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退不得??!
田凱生怕二人瞧出異樣,不敢太過掙扎,再說手腕被周瑾瑜拿住,雖然看起來指如玉蔥,膚如凝脂,但是觸感卻不怎么美妙。
這力道不似嬌俏女子的柔荑,反倒是像一對鐵鉗子,牢牢鉗住了自己。
“哼!也罷,今日我就與你分說明白?!碧飫P虛張聲勢的道。說完他也不掙扎,任由她擺布。
周瑾瑜一見小六走了,一邊拉著田凱,一面插上店門。
田凱聞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看著她曼妙的身姿,加上二人不時身體上的一點輕觸,還有她白日插門的行為,差點忘了自身的處境,忍不住心中一蕩……
腦海中浮想聯(lián)翩,暗忖她要是勁兒小點就好了……
“若按照小說中的設(shè)定,前主沒能得逞,那留著清白身子給誰,就不言而喻了?!碧飫P暗喜。
“等下要先暴起發(fā)難,直接點出她沒有履行妻子義務(wù),對峙之時又要顯現(xiàn)出情義,露出對她癡心一片的樣子。嗯,這也符合前主性格。若她無動于衷,就拿合離嚇嚇?biāo)?,諒她再是神秘,又有武藝在身,但這時候女子名節(jié)大過天,殺手锏一出,她也不得不就范。哎,我還真是無恥啊……”
“然后說完我就轉(zhuǎn)身出門,一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給她時間做心理準(zhǔn)備,讓她遐想我的好處;二來嘛,也要留出足夠的時間,思索一下自己前路,找個安靜所在把記憶融匯貫通……”
“另外,雖然美色當(dāng)前,但是也不能精蟲上腦。嗯,也不知道我完成任務(wù)后,是個什么光景,萬一我一走了之,回返地球,那還是克己守禮吧,別耽誤了人家姑娘的大好青春了。唉,咱就是一個坐懷不亂地君子……”
思緒急轉(zhuǎn),一瞬間他已經(jīng)腦補出了他如何先聲奪人,對方不為所動;
然后他點出對方?jīng)]有履行妻子義務(wù),對方羞愧難當(dāng);
之后他拿出離婚說事兒,對方嬌怯忐忑;
最后他轉(zhuǎn)身離去,對方在家中翹首以盼。
等他回轉(zhuǎn),再掃榻相迎,那時非要她嘗嘗“落花惜別芳菲盡,為卿獨守一空城”的滋味。
他心思百轉(zhuǎn)后,曬然一笑,做足了一場言辭交鋒的準(zhǔn)備。
此時周瑾瑜已插好了門,放開了田凱的手,她自己則又走回了迎賓案后,輕移玉股,坐在了案后高凳上,也不言語,只是看著田凱,一副等待解釋的樣子。
怎么又來了?
田凱被她看得毛毛的,從入店開始,她除了一些必要的時候,都在案后盯著田凱看,眸盈秋水,又不似有太多情意,只像有幾分哀怨。
不能再等了!田凱面沉似水。
再不出口,從氣勢上就落了下乘了。
“瑾瑜,這兩天我想了很多,你我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雖有婚書,卻無六證,你若覺婚事操辦簡約,待為夫辦完了差就請耆老官人,三姑六婆,從新風(fēng)光大辦一場可好?”田凱硬著頭皮道。
周瑾瑜似笑非笑。
“你我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人前狀似親密,人后相敬如賓,你若覺為夫身執(zhí)賤役,讓你感覺丟人,在街坊面前抬不起頭來,那待為夫辦完了這件差事,懇求孔知縣準(zhǔn)我脫籍,這世襲的皂隸,鐵打的衙門飯,為了你,為夫不吃也罷!”這兩句說下來,他似乎漸入佳境,既言辭犀利,又顯深情。
周瑾瑜似笑非笑。
“你我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若是你覺為夫人品樣貌不配娘子,諸般事物做的不夠妥帖,亦或者大意粗心,不夠知冷知熱,沒能愛護娘子,若是,若是娘子自覺委屈,那為夫這就寫下合離書,你我緣淺,從此各奔前程吧?!?p> 言罷他長長一嘆,這一嘆有萬般不舍,且眼角似乎有淚光閃爍,把一個癡情男子陳訴愛意時,那種“得不到,就祝福你”的氣質(zhì)演繹得淋漓盡致。
“所以,相公在乎的只是夫妻之實嗎?”
周瑾瑜似笑非笑地看著戲精附體的田凱,對他的深情傾訴無動于衷。
她一手托香腮,一手指著田凱左手處,好像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地。
訝然道:“相公一向不佩飾物,怎么剛與妾身方才兩日未見,手上多了個戒指?莫非是哪家小姐相贈?唉,若是相公能把手上戒指贈與妾身,斷了與那位小姐的情意,妾身……”
說到這里她露出了一副含羞少女的姿態(tài):“說不定妾身就許相公一親芳澤了呢?”
她剛提到戒指,田凱瞳孔猛然一縮,右手忍不住按在了佩刀之上,難道她知道自身隱秘之事?
但定了定心神,旋即放開刀柄,刀這種東西沒用過,搞不好拔刀出來都會傷到自己,再說只提了戒指,也沒提其他。
他強自安慰自己道,也許只是這個東西外形太過騷包,被她偶然注意而已。
“咳!哪有什么小姐,娘子莫要多心。我待娘子之心如昭昭日月,還望娘子先回答為夫的問題吧!”
本以為只要說出合離,不管何等女子也定然要失措,誰知她一直似笑非笑,渾不在意,這其中肯定有鬼。
正常女子哪有不在意離婚的?
所以他試圖把話題拉回去,掩飾自己心中慌亂。
周瑾瑜嘴角翹起,笑容越發(fā)燦爛地道:“相公,你不知道妾身已經(jīng)等你多時了么?難道妾身苦候的良人,一見面竟然就要對自家妻子拔刀相向?”
“呵呵……”田凱表情僵硬,渾身寒毛詐起。
壞了,這下再無疑慮了,雖然不知道周瑾瑜到底了解多少,但肯定不是無的放矢。
這輪回者的身份,就這么被識破了?這也太草率了吧。
原身只有兩日未回,而周瑾瑜那幾個關(guān)鍵詞匯:“苦等、多時、一見面”哪像不知情之人說出的話?這也基本排除掉了詐他的可能。
加上之前提到的戒指,莫非她手上也有一只?
這是所謂的輪回者同行么?
田凱帶著疑惑、震驚、不解的口吻對周瑾瑜發(fā)出了靈魂三問:“你是誰?你想做什么?你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