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山平!”
我拉著從肩上脫落的被子,驚恐地看著身側(cè)的人。
“你亂叫什么?就沖你直呼朕的名諱,朕就可以立刻斬了你!”
越山平一把搶過,我好不容易才拉過來的被子。
誰知——
他只是虛晃一下,伸出的手迅速抬起,將我箍住,壓在身下。
“皇皇皇皇……上……”
我嚇得直哆嗦。
越山平冷笑一聲:
“哼,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
“是……臣妾知錯了?!?p> 我小聲認(rèn)著錯,腦袋卻又往越山平的懷里鉆了鉆。
昨日那兩個給我梳洗的婢子,還教我怎么跟男人撒嬌來著——
老娘還用撒嬌?
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了用場。
越山平繞著我胳膊的手,好像頓了頓,而我卻好死不死地頭腦發(fā)熱,來了一句:
“那個……皇上還是不要如此對我,免得永和宮的娘娘傷心……”
越山平并沒有說話,只感覺周遭的氣氛,有那么一瞬間的緊張。
他坐起身來,披上搭在木施上的長裳,自顧自地穿戴起來,嘴上依舊是絲毫不饒人的說辭。
“皇后當(dāng)真是沒侍過寢,連給朕更衣都不會嗎?入宮之時的教習(xí)嬤嬤是怎么教的?!”
越山平的語氣里帶著幾分慍怒,我擔(dān)心會牽連他人,趕緊擺手解釋道:
“不是的皇上!此事著實(shí)事發(fā)突然,臣妾……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我羞愧地低下頭,蓋在身上的錦被,卻因過于夸張的動作,而緩緩滑落。
我一驚,立刻拉起被子,緊緊裹住。
越山平見我的那副模樣,冷哼了一聲,揶揄我道:
“昨日夜里……可不見你這般羞赧,倒是熱情得很呢!”
實(shí)在是見不得越山平這種嘲笑我的嘴臉,我一咬牙,一跺腳,裹好被子,上去就直接捂住了越山平那張叭叭叭個不停的小嘴。
而下一瞬,越山平一個凜厲的眼神,便將我的氣焰撲滅。
于是,只好十分認(rèn)慫地,把腦袋靠在他的肩頭上,拉著他的衣袖,撒嬌道:
“呃……臣妾只是想知道……昨夜皇上,怎會如約來我的房間呢?”
果真!
撒嬌這招屢試不爽,越山平的怒氣明顯緩和,只見他輕笑著,微微挑了挑眉:
“朕……不過是不想白白浪費(fèi)了那一千兩黃金,皇后……還是不要多想!”
說完,越山平穿上外袍,系上腰帶,大步推門離開。
“越!”
剛想開口大罵這個狂徒,但一想到不能直呼其名,只好作罷。
氣得我叉著腰,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玩弄我感情,還霸占我身體的情感騙子,瀟灑離去。
緊接著,門外候著的小廝,遞進(jìn)來一套男裝,小聲交待著:
“姑娘,先前那位公子,讓我送進(jìn)來的衣衫,說是讓您……趕緊換上?!?p> 不換!
他越山平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哼!休想!
我雙手抱臂,對于小廝拿來的衣服,毫不理會。
“姑娘,趕緊的吧!那位公子已為您贖了身,即刻便要啟程,去往府邸,您可別誤了時辰!”
小廝的話音剛落,門外又即時地響起越山平冰冷生硬的聲音:
“你是自己穿——還是要我……幫你穿?”
“我自己穿,我自己穿!”
一聽見越山平的威脅,我識相地接過小廝手中的衣衫,把他推了出去,關(guān)上門,迅速換裝完畢。
“走吧!”
我瞧著外頭斜倚著門框等著我的越山平,一時間竟有些分神。
聽聞……
這民間夫妻,丈夫等著妻子一同出門,也是這般。
竟有些羨慕了。
倘若我嫁進(jìn)的,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氏族,恐怕……我的夫君,也會時常這樣等著我吧。
“怎么?不動了?”
越山平的催促聲響起,將我的思緒拉回。
“哦哦,這就來了!”
我在他身后快步跟上。
卻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閣樓的暗門后,有一雙窺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