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小小年紀就會做生意,厲害厲害?!睅兹孙@然有些不信,坐在那起哄道。
張晨有些火了,“讓你們干就干,哪來那么多廢話,拿著工資不是讓你們來吹牛屁的,該干活就要干活?!边@時張晨沒有拿自己當小孩,除了樣貌和聲音還很稚嫩,神態(tài)語氣完全像個成年人。
還別說很管用,幾個木匠正色了不少,拿張晨的圖紙認真研究起來。
三個年紀大的老木匠,沒一會就研究透徹,本來也不復雜。
“樣式?jīng)]有問題,可以做出來?!币粋€木匠師傅對張晨說道。
“這位師傅貴姓,多久做得出來。”
“樣式很簡單,我們五個人一天應該沒問題?!蹦窘硯煾悼戳藦埑恳谎劢又溃骸昂湍阋粋€姓,算起來和你爸還是老表。”
“難過認識我,原來是爸的老表,既然我都記不得,那肯隔了好幾房,關(guān)系不算親近。”張晨打量著這個表叔想著。
“噢,原來是表叔啊,那就是一家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才沒認出來?!北砻嫔蠌埑刻捉?,接著又為剛才的事道歉。
“表叔,剛才的話你別建議,這事就麻煩表叔幫忙盯著,做完了我叫我爸請大家吃飯。”
“行,你看看還有沒有要求,或者把你同學的家長叫來,直接商量。”
“沒事,我們自己商量著辦就行,我同學家沒意見,大差不差就行?!?p> 接下來張晨又和張木匠商量了許多細節(jié),把記憶中的都告訴了張木匠。
“表叔,這兩位是學徒?”張晨看著兩個年輕人向張木匠問道。
“嗯,兩個都是我?guī)У?,都是本家,這個是張大剛,這個張舒仁?!睆埬窘持钢榻B的到。
“表叔,和你商量個事?”張晨有些不好意思道。
“小晨,你說,能幫的叔絕不含糊。”張木匠沒把話說滿,可以這樣理解,“不能幫的絕對不幫?!?p> “店里這兩天在清貨,有些忙不過來,這兩位借我用用怎么樣?工資照發(fā)?!睆埑恐钢鴥蓚€年輕人說到。
“唉,多大點事兒,你拿去隨便用,有口吃的就行?!睆埬窘乘斓拇饝?。
“叔,瞧你說的,你的人就是我的人,一天三頓都包了,絕不會虧待自己人?!边@次張晨直接叫叔,連表字都省了。
這話張木匠聽了,感覺對方面子給得很足,于是喊道:“大剛,舒仁你們兩個,這兩天跟著小晨,聽他安排。”
這年頭師傅還是很有威懾力的,不像后世惹毛了徒弟就把師傅踢了。
“好的,師傅。”兩人都沒有反對。
“叔,會不會影響沙發(fā)的進度?”張晨有些擔心道。
“放心,少他倆影響不大,今天就是趕工也給你做出來,明天早上來驗貨。”張木匠保證道。
“有叔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我就不打擾叔干活了。”
張晨從木匠鋪出來,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轉(zhuǎn)身打量著木匠鋪,總覺得差點什么?
“叔,用木板做個招牌掛在墻上?!睆埑客蝗幌肫疬@里連個名字都沒有,酒坊也是,難怪感覺差點什么。
“招牌?那寫什么名字?”張木匠覺得好笑,就這破地方還要招牌。
“就寫星晨家具有限公司。星星的星,晨曦的晨?!?p> “要得,等會我就掛起。”張木匠笑著應到,這就成公司了。
張晨領(lǐng)著兩人回到店里。
劉青青已經(jīng)請假回來,正坐在店里嘀咕:“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昨天才鬧矛盾,居然都傳到學校去了,連他們班主任都知道,小晨在家休息兩天也好,免得同學欺負嘲笑他?!彪x異家庭的孩子經(jīng)常會被其他小孩欺負嘲笑,雖然他們還沒有離婚,但已經(jīng)分居,在別人看來性質(zhì)都一樣。
“媽,一個人嘀咕啥呢?”張晨進來發(fā)現(xiàn)母親一個人自言自語問到。
“哦,沒事,這兩位是誰?”劉青青看著兒子帶回來的兩人問到。
“這是木匠鋪張叔帶的兩個學徒?!比缓鬄閯⑶嗲嘟榻B了兩人,接著說道:“這么多東西堆著不行,生意沒法做,客人進來落腳的地方都沒有?!?p> “喊大剛舒仁過來幫忙清點一下?!睆埑恳矝]把自己當小孩,直接稱呼兩個人的名字。
“你這孩子,怎么有點事就麻煩人家?”劉青青責怪道。
“這么多東西,就我兩要忙到什么時候?”張晨指著堆滿貨物的兩個店鋪。
看著滿屋的東西劉青青閉嘴了。
張晨找來兩個本子兩只筆遞給張大剛和張舒仁道:“先把所有貨物歸類,把數(shù)量記下來?!笔虑楹芎唵尾⒉浑y。
在四人清點貨物時。
老爺子走進店里,后面跟著畏畏縮縮的張鴻彬。
“看來,想賠罪和好了。是不是早了點,怎么也得等氣消了在來?!睆埑堪蛋档南胫?。
“咦,小晨沒去上學?”老爺子看見張晨詫異道。
“嗯,我給他請假的,讓小晨陪我?guī)滋?。”劉青青站出來提張晨解圍道,接著話風一轉(zhuǎn)道:“他來干什么,這里不歡迎他,叫他滾。”
“我不放心你們母子倆,想過來看看?!睆堷櫛蛞琅f是鼻青臉腫,說話的聲音很輕柔。
“現(xiàn)在不放心,早的時候在干什么啊?”
