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載著兩人到達西北荒山之時,慕非翎牽著洛梵的手穩(wěn)穩(wěn)落地,不愧是西北荒山還真是一片荒涼。
處處可見墓碑與棺木,尤其是如今已達黃昏,風過之時真的蠻嚇人的。
“師尊,弟子先去了”洛梵握緊了手上的東西,有些牽強的看了慕非翎一眼。
“誒,為師陪你一起去”手腕被微涼的手指所觸碰,如同細微的電流讓洛梵喉結動了動。
“好”洛梵帶著慕非翎一同往最偏遠之地而且,路上之時,慕非翎才發(fā)現(xiàn)此地好多野蠻生長的菊花,各式各樣的都有。
“洛梵,你在這里等為師”那到白色的身影蹲在地上,手中浮現(xiàn)匕首緊接著洛梵便見,他的小師尊將不少花朵收割。
洛梵有幾分迷惑,難不成師尊喜歡花嗎?
慕非翎握緊手上的一束白菊,隨后看向自己的發(fā)帶,伸手抽下來,沒了發(fā)帶僅有白玉冠與墨發(fā)為之束住。
慕非翎將其系好,洛梵只見那白衣如仙的男子,銀蝶蹁躚飛舞在他身邊,而他手里拿著一束花,如仙清冷的面容上是帶著猶如孩童般赤誠的笑意,慕非翎的笑容以前他從未見到過。
如影九仙,回影難忘。
“梵兒,給”話出口慕非翎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梵兒是什么鬼???靠!洛梵不好嗎?小祖宗不好嘛?非得喊句梵兒。
“啊,師尊”洛梵不可置信的看著慕非翎,慕非翎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隨后將手中的花塞到洛梵手里。
“這個是白菊,白菊有祭奠親人之意,此番來的匆忙,為師僅有這一束花,希望你的父母不要嫌棄”
洛梵緊了緊手上的花束,好看的桃花眸一片紅潤,慕非翎只覺摸不著頭腦,正欲開口詢問便感覺腰被人抱住。
少年的哭聲越來越大,慕非翎輕輕拍著洛梵的后背。
那是洛梵入門一年內唯一一次啕嚎大哭,那是無論被怎么欺負,無論抗下多少累活臟活都不肯示弱的少年。
在這座荒山,在他父母的碑木前,漏出了十六歲少年的委屈與思念,自那日后,那白衣如仙的身影便成為了他一生的追逐。
洛梵哭了許久,慕非翎便陪了許久,良久洛梵有些哽咽開口“師尊,您會不會跟爹娘一樣,不要梵兒了”
明明知道最后結果如何,可這一刻慕非翎堅定開口“不會”
少年本肆意張揚,洛梵也一樣,不應該是魔族便要被區(qū)別對待,日后,他會做好師尊的本分,對他好生教導讓他與其他蒼穹山弟子一樣,行俠仗義成為一代仙尊。
“好了,你爹爹娘親還等著你去看他們,別哭了”慕非翎掏出手帕將洛梵面上的淚水擦掉。
洛梵點了點頭隨后有些不舍的松開環(huán)住慕非翎的手,許是抱著白菊,淡淡的澀苦之氣圍繞兩人身邊。
洛梵一步步走到不遠處的墓碑前跪著,將手邊的東西放在墓碑前面,慕非翎不由蹲在他身邊,將紙錢點燃,兩人一跪一蹲待了許久。
“爹爹,娘親梵兒拜了一個世界上最好的師尊,日后,梵兒會乖乖聽師尊的話”
慕非翎聽著洛梵的自言自語,恨不得把自己手砍了,為什么要把他寫的這么慘,讓他好好有個童年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