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位置!”身穿青衣的瀧再次重復(fù)。
徐昊只能將沒說完的話咽下去,眼神中滿是不情愿,便悻悻的回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
“校長,我找到冥府的入口了,就在水下300米處?!?p> 唐海塵的耳機(jī)里傳來沙沙的無線電,優(yōu)美的女聲像一條蛇一樣鉆進(jìn)唐海塵的腦海里。
唐海塵又覺得似曾相識,似乎又在哪里聽到過,和這群神經(jīng)病在一起,唐海塵覺得自己更神經(jīng)質(zhì)了。
“你做的很好。李木子專員,你要全程輔助唐海塵,論經(jīng)驗(yàn)?zāi)闶墙^對的領(lǐng)導(dǎo)者,望取得學(xué)院的所需要的東西,平安歸來。”
“唐海塵?!”無線電那頭傳來驚呼。
“李木子?!”唐海塵震驚道,他終于想起來。
“是這樣,因?yàn)檎鶎W(xué)院內(nèi)外,唐海塵沒有血統(tǒng),李木子你的血統(tǒng)薄弱但是神奇,神奇之處我們目前還在調(diào)查,但是我能肯定的是,你的血統(tǒng)會加速你的死亡,這是很奇怪的事情,所以這次行動,或許會找到答案,你們兩個也成為了我們切入冥府的關(guān)鍵?!毙iL淡然的解釋到,沒有一絲情感。
“ok!那請讓我和徐昊說句話吧!”無線電中李木子溫柔的聲音,再一次通過耳機(jī)傳來。
“木子,我在,我是阿昊?!毙礻唤辜钡幕卮鸬?。
無線電切換成私人頻道,無線電那頭的李木子繼續(xù)傳來聲音:“你別擔(dān)心,做好自己的事情,我會準(zhǔn)時回來,你買榴蓮酥了嗎?我好想吃!”
“買了買了,買了一車,等你回來吃?!毙礻粶厝嵩捳Z難以掩蓋擔(dān)心的流露。
“你想撐死我??!真的是個笨蛋,好了好了,不說了,我要準(zhǔn)備下潛了。”
“我等你回來?!毙礻悔s忙補(bǔ)充道。
可無線電那邊只剩下嘈雜的亂流,私人頻道關(guān)閉。徐昊狠命的跺著腳,摘下耳機(jī)子。
不知道為什么,私人頻道沒有屏蔽唐海塵,唐海塵覺得異常悲傷,兩人的對話被自己聽得一清二楚,就像那生死兩隔般,再也不會見面的那種不舍,那種分別。
原本平靜的湖面,突然間水花四濺,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xiàn),李木子戴著氧氣罩,和自己穿的極為相似的黑色潛水衣,展示著優(yōu)美的曲線,水珠不斷的在光滑的潛水衣上滑落,真正的印證的出水芙蓉的真理。
李木子從湖面上冒出來,擺出“歐了”的手勢,示意可以行動正式開始!
校長眉頭皺著,緩緩的說:“Y計劃,耀落日行動正式啟動!”
唐海塵按照臨時的備訓(xùn)以及行動攻略上的指示,帶上氧氣罩,深吸口氣,閉上眼睛,從天池頂端自由的跳了下去,唐海塵放空自的身體,耳邊呼嘯的風(fēng)聽得一清二楚。自己身體成了一只利劍,直沖湖面,似乎要撕裂這平靜的湖面,直達(dá)最深處!
“祝一切好運(yùn)!”校長沉重的說。
不遠(yuǎn)處,諸葛雨顏眼睜睜看著唐海塵跳入天池湖水中。
“云墨來了嗎?”諸葛雨顏平靜的說。
“已經(jīng)到了,一旦出現(xiàn)問題,云墨會信守承若救唐海塵一命?!鄙砗蟮闹T葛容曦回答道。
“那就好!”諸葛雨顏感嘆。
另一方面,正東方向,早已空無一人。
戴著小丑面具的人也早已悄無聲息的消失。
只剩下夾雜著雪的寒風(fēng),吹走半山腰上斷斷續(xù)續(xù)的腳印,只剩下湖水還在冒著泡,卷起陣陣波紋。
“公孫家的人也動了!”諸葛雨顏眉頭緊皺,盯著東方那空蕩蕩的山頂端,陰冷的說,話語中寒氣逼人。
“難道……”諸葛容曦欲言又止!
“公孫家不會提前動手的,那樣會引起毀滅的。對了他們快到了吧,容曦?!敝T葛雨顏抽著煙,地上滿是煙頭。
“差不多了。”諸葛容曦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別抽了,破壞環(huán)境。”諸葛容曦再一次的掐掉諸葛雨顏的煙。
“不久以后,這個地方或許都不會存在了?!敝T葛雨顏冷靜的說。
“他們真的會遇到滅世級的陣嗎?那可是只存在于傳說中?!敝T葛容曦恍然。
“容曦你還是沒明白,天池本身就是祭壇啊,我們一直在玩火,在耀落日中去偷取神的信物!”諸葛雨顏說。
“容曦,如果出現(xiàn)問題,我會關(guān)閉儀器?!敝T葛雨燕顏思考了好久的事情,此刻終于吐了出來”
諸葛容曦上前拉住他,勸說:“這可是欺君之罪,你難道要站在學(xué)院的對立面嗎?”
