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撤回來么,快點向我這里靠攏!”收到雪風遭到攻擊的齊開第一時間下達了撤退命令,同時轉頭看向薩拉托加:“你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么?”
“沒,我......”薩拉托加支吾了一下:“我的偵察機并沒有偵測到信息,她們...她們是直接從海底出現(xiàn)的。”
“海底?”齊開聞言皺起眉頭,強忍著暈船的不適接過阿爾及利亞的工作,握緊船舵:“你去東邊接應雪風,圣胡安,能聽見么,你也去。”
“是?!眱擅災锕眍I命。
“提爾比茨,你去給雪風炮擊支援?!饼R開說著,調(diào)轉船舵就朝雪風的方向挺近:“薩拉,我要情報?!?p> “是?!彼_拉托加點頭,隨后釋放出大量艦載機。
齊開虛弱的扶著船舵,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海的盡頭,有水柱升起。
現(xiàn)如今這已經(jīng)完全不能稱之為“惡作劇”了。
結合之前的行動來看,這是很明顯的誘敵行為。
通過一艘潛艇的一枚魚雷,誘導齊開派出自己僅有的潛艇出去反潛,然后再從水下對落單的驅逐艦發(fā)動突襲。
這是有組織、有預謀的進攻行為。
而且還是明知對方也是黑海情況下的進攻行為。
“你們之前和百慕大有什么過節(jié)么?”齊開看著遠處逐漸拉近的戰(zhàn)場,咬咬牙問向薩拉托加。
“據(jù)我所知,并沒有?!彼_拉托加搖搖頭:“我們應該除了獵戶座,沒有人和百慕大有過任何聯(lián)系。即使是獵戶座,估計也只是通過終端和百慕大有過交流?!?p> “那對方為什么會招呼都不打一下直接開始攻擊?”齊開用自己的手掌,用力的捶打自己的太陽穴試圖緩解自己暈船的癥狀:“發(fā)現(xiàn)對方的人員配置了么?”
“發(fā)現(xiàn)了。”薩拉托加點點頭:“驅逐艦z23,輕巡洋艦奧馬哈,大淀,重巡洋艦希佩爾海軍上將,歐根親王還有......”
“還有什么?”注意到薩拉托加的聲音忽然停頓了一下,齊開立刻追問道。
“還有......”薩拉托加捂著嘴:“戰(zhàn)列艦,俾斯麥?!?p> 齊開一愣,下意識看向站在海面上,一直拱衛(wèi)在齊開身邊的提爾比茨。
提爾比茨仿佛也感應到了齊開的想法一般,眼神有些慌張的回頭看了一眼齊開。
無論是歷史上,還是現(xiàn)實中,提爾比茨都從來沒有見到過自己的這位姐姐,如今第一次見面,竟然是在戰(zhàn)場上,而且還是以敵對的姿態(tài)。
提爾比茨此刻的心情,真的可以用五味雜陳來形容。
戰(zhàn)列艦,俾斯麥。
盤踞在百慕大,人類新晉的兩個噩夢之一。
她獲封噩夢之名并不長,原本人類只知道她就在百慕大,一直統(tǒng)領著百慕大的黑海在大西洋北部海域活動,是人類最難處理的黑海之一。
而真正讓她的名字走進千家萬戶,成為人類新時代的夢魘之一,還是要說回距今已經(jīng)過去三年的那場百慕大之戰(zhàn)。
站在船舵前,齊開的身子微微晃了晃。
5公里的距離并不算遠,尤其還是在雪風急速向回靠攏的情況下,并沒有過多長時間齊開就回收了雪風。一同和齊開本部匯合的,還有一直散開在周圍的四艘亞特蘭大級。
“沒事吧?”重新登上船,齊開溫柔的檢查了一下雪風。
和齊開預料中不同,雪風的身上并沒有留下什么嚴重的傷勢,相反身上甚至只有一些炮彈在近處爆炸后留下的焦痕。
“沒事的,提督?!毖╋L搖了搖頭,有些不滿的嘟嘟嘴,回頭看向逐漸朝小帆船靠攏的那支黑海艦隊:“她們偷襲!卑鄙!”
齊開笑笑揉了揉雪峰的頭,幫她抹了抹臉上的污痕,然后走出了船艙。
一眼望去,齊開很自然而然的就看到了為首的俾斯麥。
不是齊開認識俾斯麥,而是俾斯麥實在太容易辨認了。
在一眾展現(xiàn)了艦裝的艦娘之中,俾斯麥孤高的立在中間,一襲華麗的黑色軍人禮服,與提爾比茨身上的系出同款。
寬大的披風遮住俾斯麥的雙臂,厚重的垂在腳邊。海上凌冽的海風竟只能將其微微吹得晃動一下,根本不能像其他的披風一樣吹起來。
與提爾比茨頭上幾乎相同的軍帽一絲不茍的戴在頭上,厚重的帽檐下,一雙清澈凌冽的眸子也在像齊開一樣審視著對面的人。
與提爾比茨相比,俾斯麥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氣質(zhì)更加莊嚴肅穆的提爾比茨。但是兩個人真正的區(qū)別,卻只有俾斯麥那一頭柔順筆直的金發(fā)。
提爾比茨的頭發(fā)是雪的顏色,安靜而順從,配合她一身高貴華美的禮服,給人一種從內(nèi)而外的冷艷感,就仿佛一朵冰封的白玫瑰,莖葉上的每一根尖刺都凝固著冰晶。
而俾斯麥的金發(fā)則就和她身上這華美的禮服相得益彰,仿佛無處不在一般向周邊所有的人釋放著自己的氣場和尊貴。
這是一朵真正意義上玫瑰。
猩紅而又美麗。
只是這些都還不是最讓齊開感興趣的。最讓齊開感到好奇的其實還是俾斯麥的臉。
不是因為俾斯麥長得多么驚世駭俗,或者傾國傾城,而是是單純的熟悉。
不,用熟悉這個詞有些不夠合適。
因為那張臉,幾乎就可以說是提爾比茨的臉。
除了眼角多了一顆細小的淚痣之外,俾斯麥長得和提爾比茨一模一樣。
“人類,離開這里?!弊⒁獾搅她R開的目光,俾斯麥眼神微微動了動,聲音仿佛是從王座般傳下來一樣。
“離開?”齊開強撐著站直身體。他并不想在俾斯麥面前示弱,也不想在提爾比茨面前對俾斯麥示弱:“你知道我是誰么?”
“你是誰并不重要?!辟滤果湸瓜卵垌⑽u了搖頭,目光中仍然是那種上位者俯視臣民的慵懶:“重要的是這里并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再警告一遍,離開這里?!?p> 齊開笑了笑,忽然翻身跳下船舷,定定的站在波濤翻涌的海面之上,臉上帶著絲絲笑意地看著俾斯麥:“現(xiàn)在,你還認為我是人類么?”
俾斯麥微微皺起眉,這次她目光中的那種神色微微顫抖了一下,才緩緩開口說道:“獵戶座說你和其他人不同,就是因為這個?”
齊開并沒有回答俾斯麥的話語,相反則是收起臉上的笑容,正了正自己頭上黑色的軍帽,表情嚴肅的說道:“黑海提督,齊開,現(xiàn)在正式命令你,俾斯麥。”
說著,齊開放下手,頭微微上揚,用一種俯視的陽光看著俾斯麥說道:“向我獻上你的忠誠,俾斯麥。就像全世界其他黑海一樣,加入到我的麾下?!?p> 俾斯麥沉默的看著齊開,眼神中的一絲色彩也緩慢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高聳如山巔般的凌冽。
“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