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九州為何如此做?他還依稀記得當(dāng)初他們一起合作拉下太子丞相一黨,為何會突然執(zhí)匕在背后捅上一刀?
殿外打斗聲愈演愈烈,大臣們更是不敢輕易上前,西山營地和隋王帶來的人馬相互對峙著,誰也不肯退讓。
阿南雖說是個粗莽漢子,但武功也是久經(jīng)沙場練出來,兩人都如搏命一般不分上下,終于阿南被容禮琰刺傷手臂胳膊,而容禮琰也身受阿南刺出的一劍.......
縱使如此,但二人還是沒有停止搏斗的意思,蕭逸玨冷眼瞧著一切,他心下明白現(xiàn)在一切已經(jīng)板上釘釘,如果阿南再這么下去,只怕會落個謀逆之罪,于是他快速飛出殿外,擋住二人的打斗。
“都住手!”
阿南見是自家主子出手也就停了下來,只是他心有不平,“主子,你不能就這么平白受了冤屈,你讓阿南替你宰了這些個信口雌黃的人!”
“休要魯莽!”蕭逸玨伸手按住沖動的手下,轉(zhuǎn)而看向朝臣,“今日之事本王雖無從辯解,但父皇病重,朝中不可無人掌事,若我們還在這里內(nèi)斗不止恐怕會著了有心之人的道,到時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本王自愿入獄,來日還請諸位可以還逸玨一個清白!”
“主子不可!”
阿南心急,他攔住蕭逸玨。
“去給本王找證據(jù),還有傳話九州,本王要見他!”
田榮也是一臉頹敗,但他比阿南明白此時的狀況不容樂觀,這里也不是他們靠武力就能解決的問題,于是上前拉下阿南,“聽王爺?shù)?,若我們再沖動就是給他人留下謀反叛逆的罪名,到時才真正沒有翻身的可能!”
就這樣蕭逸玨被迫下獄,而蕭逸良也自然而然成為統(tǒng)領(lǐng)一切朝政之人,一切看似按部就班的走著,但黑暗中一只無形的手正悄然向著容清兒伸去。
站在荷花旁的霖珺顯然不明白葉寒玉怎么就斷定高昀會站出來,只見葉寒玉垂下彎彎的睫毛,她是重活兩世的人,前世她拼殺商場,什么樣的人沒見過,只要她認(rèn)真判斷,還是能將這些人的秉性摸透個八九分。
“高昀此人一生陪伴皇帝,什么樣榮辱看不透,他更是心明透亮之人,知曉人這一生決不能三心二意,否則最后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他此生只會忠于皇帝一人?!?p> 霖珺點(diǎn)點(diǎn)頭,“原來如此,本世子的愛妃年齡也并不大,怎地這樣眼光毒辣,更將人心摸得通透?!?p> “世子繆贊,你說玉兒將人心摸得通透,可我卻看不透殿下!”
葉寒玉突然的反問讓霖珺措手不及,他避開女子投來的目光,“玉兒此言何意?本世子自然與你是一條心?!?p> 容清兒心下譏笑,“世子為何不敢正眼對著玉兒說?”
“哪有?哦,對了。明日便是大祐的琉光節(jié),屆時全城人群鼎沸,亦有每三年才有的奇異天象,到時我?guī)愠鋈蛩R环?,聽說對著漫天的琉光許愿,就能夢想成真。”
霖珺忽而轉(zhuǎn)移話題,說得一臉興奮,落在葉寒玉眼中不正是故意避重就輕嗎?不過她沒有戳穿,很多事心知肚明比直接喧于口會更好,不過她還有一事挺擔(dān)心的。
“世子說人聲鼎沸,只是侯府小侯爺還沒落網(wǎng),百姓還怎么心安去度過琉光節(jié)呢?”
“王若明嗎?”
“玉兒放心,你交予我的事情還不放心嗎,我已經(jīng)命人拿下,只等琉光節(jié)一過便將他拋出去,屆時讓大祐三皇子剛接手朝政就處理了這等大案,豈不讓百姓臣服?”
“如此玉兒就先謝過!”
兩人臨著欄桿,面對著滿池的荷花將前后事情交代清楚,雖然都各有心思,但好在一切還都朝著共同的目標(biāo)奮進(jìn)。
次日是大祐的琉光節(jié),一大早就有小販將自家精心制作的各色面具、燈籠、發(fā)飾等擺上,街道兩端都是人們的吆喝聲和孩童們歡聲笑語。
城門外,一個帶著斗笠看不大清的中年女子牽著馬進(jìn)入城中,幾番摸索下她來到玉春苑門前,開門的是阿杏,瞧見來人自然一臉開心。
“姑姑,你怎么來了?快進(jìn)來?!?p> 離葉掀掉遮面的斗笠露出面容站在院內(nèi)四下張望一圈,“小姐呢?”
紅杏一把拉過來人,回頭看了下路過的下人,“姑姑長途跋涉還是進(jìn)房再說?!?p> 等房門關(guān)上,二人相對而坐,紅杏才壓低聲音說,“小姐如今是九州公子,您可不能漏了嘴,京中大事剛過,現(xiàn)在外面還不平靜,我們一言一行都要注意?!?p> 離葉點(diǎn)頭微笑,“看來你跟著主子的時間長了越發(fā)顯得成熟穩(wěn)重,如此我倒是很欣慰?!?p> 緊接著她目露憂思,握住紅杏的手煞有其事地說:“快去將宮主尋回,我有要事稟報!”
“可是小姐已經(jīng)跟著世子外出,今日是三年一度的琉光節(jié),姑姑有什么事恐怕要等到晚上琉光而過之后了?!?p> 離葉一聽更焦急了些,她站起身來回走動,“不行,這件事必須在出現(xiàn)琉光之前告訴她,事關(guān)淵日宮百年大計(jì),你現(xiàn)在去尋尋看,或許他們還并未離開?!?p> 紅杏見事情不一般趕緊點(diǎn)頭,“那姑姑你先在這里等候,我出去一下。”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站在行宮別苑的葉寒玉收到飛鴿傳書,當(dāng)即便化身九州回到玉春苑。紅杏瞧見他心下安心許多,“公子您可回來了,姑姑一直在房內(nèi)等著呢?!?p> 九州臉色凝重邊走邊說,“我知道了,你去書房門外替我把風(fēng),任何人都不能放進(jìn)來?!?p> “阿杏明白!”
推開房門,九州快步來到離葉面前,“姑姑,是不是發(fā)生什么大事?”
離葉點(diǎn)頭,從懷中拿出一幅畫簡易畫,“這是我在淵日宮老宮主房內(nèi)一個柜子里翻出來的,而且是在一個極為隱秘的暗閣內(nèi)尋出來的,您看看?!?p> 九州接過畫卷慢慢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如同流星雨般的畫面,而且觀看流星雨的地方是一個山坡,畫上有一首詩:鞍馬四邊開,漫天流星下。黑黃落京外,夜入山澗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