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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黑海企業(yè)

黑海艦?zāi)?/a> 米粒很懶 4385 2020-12-09 20:34:53

  沒人會喜歡戰(zhàn)爭,沒人會想要戰(zhàn)爭,沒人會渴求戰(zhàn)爭。

  這是企業(yè)在很久之后才領(lǐng)悟到的道理。

  原來的她并不是這樣的。在那個整個黑海還是渾渾噩噩的年代,她就已經(jīng)帶著自己的仆屬開始在海洋之上四處狩獵了。

  人類心中的幾大夢魘,唯有企業(yè)是她自己主動找來的。那個時候的她就好像海上的風,隨著洋流和季風在大海之上四處游獵,捕獲一切視野之中的活物,摧毀戰(zhàn)艦,殺死人類,最后將被她玩弄的體力不支的艦?zāi)?,用她最強大的火力,送進深海。

  那個時候的企業(yè)是享受戰(zhàn)斗的,享受戰(zhàn)爭的。在她看來只有戰(zhàn)斗才是自己活著的證明!

  那種在戰(zhàn)場之上四處馳騁,體會著炮彈擦身而過的風,聆聽螻蟻的哭嚎慘叫。那種動如疾風,其徐如林的快感;那種俯覽戰(zhàn)場,挑選獵物的快感;那種被自己盯上,就已經(jīng)開始死亡倒計時的快感......

  那如癡如醉的感覺,是真的可以讓人上癮。

  因為在那里,在那時,她就是絕對的主宰。

  你可以活著,但是那只是因為我還沒有看到你。

  你可以掙扎,但是那只是表演給我的余興節(jié)目。

  你可以死亡,但是那只是我允諾給予你的解脫。

  在戰(zhàn)場,我說的話就是一切,我就是所有生命的主宰。

  啊,這種甘美的感覺,這種掌握一切的快感。

  所以,我渴求戰(zhàn)爭,渴求戰(zhàn)斗,渴求戰(zhàn)場。

  所以,戰(zhàn)斗吧,戰(zhàn)斗吧。

  讓我得到最大的愉悅吧!

  漫天烽火之中,企業(yè)看著一望無際,密密麻麻鋪滿海面的艦?zāi)?,發(fā)出最為癲狂嘶啞的笑聲。

  在她身邊,烈焰蔓延。

  在她面前,強敵如林。

  在她身后,滿目尸骸。

  “企業(yè)......快走,快走!”

  夢里,有誰在虛弱的低聲哭求。

  “姐姐,我快撐不住了!你們快走!”

  “企業(yè),聽我說,不要報仇,千萬不要為我們報仇!聽見了嗎”

  “姐姐!我.......呀??!”

  “記住,以后好好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只要活著...求求你了,企業(yè)......求求你了。”

  戰(zhàn)火吞沒了那兩個身影,刺耳猙獰的飛機引擎聲響徹天際,炮彈落到腳邊,將企業(yè)直接掀飛到了空中。

  然后,她看到......

  ——————————————————————————————————————

  突然,企業(yè)猛地在海邊站了起來,全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濕了。

  劇烈的呼吸讓企業(yè)感覺似乎有什么東西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咽喉,心臟跳動的飛快,沉悶的壓抑感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跪倒在沙灘之上,過了許久才慢慢平復下來。

  啊,又是那個夢。

  企業(yè)無力的癱倒在沙灘之上,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

  銀色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一頭白發(fā)在黑夜之中,閃爍著耀眼奪目的光彩。

  真是的,身為一個艦?zāi)?,居然會睡覺,會做噩夢。

  這真是,何等的丑態(tài)啊。

  企業(yè)躺在沙灘上,用雙手抱住自己的頭,全身縮成一團,身子規(guī)律的抽動著,仿佛在壓抑著來自生命最底層的情感。

  天空之中,白頭鷹盤旋著,深藍色的羽毛在月光下投下一片朦朧的光影,整個沙灘都變得如夢似幻了起來。

  而在那深藍之中,一個凄苦的靈魂,無助的啜泣著。

  沒人會喜歡戰(zhàn)爭,沒人會想要戰(zhàn)爭,沒人會渴求戰(zhàn)爭。

  如果自己能早一點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

  如果能早一點。

  “所以你告訴我這就是那個兇名赫赫的企業(yè)?”突然,一個突兀的聲音在企業(yè)身邊響起。

  沙灘上的企業(yè)一愣,下意識跳了起來,然后她就在如水的月芒中看到那個身影。

  一身漆黑的制服在月光下泛不出一點光芒,就如同那一身黑色一樣,仿佛連光都能吞沒的眼睛,默默地注視著自己。

  而在那個人身后,薩拉托加眼神中滿是擔憂與關(guān)心。

  “你是......我的提督?”企業(yè)輕輕詢問道,聲音還帶著剛才啜泣時的哽咽。

  “看到你這個樣子我有點不想承認是你的提督了?!饼R開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破爛不堪的灰色衣服,仿佛就像是從哪逃難回來的,滿頭銀發(fā)沒有絲毫打理過的痕跡,亂糟糟的披在身后,只有那一行顯眼的文字,在月夜之下熠熠生輝。

