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虛弱的水手長被林克一記重拳打得彎腰弓身,蜷縮在地板上像一只上了岸的鯰魚一樣大口吸氣。
林克轉(zhuǎn)身出門的一瞬間,瞄到了水手長眼中那抑制不住的陰鷲目光。
嘆了口氣,對著身后說道:“瓦雷,你留下來陪陪咱們的水手長,樓上就有兩個被嘔吐物把自己給噎死了?!闭f完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瓦雷,轉(zhuǎn)身離去。
用著搶來的鑰匙輕松打開了庫房鐵質(zhì)艙門。
里面分門別類的堆放著各類物資,用著木板做著隔斷,用來防止搖晃的船只造成貨物散亂。
“頭兒,快看那兒!”
順著托尼興奮所指的方向,林克看到在長長一串用來存儲袋裝小麥的隔斷后面,有著兩三個隔斷存放著油光發(fā)亮的深色甲胄。
“那是。。。皮甲?”
走上前去拿起一件細(xì)細(xì)撫摸,甲面由上好的堅韌皮革縫制,正面還鑲嵌了眾多銅制甲片,關(guān)節(jié)接口處還有相應(yīng)的鐵質(zhì)護腕可以接合,裙甲連接著皮甲,上身和下身的連接處由特質(zhì)的金屬卡扣相連。
林克還從未見過做工如此細(xì)致的皮甲套裝,而且它們表面還泛著保養(yǎng)油料的特殊氣味,十足的新裝備。
湊上前深吸了口面前皮甲的氣味,雖然有些刺鼻,但在林克心里卻是芳香。
“這么一套,少說也得30銀蛇幣吧?”
“頭兒,您說的那是舊貨,這種新貨還抹著油的,起碼還得加一半!”
“可惜不是板甲,鱗甲,鎖子甲也行呀?!绷挚素澬牡南胫?,當(dāng)然也只有想想罷了,汨羅島這種熱帶海島地區(qū),鐵質(zhì)金屬盔甲再新都撐不到一年時間就會被腐蝕,路易公爵再有錢也不夠這么燒的。
“別這么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绷挚丝粗粋€個在皮甲堆里扒弄的手下們一臉嫌棄,義正言辭道:“一人五件,不許多拿!”
他算好了手下托尼等人加上新近投效的維吉亞傭兵,一共是一百人左右,很有原則的沒有多拿。
轉(zhuǎn)身看了看其他隔斷里的貨物,最多的就是糧食,大包小包堆滿了貨艙里大半木質(zhì)隔斷,除了糧食還有少量酒類,熏肉等高級食品,應(yīng)該是供給汨羅島上管理人員的。
林克沒有絲毫見外,敲開瓶塞直接喝了起來,還順便招呼著手下們吃喝。
貨艙往深處走又是一排隔斷,里面堆滿了鐵質(zhì)箭頭,林克讓手下仔細(xì)搜了個遍,除了這些箭頭,再沒有其他的武器。
“真是有夠摳門的,鐵斧鐵刀來兩把也好呀?!绷挚俗炖镟爨焱虏?。
摸摸索索一群人舉著油燈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此行的目標(biāo),袋裝黑面包?!鞍堰@幾袋扛上甲板,再煮點水,讓他們自己分。”林克指揮著。
烘烤后的黑面包,又硬又難吃,不就著水泡軟了,干吃能把牙給崩掉,船上的老鼠有別的食物的話都不會碰黑面包。
但是它卻是出了名的耐儲藏,只要不沾水,一個月后都不會發(fā)霉。
至于甲板上躺著的那些餓殍會不會對黑面包滿意,林克可管不著,反正他已經(jīng)熏肉香腸吃到飽了。
摸了一把嘴角的油,林克滿意的最后離開貨艙將艙門重新鎖上。
派克船長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清晨了,抬頭看向甲板,入眼的是甲板正中一口生了火的大鍋。
“這群崽種也不怕把甲板給燒穿了!”
派克船長嘴上罵著,肚子卻咕嚕嚕叫了起來,咽了咽口水,朝著冒著熱氣的大鍋走去。
擠開一個排隊的水手,對方剛要發(fā)火,拳頭都抬到了半空,忽然發(fā)現(xiàn)插隊的這個猥瑣男是船長,只得悻悻讓開。
派克發(fā)誓他從來沒吃過這么香的黑面包,滿滿一碗水煮黑面包,沒有任何調(diào)料,糊糊的樣子像極了嘔吐物,但饑腸轆轆的他沒有猶豫,一連干翻三碗。
“林克現(xiàn)在在哪?”派克知道面前煮黑面包的是林克手下。
手下指明方向。
來到平時林克海釣的尾甲板,還沒見人就撲面而來一陣香味,走近一看林克正慢條斯理的吃著烤肉。
“要來點么?”林克真誠的邀請道。
派克船長捂著快要漲破的肚皮,胃酸一陣翻涌。
“你怎么不早點拿給我?”
聽得林克一臉茫然。
最后派克船長還是沒忍住烤肉的誘惑,扒著喉嚨先是吐了半天,然后心滿意足的跟林克一起分享了起烤肉。
“所以說這次的風(fēng)暴死了三個人?”
“可憐的水手長也沒能熬過?!绷挚思傩市实耐锵У馈?p> 一艘船上的水手長,因為暈船嘔吐,被嘔吐物卡主喉嚨最后嗆死。
這就是可憐的水手長的死因。
派克船長沒有追問,看上去是信了林克的鬼話,又或者是心知肚明的默契。
“還有三四天就能到汨羅島了。既然水手長沒了,就得麻煩你了,林克。”派克船長拍拍林克肩膀。
“我可沒當(dāng)過水手長?!焙匠虒⒈M,林克不想攬麻煩上身。
“基尼人你知道么?”
基尼人就是汨羅島這一片海域的土著,他們刀耕火種,還處在原始社會,除了數(shù)量眾多,沒什么其他值得林克關(guān)注的。
“我們船隊得經(jīng)過基尼人的地盤?!?p> 派克船長將手中吃剩的骨頭丟在甲板上,然后繞著它,畫了一個巨大的圓圈:“這根骨頭就是汨羅島,圈子里都是基尼人的地盤?!?p> “淦,那不是被包圍了?”
“所以我們得穿過他們才能到達(dá)汨羅島。”
派克朝著林克無奈道:“以往都是水手長負(fù)責(zé)戰(zhàn)斗的,我只負(fù)責(zé)操船。”
“這次得看你了,不過也別怕,基尼人只有木筏,雖然數(shù)量多了些?!?p> 林克聽后心中微定,木筏想要威脅到他身下這種幾十米長的巨船幾乎是癡人說夢,光是被撞擊一下,那些木筏估計就得散架,一群土著,沒必要太過擔(dān)心。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派克這家伙上次告訴自己不用太擔(dān)心,結(jié)果自己捱了三天差點沒了半條命,心中不由得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沒什么辦法,一眼望去四面都是海,只能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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