“必須給云墨制造充裕的時間,否則唐海塵必死無疑!而且耀落日一旦開始,云墨也難以脫身,我們不能以自己的過錯,去犧牲別人,我永遠(yuǎn)做不到!”諸葛雨顏下定決心,神情堅毅,兇狠的說。
“你會沒命的……”諸葛容曦忽然跌倒在地上,癡癡的說。
“有人用生命托我辦的事情,我一定要信守承諾!”諸葛雨顏大義凜然。
“是誰?”諸葛容曦問
“唐海塵的爺爺?!敝T葛雨顏平靜的說。
“對不起,容曦”
諸葛雨顏兇狠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虧欠的神情與諸葛容曦對視。
諸葛容曦起身,從身后抱住他,同樣兇狠的說:“既然命運(yùn)如此,你若赴死,我又怎能活下去,我不會再離開你了?!?p> 諸葛雨顏閉上眼睛,悄無聲息的淚水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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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300米以下。
射燈在深水之中無法穿透多遠(yuǎn)的距離,只有一條青灰色的光帶。
周圍的一切都是霧蒙蒙的,仿若置身黑暗的迷宮中,一旦迷失便是徹底的絕望,只能靜靜的等待死亡。
李木子身穿黑色緊身的潛水服,苗條的身材一覽無余。
李木子正飄浮在唐海塵身邊,緊緊攥著唐海塵的手。
“唐海塵,你氧氣罩上怎么鋪了一層濃濃的霧?我看不清你了,不用太緊張的!”李木子通過無線電安慰著。
此刻唐海塵呼吸急促,心臟猶如戰(zhàn)鼓不斷的敲著自己的心室。
這是唐海塵20年以來,第一次牽女孩兒的手,雖然在這不見五指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的水底身處,并不是那么浪漫,但卻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刺激。
“沒……沒事兒”唐海塵通過無線電窘迫的回答。
“我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也是和你一樣緊張的不行,后來習(xí)慣了就好了?!睙o線電里李木子淡定自若的說,“我記得那是在長江三峽,我第一次執(zhí)行下潛任務(wù),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我在深海中能看清一切東西?!?p> “所以?”無線電這頭,唐海塵閑來無聊,插話問,表示自己在聽,而且是個忠實(shí)的聆聽者。
“所以,我就誤打誤撞的進(jìn)入到了學(xué)院中!”無線電那頭的李木子回答。
“學(xué)院在什么地方???”無線電這頭的唐海塵問出了一個他最在意的問題。
“我在學(xué)院分部,江蘇。但是總部據(jù)說在國外,但是我沒去過。”無線電那頭的李木子再一次回答。
“你和徐昊看起來好幸福的,我這條單身狗羨慕死了,怎么認(rèn)識的??!”唐海塵有一搭沒一搭的問。
“我和徐昊嗎?其實(shí)還好啦,在一場舞會上相識的,真的等出去了,我給你講講他的黑歷史,你別看他高冷霸道,其實(shí)就是個孩子!”無線電那頭李木子興奮的聲音,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唐海塵腦海里已經(jīng)描繪出李木子幸福洋溢的表情,自己好像吃了檸檬一樣,酸的不行,唐海塵回答:“得得得,我才懶得聽你們兩個的酸臭愛情!”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排解著深水中的寂寞,他們兩人之間有一根單獨(dú)的信號線,無形的鏈接著兩個人。
300米以下,兩人忽然沉默了良久,寂靜如死地。
“你是異人嗎?”唐海塵忽然問,這個疑問在唐海塵的心里憋了好久,他迫切的想證明老板和諸葛容曦的想法。
“準(zhǔn)確的說我屬于混合體,繼承了父親基因中部分的能力,卻繼承了母親人類的血統(tǒng),”無線電里李木子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那……那你父親是?”無線電這頭唐海塵刨根問底的問道。
“我父親去世了……”無線電那頭李木子靜靜的回答,感覺不到一絲悲傷。
“對不起!”唐海塵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沒有禮貌,趕緊道歉。
“沒什么的”無線電那頭李木子靜靜的說,感覺不到一絲情緒波動,“從記事兒起,父親就已經(jīng)不在了,我甚至想象不到他的樣貌,只記得他身上畫著五顏六色的動物,母親說,父親是為了保護(hù)我們在一場戰(zhàn)斗中死去的,母親說父親是值得我驕傲一輩子的英雄,所以,我一點(diǎn)都不恨他!”
無線電里李木子喋喋不休的說著自己的故事,唐海塵靜靜的聽著,沒有插一句話,因?yàn)樗鋈挥X得李木子的內(nèi)心,也是缺少了什么吧,一絲絲孤獨(dú)縈繞著兩個人。
“所以更偏向于人類,我和你一樣是沒有血統(tǒng)的。”無線電那頭李木子說。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唐海塵發(fā)現(xiàn),自己在深水中的思維特別敏捷,直接問到了重點(diǎn),難道是被十幾個大氣壓的水壓激發(fā)了潛能?唐海塵心里胡亂猜測。
這個問題仿佛匕首插進(jìn)心臟的最深處,尤為致命。
無線電的那一頭沉默,微微嘈雜的電流聲輕輕的流淌在水中。
片刻后,無線電那頭傳回了略帶歉意的聲音。
唐海塵能感覺到,因?yàn)楸е庥衷僖淮蔚膹膬?nèi)心深處爆發(fā)而來,唐海塵此刻很清楚,那不過是異人族特有的【哀傷之痛】,一個無聊至極的東西。
無線電那頭李木子支支吾吾的解釋道:“還記得那次我去書屋嗎?我是特地為你而去的,我說了暗語你卻渾然不知。所以我便觸碰了你的肌膚,我的手上是毒,異人粘上便猶如灼燒,隱隱刺痛……就是這樣。”
“哦!明白了?!碧坪m忽然覺得很失落,原來李木子拉著自己的胳膊撒嬌,只是單純的利用自己,自己的滿腔歡喜就像扔進(jìn)了垃圾桶,忽然感覺自己好賤。
“對了,你為什么要試探我?”忽然問。
唐海塵看著面罩里的李木子冷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