  CV-6,USS Enterprise。

  齊開慢步走上前,不知道為什么企業(yè)下意識的隨著齊開的腳步緩緩后退。

  齊開皺了皺眉,一把扯過眼前這個有些慌張的女人,仔細看了看那個衣衫上的舷號,眉頭皺的更緊了。

  “名字?!饼R開的聲音冰冷的仿佛來自深海,已經(jīng)和齊開朝夕相處幾個月的薩拉托加一聽這個聲音就明白了,自己的提督已經(jīng)出奇的憤怒了。

  企業(yè)歪過頭,回避著齊開那鋒利的目光:“企業(yè)。”

  “什么?”齊開瞇了瞇眼睛,微微仰頭:“聽不見?!?p>  “企業(yè)?!逼髽I(yè)咬了咬牙,重復了一遍。

  “還是聽不見?!饼R開臉色越來越難看。

  “......企業(yè)?!逼髽I(yè)低垂著目光,聲音更加微不可聞。

  齊開沉默著。

  他許久沒有如此這么憤怒了。

  不包含其他多余的感情,就只是,單純的憤怒。

  “你早該告訴我的?!饼R開重重的將企業(yè)推倒在沙灘之上,回頭對薩拉托加說道:“你早該告訴我企業(yè)已經(jīng)廢掉了。如果我知道是這個樣子的話,就不會特地留出一天的時間來見她?,F(xiàn)在看來她的決定確實是正確的。”

  齊開說著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她就不配來我的港區(qū)。我可以接受一個廢物加入到我的麾下,但是我不會同意一個廢人聲稱我是她的上級?!?p>  “提督,是不是再考慮一下?”眼見齊開轉(zhuǎn)身就要離開,薩拉托加趕忙追了過去,臨走時還特意看了一眼依然癱倒在沙灘上宛如死人一般的企業(yè):“企業(yè)只是還沒有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她絕對是以一名出色艦?zāi)?。您?yīng)該再給她一個機會,一個讓她證明自己的機會?!?p>  “機會?”齊開轉(zhuǎn)頭,指著仍然躺在那個沙灘上的死人:“機會是留給活人的,不是留給死人的。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嗎?躺在那里的不是一個艦?zāi)?,甚至不是一個活物!躺在那里的只是一具尸體!一具早就腐爛到臭不可聞的尸體!一具腐朽的尸體要機會有什么用?接著腐蝕身邊其他的活人嗎?”

  薩拉托加咬了咬牙:“企業(yè)不是尸體。她只是缺少一個機會!提督,您就是那個機會,我一直堅信著,只有您可以將她喚醒,只要到了那個時候,她依然還是那個在大海之上讓人聞風喪膽的灰色幽靈?!?p>  齊開嘲諷的笑了一下:“那你可真是高看我了。你提督確實有把人叫醒的能力,但是我做不到起死回生。廢話不要多說了,走吧?!?p>  “提督!”薩拉托加仍然堅持著,但是面對暴怒到極點的齊開,她甚至連伸手拉住齊開的勇氣都沒有。

  而就在齊開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的那一瞬,腳步落下,一道清晰的漣漪從那一步擴散開來。

  漣漪席卷了整個天地,原本的月夜海島全被被漣漪吞噬,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黑暗壓抑的世界。

  遠方,太陽仍然在不斷地升起,落下。

  遠方,仍然有殘破的戰(zhàn)艦燃燒,哀嚎。

  齊開忽然感覺在這里,有什么人在死死地盯著他。

  他回過頭去,發(fā)現(xiàn)除了那兩艘航母,什么也沒有。

  但是齊開卻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喚一般,他緩緩低下頭。

  水面之下,一艘巨大的陰影靜靜地躺在那里,仿佛在默默地注視著齊開。

  那是一個比薩拉托加和企業(yè)都要大上許多的陰影,就這么靜靜地躺在水面之下,安靜的注視著齊開。

  “提督?”耳邊薩拉托加的聲音突然將齊開拉回了現(xiàn)實世界。

  他怔怔的看向薩拉托加,然后又把目光看向還是躺在沙灘上一動不動的企業(yè)。

  此時的薩拉托加也不知道為什么,剛才明明暴怒到極點的齊開會在一瞬間突然冷靜了下來。但是薩拉托加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不及想這些了,她壯著膽子死死地拉住齊開的手臂,仍然試圖做最后的勸解。

  而齊開卻伸出手阻止了薩拉托加接下里的話。

  他看向企業(yè),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那個陰影或許不只是單純的在看著自己。

  在那個世界,所有戰(zhàn)艦的感情,齊開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得到,無論水面之上的還是水面之下的。

  他從那個巨大的陰影中也感受到了非常明確的情感。

  那是哀傷?是哭訴?是渴求?

