿的樂趣,完全沒有一點憐香惜玉,傷心難過的意思。

  還有“你個丑鬼!你是故意的吧!有種等我好了單挑??!你......”的謾罵聲。

  吵吵鬧鬧的回到堂屋里,精精直接把昭月扔椅子上,再往上提一提,才關(guān)上門下去,“兩位慢聊?!?p>  “大頭...”菱正要上前看看,被退出來的精精勾住脖子就連拖帶拽地拉走。

  “哎哎哎?。。∧愀墒裁囱?。”

  “練功?!?p>  “?。烤毷裁垂??大頭她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讓我看看啊?!?p>  “看個屁”......

  以一種極其難受的姿勢窩在椅子里,昭月已經(jīng)不在乎什么形象不形象了,反正她又沒有喜歡的人,“多謝神上?!?p>  風(fēng)神默了一會兒,拂衣坐下。

  “后悔嗎?”

  昭月想了想,努力抓住扶手坐正一些。

  “無錯,不悔。”

  “放肆”風(fēng)神厲聲呵斥,眼中卻并未有多少怒意。

  “你的意思是,此事是尊上錯了?”

  昭月俯首作謙,“小仙不敢。”

  當(dāng)然,她面上的神情,跟“不敢”兩個字也沒多少關(guān)系。

  “身在高位,自有考量與取舍,希望你明白?!?p>  “是,小仙絕無怨言?!?p>  怨言是沒有,只是不想再討論和那位有關(guān)的話題了。

  “只是有幾件事,小仙調(diào)查良久,進展甚微,還望神上能指點一二?!?p>  “嗯”風(fēng)神點了點頭。

  “共工......”昭月斟酌了一下,覺得怎么問都不太合適,干脆隨便問一個,“究竟有多厲害?”

  風(fēng)神遲疑了。

  昭月趕緊給自己一個臺階下,“神上恕罪,是小仙失言了?!?p>  “無妨”風(fēng)神略沉悶地開了口,“我只是在想怎么說而已。”

  呼......昭月暗自松了一口氣,緊緊抓穩(wěn)扶手,剛才差點滑到地上給風(fēng)神再次跪下。

  “祂的修為高出我許多,當(dāng)年若非有冥君相助,我根本殺不了她?!?p>  真是這樣,那這共工完全可以算遠古神祇中的第一了,“當(dāng)年?”

  “九萬年左右吧,具體的時間我也記不太清了?!?p>  這倒是和石城在九萬年前靈氣枯竭對上了。

  “恕下仙冒昧,敢問神上,當(dāng)年是真的將共工殺死了?”

  看昭月的神情并沒有任何異常,也不是在刻意試探,風(fēng)神斷定她是真的不知道詳情。

  隨即將儀態(tài)放松一些,手肘半靠在扶手上。

  “當(dāng)年我與冥君將共工引至幽山,與其纏斗四天五夜,又借助冥河耗光祂的神力,才滅了祂的元神與命魂。”

  “從幽山打到冥河?”在她的認知里,幽山和冥河分別屬于兩個地界。

  “冥河與幽山其實是相通的,有機會我?guī)闳タ纯?,你就明白了?!?p>  這個不急,“那后來?”

  “在那以后,冥君便陷入沉睡。”

  “我亦以為共工是真的死了,便著手去處理其他事務(wù)。”

  “直到冥君醒來告訴我,共工可能沒有死,我才意識到祂應(yīng)該早已掌握了不滅之道,即便是飛灰湮滅,也能在六界中重聚神魂?!?p>  昭月疑惑了。

  “祂既然能修到不滅之境,那為什么......其他神祇不能?”

  如果盤古媧皇他們在的話,六界不會變成這樣子。

  “非是不能,不為而已?!?p>  “萬物向死而生,自有法則,神亦如此?!?p>  “何況,遠古神祇天生天養(yǎng),各有所長,并非都擅長修煉戰(zhàn)斗?!?p>  “像媧皇,她的能力,就更偏向新生與修復(fù),并沒有后世傳說中的那么無所不能?!?p>  昭月略想了想,“我是不是可以這么理解,永生根本不存在?”

  “那就要看你自己怎么想了?!?p>  昭月自己肯定是覺得不存在的。

  “那請問神上,冥君當(dāng)時沉睡了多久?”

  風(fēng)神語氣淡然,“三萬年。”

  “那您?!”昭月的第一反應(yīng)是風(fēng)神當(dāng)時也一定傷得也很重。

  “確實養(yǎng)了很多年。”

  “那您現(xiàn)在?”

  “早已無礙”風(fēng)神雖不在意這些往事,但也不想深談這個問題,“你還有什么想問的?”

  昭月識趣的按下不表。

  “嗯......”然后問了個更冒失的,“共工......有很多追隨者嗎?”

  風(fēng)神默默看了昭月好一會兒。

  見她無所畏懼,突然輕笑出聲,“嗬,你倒是大膽?!?p>  看似在責(zé)怪昭月口出狂言,姿態(tài)卻更為放松。

  欣賞的語氣里,甚至有幾分暢快,“在我面前說這些,就不怕再受罰?”

