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完美假期2
一和尼爾斯分開,牧燼便立刻帶著自己褲口袋里的房卡在大廳前臺確認好自己的房間號后趕了回去。
自己住的居然是一間近兩百來平米、裝飾豪華的總統(tǒng)套房,牧燼是沒想到的。他幾乎是非常小心地將自己酒店套房的衣柜、浴室和床底都仔細搜尋了一遍,以確信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或生物藏在里邊。
根據(jù)那些驚悚片的套路,萬一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藏在在自己晚上要休息的房間里,那可就兇多吉少了。
不過最讓牧燼在意的是自己房間里的一只手提箱,打開之后里邊除了一些自己的衣物之外還有一本日記和一些舊報紙的殘章。
從報紙標注的日期來看都是去年的,而且內(nèi)容幾乎都圍繞著一個事——松鼠百貨微波爐事件。
根據(jù)報紙的記載,似乎是松鼠百貨在市面上售賣的微波爐出現(xiàn)了異常,經(jīng)常有用戶發(fā)現(xiàn)原本空空如也的微波爐里居然時不時憑空出現(xiàn)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從發(fā)霉的食物到泡在水里很久的靴子,甚至是某些危險的放射性物質(zhì)。最后事件以松鼠百貨和制造商將所有微波爐進行了召回為結(jié)束。
而至于箱子里的日記,也并非整本,而是被一頁一頁撕下來的零散葉片。牧燼忍不住拿起來一頁一頁看了起來。
“1月2日,新的一年才剛剛開始,但是我覺得最近好像有點兒精神不振,大概是因為年前那該死的微波爐事件導致的吧。去特么的異常處理機構(gòu),一群裝神弄鬼的混蛋。如果我有新年愿望,那就是希望再也別碰到那群家伙了?!?p> “2月5日,失眠的情況加重了,這該死的睡眠缺少已經(jīng)讓我逐漸產(chǎn)生幻聽了么?有時我感覺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入侵我的思維,或者,我需要去看看心理醫(yī)生。”
“3月6日,該死,是我的錯覺嗎?為什么總有人把我叫做雷瑟?是和我長得很像的人?在我們公司?”
“4月15日。我好像開始出現(xiàn)健忘的癥狀了,精神狀態(tài)也日漸糟糕,也許我應(yīng)該去醫(yī)院看看是不是我腦子里長了什么該死的東西!”
“4月30日。該死,今天我在做月底回顧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份重要合約上本應(yīng)該我簽字的地方卻寫著‘雷瑟’的名字,那家伙到底是誰如此大膽?我也許明天就得去人事部門好好查一查是否有個叫雷瑟的混蛋了?!?p> “5月5日。雷瑟?雷瑟?雷瑟?雷瑟?雷瑟?雷瑟?雷瑟?雷瑟?雷瑟?雷瑟?雷瑟?雷瑟?雷瑟?雷瑟?雷瑟?雷瑟?難道我真的叫雷瑟?我到底是誰?”
“5月11日。告別美好的假期,新的工作開始了。哦,你好,親愛的閱讀著,助你游戲順利!”
所以這特么到底寫的是什么?牧燼垮著個臉有些不明所以,大概是一個可憐的家伙逐漸被一個叫‘雷瑟’的人所代替了?也可能是人格分裂癥?說起來這日記不會就是自己現(xiàn)在扮演的角色所寫的吧?
話說這故事放在這里到底有什么用意?在提示自己這場游戲里的怪物也擁有者某種奪取他人身體并偽裝的能力么?
還有最后5月11日的日記,祝你游戲順利——這點讓牧燼總覺得有些在意。
牧燼思索片刻也沒能多少結(jié)果,但他也不打算繼續(xù)糾結(jié)于此,把自己的沙灘拖鞋換成一雙適合發(fā)現(xiàn)危險時適合跑路的運動鞋,牧燼再次出了房間。
這一次,差不多花了整整好幾個小時,牧燼將整個酒店和風景區(qū)都逛了一圈。也是到這時牧燼才發(fā)覺,自己從某種程度上其實是被困在了一座孤島上。
這整個風景區(qū)其實就是一座離海岸線不遠的島嶼,在島嶼的南面是酒店沙灘和運送客人與貨物的碼頭;而島嶼北面大約占三分之二的區(qū)域全部都是茂密的雨林,蚊蟲蛇鳥都不少,只有一條用石子鋪出來的景觀小路。
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夏季或者這座島嶼是處在熱帶區(qū)域,天氣非常炎熱,牧燼只不過在島外走了一圈就已經(jīng)熱得大汗淋漓。
而至于牧燼所在的這間酒店,整棟建筑呈現(xiàn)一個類似于彎形月牙狀的設(shè)計、總共有十二層,妥妥的奢華級配置,泳池、游樂室、咖啡廳、SPA,五臟俱全。
雖然了解了周圍的環(huán)境,但是對于有什么致命異常生物這一點牧燼還沒找到任何線索。
至于系統(tǒng)提示的本局游戲共有20位玩家,只怕剩余的兩位和牧燼一樣都在努力維持掩飾著自己被系統(tǒng)設(shè)定的身份,在這幾乎有近千人多的度假的島上根本難以識別出對方。
不過如果不是必要牧燼也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身份和其他玩家見面,畢竟根據(jù)上一次‘暮光堡壘’副本的教訓,可沒人能夠知道其他玩家的任務(wù)究竟是什么,鬼知道對方的目標是不是解決其他游戲參與者。
而最令牧燼在意的還是這酒店里那些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來自超自然異常處理機構(gòu)的家伙們了,一個個垮著個臉嚴肅得和酒店里有悠閑的旅客們完全格格不入。
大概因為在游戲之中大部分旅客都是NPC的緣故,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似乎除了牧燼之外很少有人對于這些裝扮的家伙們顯示出好奇和注意。
可越是如此就越令牧燼放心不下,因為就如同是那些有毒的生物都攜帶著令人矚目的鮮艷顏色一樣,按照這游戲的尿性如果告訴你“這群西裝革履的家伙看起來有些危險”,那么對方就一定十分危險。
在這島上逛了一天,時間已經(jīng)不早,牧燼跑去餐廳吃了頓讓自己感動得快哭的豪華晚餐,又徑直回了房間。
自己所住的高級套房還真是不錯,從陽臺就可以瞧見沙灘和海洋,此時溫柔的上玄月已經(jīng)從海面升起高高地掛在了晴朗的夜空之上,將一切染成了一種祥和的銀色。
打開陽臺的推門,徐徐地晚風拂面而來、夾雜著一股熱帶花叢獨有的甜美香氣,讓人覺得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都緩和了下來。
這些感受是如此之真實,以至于牧燼有些懷疑這游戲是否就是真實的,又或者說這游戲本就是另一種真實?
如果不是清楚明白現(xiàn)在自己正處在一場決定著自己命運的游戲里,牧燼寧愿選擇暫時沉浸于其中、去相信這的確是一次完美假期。
但是沒有如果,換句話來說若不是因為這樣一場決定生死的游戲,牧燼也沒有機會來這種地方度假幾天——生活原本也許就是這樣,用苦痛和艱辛換取些許附加的美好。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伸了個懶腰,牧燼覺得全身好像有些變得奇怪的疲倦起來,空氣里花香的氣息也變得愈發(fā)濃厚了一分,一股強烈地睡意在不知不覺之中就灌滿了整個大腦,甚至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牧燼已然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