  “求求您?!甭曇粼邶R開耳邊匯聚:“求求您?!?p>  “求求您,救救企業(yè)......求求您?!甭曇舯瘋褶D(zhuǎn),宛如杜鵑啼血。

  齊開看著薩拉托加,聲音忽然像是從天邊傳來的:“我記得,17年前,你和企業(yè)還有其他幾位黑海艦?zāi)锞褪菂⑴c馬六甲海戰(zhàn)的人吧?!?p>  聽到馬六甲幾個字,原本躺在沙灘上毫無聲息的尸體忽然顫抖了一下。

  “是的。”聽齊開提起過往,薩拉托加也微微低下頭,聲音有些哀傷:“當初我們幾個北美的航母經(jīng)常聚在一起。雖說沒有結(jié)群出動過,但是也沒有誰敢來招惹我們。航母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我們幾個黑海航母聚在一起,我們從未想過會有人類主動打上門來的一天。”

  “這樣啊。”齊開點了點頭:“驕兵必敗,這個道理想必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明白了。”

  薩拉托加咬了咬嘴唇:“但是學費太過高昂了?!?p>  齊開搖了搖頭:“當初你們幾個,能出來你這么一個優(yōu)秀的畢業(yè)生我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其他沒有經(jīng)過考驗被淘汰的廢品我根本不放在心上?!?p>  “提督???”薩拉托加一愣,連忙看了眼身后的企業(yè):“您這樣說是不是太過分了?”

  “過分嗎?我覺得沒有?!饼R開撇了撇嘴,滿不在乎的說道:“我要的是能夠方便我指揮的棋子,如果一個連當棋子的資格都沒有,就被自然淘汰掉的廢子,我怎么評價她們都不過分?!?p>  “住嘴!”就在薩拉托加還想要繼續(xù)勸阻齊開的時候,那具悄無聲息的尸體突然發(fā)出響聲:“收回你的話。”

  “憑什么?”齊開笑了笑,看著那個緩緩站起來的灰色身影:“對失敗者評頭論足本不就是我們這些后來者的權(quán)利嗎?”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資格評論?”企業(yè)站起身,灰色的瞳孔在披散的銀發(fā)中閃爍著令人心驚的光芒:“收回你剛才的話!”

  “如果我不呢?”齊開緩緩走上前去,額頭輕輕抵在企業(yè)的額頭上,兩個人四目相對,齊開的眼神中充滿戲謔:“你能把我怎么樣?”

  “即使你是我的提督...即使你是我的提督......”企業(yè)的眼神中漸漸充滿暴戾和瘋狂:“我也不會放過你!”

  “哦?是嗎?”齊開笑了,笑的特別開心。他一步一步頂著企業(yè)向后退去,每說一句都要讓企業(yè)后退一步:“失敗者。廢物。廢品。無能。蠢貨。垃圾?!?p>  “你不要逼我,你不要逼我......”企業(yè)聲音顫抖著被齊開一步一步逼的后退,最后被抵在一顆樹上時,企業(yè)已經(jīng)退無可退,但是嘴里卻依然機械的重復道:“你不要逼我......”

  齊開頓了頓,像是終于聽到企業(yè)匍匐在灰塵之中,低微下賤的哭求,停止了言語。

  他把自己的臉輕輕放在企業(yè)的肩膀上,像是一對極為親密的戀人在親熱一樣,然后用溫熱的氣息噴吐在企業(yè)的耳朵上,聲音低沉而有有力:“我不是針對你,我是說她們都和你一樣......”

  “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垃,圾?!?p>  輕柔的話語像是天上飄落的一根羽毛,婉轉(zhuǎn)而輕微,看似微不足道的飄落在那根緊繃的弦上。

  然后弦,應(yīng)聲而斷。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企業(yè)忽然像暴怒的獅子一樣撲倒了齊開,兩只蒼白的手死死地扼住齊開的咽喉,原本還算是精致的面容上現(xiàn)在爬滿猙獰和扭曲。

  那樣子,仿佛就是從地獄最深處爬出來的,極惡之鬼。

  “企業(yè),你要干什么???”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薩拉托加感覺自己幾乎連靈魂都要飛走了,全身一瞬間如墜冰窖,大喊著沖上去阻止企業(yè)。

  “給我道歉...給我道歉......”企業(yè)死死地要緊著牙冠,雙目殷紅如血,此刻仿佛騎在齊開身上的并不是一個名叫企業(yè)的黑海艦?zāi)铮且粋€匯聚世間所有之惡的惡鬼。

  那是人類永遠無法揮去的夢魘之一,即使是在她被打敗17年后的今天,也可以用一個遠在戰(zhàn)場最邊緣的身影,嚇退七海之首的可怕噩夢。

  戰(zhàn)場上縱橫馳騁的惡鬼,不沉戰(zhàn)艦,灰色幽靈,企業(yè)。

  但是,身上騎著這么一個可怕的存在,齊開卻一點恐懼的意思都沒有。他放松的躺在企業(yè)身下,全身沒有一絲防備,臉上反而逐漸洋溢出燦爛的笑容。

  由于喉嚨被死死地扼住,齊開發(fā)不出半點聲音,但是他還是笑著,努力用嘴型說道:

  廢,物。

  Waste。

  然后,企業(yè)嚴重最后一絲理智,也隨著那個沒有發(fā)出聲的單詞,煙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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