“昨天不放心的是誰?”
“我跟你說,張鴻彬這事沒那么容易完。”
“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一天到晚不落屋,現(xiàn)在來裝好人…………?!?p> 眼見劉青青沒完沒了的罵了起來,街上也有人開始圍觀,老爺子趕忙勸解道:“好了好了,鴻彬你先回去。”
等張鴻彬走后,劉青青也不在謾罵。
“今天過來,主要是昨天說的事。”說到這里老爺子看了一眼張大剛和張舒仁。
張晨秒懂喊道:“爺爺,到里面來說,外面連坐的地方都沒有?!?p> 幾人來到隔間,老爺子從包里拿出四疊老人頭遞給劉青青。
劉青青頓時手足無措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長這么大她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錢?!鞍郑凰懔税??!?p> “謝謝爺爺?!睆埑恳话呀舆^錢暗道:”算了,那就是送給別人,還不如給我花?!?p> 張晨很淡定,四十萬都見過,更何況區(qū)區(qū)四萬。不過95年的四萬和2020年的四十萬價值差不多。
“小晨,你怎么這樣?快還給爺爺?!眲⑶嗲嗉泵Φ?。
“嘿嘿,收著吧,屋里還有事,我就先回了,等會記得把錢存起來,放家里不安全?!崩蠣斪有ξ目粗鴱埑空f道,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劉青青連忙送了出去。
等劉青青回來,張晨已經(jīng)用黑色塑料袋把錢包好。
“媽,你先去存錢,我在家看著?!?p> 整整一天,四人才把東西清點完畢。大約有兩萬多的貨物。
晚上,張晨在隔間里計算著各種貨物的價格比例。
星期二早晨,張晨依舊早起,鍛煉身體。
吃過早飯,張晨來到木匠鋪。
嗯,現(xiàn)在不是木匠鋪,是星晨家具公司。
一個牌匾掛在大門旁,上面刻著‘星晨家具有限公司’。
有了這塊東西,張晨感覺整個木匠鋪不一樣了,好像上升了幾個檔次。
進了大門,張晨就看見幾個木匠師傅正圍著沙發(fā)討論著。
“小晨,快來看你要的沙發(fā)做好了。”張木匠招呼他過去。
張晨幾步走過去打量起來,外形差不多,還有一些小地方不怎么圓潤,總體還是比較滿意的。
“大體可以,就是還有幾個地方在修一下。”張晨指出幾個不如意的地方。
“叔,這沙發(fā)噴漆會不會?”眼前的沙發(fā)還是原木色的,外觀不好看。
“會是會,就是噴不好。”張木匠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他是大師傅,領(lǐng)十五塊錢一天。
“叔,認識會噴的人不?”張晨到不在意張木匠的想法。
“以前木器廠里會噴漆的老伙計倒是認識不少?!?p> “能聯(lián)系不?”
“我試試看?!睆埬窘骋膊皇呛艽_定。
“叔,你看這個沙發(fā)賣多少錢合適?”
“這你可問到我了,我一個木匠怎么知道?”張木匠訕訕道。
“做一套這樣的沙發(fā)要多少本錢?”
張木匠想了想道:“嗯,材料費十多塊,人工費三十五,應該不超過五十?!?p> “這個沙發(fā),一天只能做一套嗎?”
“現(xiàn)在只能一天一套,等熟悉之后兩天三套沒問題?!?p> 張晨慢慢盤算著:“熟悉之后,成本能壓縮到四十以內(nèi),賣一120一套,一套有80的利潤,一年五百多套,年利潤四萬多點。產(chǎn)量還是太低,依照這個產(chǎn)量根本搶占不了市場?!?p> “叔,要是想大批量生產(chǎn),怎么提高效率?”張晨虛心請教,張木匠可是在木器廠干過的,懂得不少。
“你想大批量生產(chǎn)?”張木匠吃了一驚,他還以為張晨只想做幾套賣賣。
“那只能買機器,這樣我們幾個一天可以做三套,不過一套齊全的機器可不便宜,要十幾萬?!睆埬窘巢徽J為張晨家賣得起。
張晨確實買不起。
“叔,你跟我說說木器廠的事?!?p> “你想買里面的機器?”張木匠一下就猜到了張晨的想法。
張晨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張木匠嘆了口氣道:“叔十幾歲就到木器廠上班,從學徒到大師傅干了二十幾年,整個青春都獻給它了,好好的一個廠硬是被吃垮了?!?p> “吃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