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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頁 仙俠

        劍開福地洞天

        第5章 妖異

        劍開福地洞天 六道神醉 2194 2020-11-20 00:02:00

          寶騎鎮(zhèn)。

          傳聞百年前只是一片無名山川野地。

          后因多產(chǎn)老參山藥等物,所以被廣稱為掘?qū)毚ā?p>  再后來,東唐溙梧州將此地劃歸疆域。又因與南楚邊界相鄰,算是“騎”在東唐與南楚之間,所以命名“寶騎鎮(zhèn)”。

          當(dāng)然,寶騎鎮(zhèn)之名究竟是否由此得來,誰也說不清。

          陳浮生一路快步趕路。

          終于見到前方鎮(zhèn)前的牌坊。

          高大的牌坊左右對開,既是入鎮(zhèn)門,亦是歷史遺址。

          傳說此地下,曾經(jīng)有過千年難逢的井龍宮。

          文人墨客為紀(jì)念此神話,便留下諸多文字誦揚,久而久之便有了這座牌坊和幾座雕刻的古朽石碑。

          歷經(jīng)百年繁衍興旺,寶騎鎮(zhèn)已經(jīng)頗具規(guī)模,如今已有近千戶人家。本地受轄溙梧州,所以牌坊前有官府兵卒巡守。

          陳浮生踩著寬大的青石板路,經(jīng)過高大牌坊,交納一文錢的門稅,正式踏足寶騎鎮(zhèn)內(nèi)之地。

          眼中所見是鱗次櫛比的房屋,川流趕路的過往商客、江湖走販,以及忙碌往來的本地居民等等。

          東唐正值國泰民安,寶騎鎮(zhèn)亦算民風(fēng)淳樸。

          水磨光滑帶著些許裂紋的石板路,縱橫開去,四面八方。

          周邊則是一處處民巷、莊落、鄉(xiāng)紳宅院等等。

          類似于陳浮生這般提劍背幡的道士,或者光頭的僧侶,挺胸凸肚的刀客豪俠,江湖醫(yī)生郎中,走方的貨夫等等,并不鮮見,毫不出奇。

          陳浮生一路向前,好奇的左顧右盼。

          畢竟是初來乍到,在他的眼中,如此古色古韻的環(huán)境,確實是從所未見。

          雖說是半瞎朦朧,但陳浮生覺得這個鎮(zhèn)子有些不對勁。

          路是青灰石板,但濕潤開裂,縫隙里宛若有著黑色蟲子般的蠕動陰影。甚至每個巷子邊緣,墻角里,皆是如此。

          空氣中透露出歲月滄桑的氣息。

          古鎮(zhèn)風(fēng)雨百年,處處都有朽化斑駁的痕跡。

          但是霧氣遍布,許多地方模糊不清,宛若蒙紗。

          不時有驚乍而起的鴉雀,撲嗤嗤地掠過半空,仿佛受嚇。也會有懨頭耷腦的貓狗,惶恐不安地竄出逃沒,也不知遇到什么。

          各地的口音,在街頭巷尾角落里時不時興起。聽著像是在議論、在討價還價,又像是辱罵、諷刺,但偏偏看不見人。

          所有可見的諸般景象、風(fēng)土人情,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觀感。

          就像一幅鄉(xiāng)鎮(zhèn)畫卷,徐徐展開,但筆墨或殘缺,或涂抹模糊,又或是多了一些莫名詭譎。

          總之處處氛圍皆是不協(xié)調(diào)。

          陳浮生也不知是自己視覺的影響,還是初來乍到不熟悉古代環(huán)境,所以只得將疑惑埋在心中,握劍前行,暗暗警惕。

          古鎮(zhèn)、青石、黑瓦巷,煙雨朦朧......

          青衫、道僮、背幡提劍,恍然隔世......

          ......