  問之前,昭月還有點怕。

  現(xiàn)在聽風(fēng)神這么說,她就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神上與我只是隨便聊聊而已。”

  “況且您剛才答應(yīng)要指點我,可不許耍賴~”

  耍懶?風(fēng)神的嚴肅臉差點沒繃住,好多年沒人這么說他了。

  “好了,莫要貧嘴?!?p>  趁著風(fēng)神心情大好,昭月趕緊得寸進尺,“那還有勞神上,回答小仙剛才的問題?!?p>  風(fēng)神無奈地看著昭月......嘆了一口氣,懶得和小姑娘計較的妥協(xié)了。

  “好,我就和你簡單說說。”

  “共工當(dāng)初,確實差一點做了天帝?!?p>  “其他的,你現(xiàn)在并不適合知道的太清楚?!?p>  這叫簡單說說?!

  這個內(nèi)容已經(jīng)涵蓋了很多很多秘密了。

  但昭月見好就收,“多謝神上指點?!?p>  “先別謝我,說說你這些年都查到了什么?!?p>  “......”昭月往后一仰,互相套話?

  既然大家都稱呼他一句神上,那他也不能白擔(dān)這個名聲。

  “你不會以為,我將你安排到?jīng)_陣營,只是為了一天到晚打架吧?”

  “還是你覺得,能從我這里白打探這些消息?”

  昭月仿佛在風(fēng)神眼里看到一絲狡黠。

  “小仙不敢”

  ......

  西境大捷,天界各部都打從心眼里高興。

  即便有那么幾個明里暗里酸的,也不得不因為己方壓力確實小了不少,而去書恭賀一番。

  又要忙戰(zhàn)事,又要兼顧后方吏治整頓的臨音,雖沒空親自去看看昭月傷的怎么樣,可知曉內(nèi)情的他,比自己打了勝仗還要高興。

  不知不覺間,臉上的笑容都明朗了不少。

  與南境那一戰(zhàn)不同。

  從拿下百妖城,到最后扶持紅楓成為不過山妖王,無論是代管西山軍,利用流言造勢,還是與崇玉密切配合,扭轉(zhuǎn)戰(zhàn)局。

  或是放下私人恩怨,與九頭妖鳥合力殺雁不過。

  昭月都做的很不錯。

  崇玉的謀劃固然精密,但是若缺了昭月,怕是也做不成這么大的局,也收不到如此輝煌的戰(zhàn)果。

  當(dāng)然,沒有崇玉以自己作餌,布局一百多年,也不能這么快拿下西境。

  這樣的成果,出自兩個一千多歲的仙君,已經(jīng)是極其出色了。

  他來做,都未必能有如此成績。

  谷神又一向看中水族,此番封賞必然厚重。

  如果昭月能就此得個四品戰(zhàn)將,也就能順理成章的組建自己的隊伍。

  “將軍在笑什么?”黃銘一進來就看臨音臉上有憋不住的笑意快要露出來。

  臨音自個兒卻不覺得,溫和地揚了揚眉,眼里光彩熠熠,“嗯?我有笑嗎?”

  黃銘撓撓頭,反倒被臨音的笑容晃得不好意思了,“許,許是末將看錯了。”

  “這是今天的密報”將密報放在案上,黃銘又偷瞄了一眼才行禮出去。

  他沒有看錯,他們看似脾氣很好,實則生人勿近,閑事免談的文宸仙上確實在笑。

  就為西境打了個大勝仗?

  哦~

  真是喜怒哀樂全系于戰(zhàn)事啊~

  不像他們這些將領(lǐng),一天到晚就想著休息。

  唉,黃銘越想越嫌棄自己。

  他的境界真是太低了。

  境界很高的臨音在帥帳里處理完今日的最后一份公文,才開始看密報。

  并非他不重視。

  而是由黃銘交給他的密報,都是一些不重要或不緊急的,用不著第一時間處理。

  比如——

  【西北大營的夢境大陣略有松動,夢婆已經(jīng)修復(fù)完畢】

  【紅楓已經(jīng)成功坐穩(wěn)不過山妖王之位,九頭妖鳥折騰幾次無果后放棄】

  【百妖城的治理初見成效,西山軍打算改良相關(guān)條例后繼續(xù)推行】

  【南境總體太平,屬下正在繼續(xù)監(jiān)視】

  ......

  看著看著,突然有一片光影無聲無息的落在桌案上。

  王宣令?

  臨音趕緊將密報放一邊,以念力讀取上面的內(nèi)容。

  “......”臨音的手逐漸握緊。

  片刻后,緩緩平靜下來。

  眼里的陰云也完全消減下去,仿佛他從未看到過這封密信。

  “來人”

  黃銘一進來......看到冷然莊重的臨音,險些沒反應(yīng)過來,“將軍有何吩咐?”

  “讓夢婆去西北方的蘭城看看,若沖陣營的朋友有需要,暗中幫幫他們?!?p>  “是”黃銘領(lǐng)了命令,不敢有半刻耽擱的下去。

  但心里還是忍不住嘀咕。

  哎,剛才都還好好的,這會兒又怎么了?

  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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