          陳浮生耳內(nèi),可聽到姜伯通斷斷續(xù)續(xù)的傳聲指點。

          煙籠巷,離鎮(zhèn)前的牌坊頗遠。

          陳浮生走了將近一個多時辰后。

          再才望見老道士所說的“五大夫槐”。

          五棵枝繁葉茂的老槐樹,亭亭如蓋,籠罩在一片白墻黑瓦郊巷的進口處。

          若是晨間起霧,此處便是煙霧彌遮,故名煙籠巷。

          此刻在槐樹間,羅列著幾個老式店鋪,衣食住行皆有。

          另有幾個游方貨郎在叫賣,一群衣衫襤褸的孩子們在打鬧嘻戲。

          幾位鄉(xiāng)紳老翁在樹下喝茶走棋,時不時爭執(zhí)幾句。

          看似歲月靜好。

          但是槐樹屬陰,如此亭蓋彌遮,似乎凝聚幾分陰寒。

          周邊氛圍冷清,并不像看起來的安居適宜。

          陳浮生觀望片刻,走上前。

          對一位站在旁邊看棋的老者,施禮問道:

          “請問老丈,煙籠巷的姜宅,是不是從此過?”

          “姜宅?”

          “哪個姜宅?”

          “姓甚名誰?”

          樹下幾位老翁,皆是抬起頭來,出聲詢問。

          陳浮生瞧了瞧這些人的臉色,覺得有些不對。想了想,說出姜伯通父親的名字。

          老道士離家四十余年,或許只有他父母之名,本地人才會有映像。

          “什么?你問的是那個姜......”

          “晦氣晦氣!莫說莫說......”

          幾個老翁頓時大驚失色。

          紛紛搖頭的搖頭,擺手的擺手,顯得慌亂又惶恐的嚷嚷:

          “快走快走,當(dāng)真是晦氣!”

          “那個什么姜家,已經(jīng)遭了天譴,家敗人亡啦......”

          “外鄉(xiāng)人,少打聽,快走,免得遭了霉運!”

          “什么霉運,老朽看來是孽障!噩運!”

          “呸呸呸,少說為妙,禍從口出......”

          老翁們七嘴八舌的一通吵吵,紛紛抱著棋盤茶壺離開。全都不愿多待,連話都不肯多說一句。

          “師父家出事了?”

          陳浮生皺眉,心中一沉。

          老道士姜伯通的魂魄,禁錮于幡桿符箓內(nèi),所以外界發(fā)生何事,一概不知。

          如今物是人非,故宅在哪,估計老道士自己也不清楚。

          陳浮生暗暗沉吟。

          不知如何將這噩耗說與師父知道。

          老道士念念不忘的,便是葉落歸根,將魂魄葬在家宅內(nèi)。一來是順心意,二來是寄望借一絲遺留修行者氣運,能護佑家宅安寧。

          但若是家宅被毀,心愿被斷,那么帶給老道士的打擊,以及巨大失望,恐怕會傷了魂魄,引起諸多麻煩。

          老道士畢竟已經(jīng)亡了,魂魄又豈能受創(chuàng)?

          忽然。

          陳浮生眼角余光,瞥到一棵槐樹后側(cè),有個畏畏縮縮、探頭探腦的男子,不住張望過來,顯得神色可疑。

          “站住,你有何事?”

          陳浮生見那男子似乎要偷偷溜走,立刻上前幾步喝止。

          誰知男子被唬得一跳,但又仿佛下了極大決心,滿臉哀怨地轉(zhuǎn)身過來,撲嗵一下跪在陳浮生面前:

          “小神仙,救命哪小神仙!”

          “我是姜家旁親,同樣遭了妖精鬼怪的毒害!求求小神仙發(fā)發(fā)善心啊......”

          或許是瞧見陳浮生背幡提劍的道門打扮,又或是被幡上“求神問仙”幾個字打動。

          這男子伏在陳浮生面前,不住地拜首哀求。

          “妖精鬼怪的毒害?”

          陳浮生盯著此人,見他年約五旬,花白頭發(fā),形貌憔悴,確實是一副受生活折磨的苦相。

          “起來說話。”陳浮生扶起此人,“你是姜家的旁親?”

          “正是?!蹦凶幽税蜒蹨I,拱手道:

          “我姓姜,名有財。小神仙問的姜大夫,乃是我的堂叔。四十多年前,堂叔家的獨子姜伯通外出學(xué)道,至今未歸,所以是我操持的堂叔家后事......”

          說到“后事”,姜有財?shù)哪樕y看,顯得仍有余悸。

          “姜家怎么了?”陳浮生低語問道。

          “堂叔家......”姜有財顫聲道,眼神驚恐不安,“堂叔家一年前遭了大禍,都......都死絕了......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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