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天淡淡的說道:“不試一試又怎么知道行不行?”
黑臉漢子把手中的那桿鐵槍往地上重重一頓,“我就偏偏不信這個邪?!彪S著他把鐵槍往地上重重的一頓,地面上已經(jīng)積了一米多厚的積雪,忽然間便猶如活了一般,如同潮水般涌動起來,鋪天蓋地的向夜寒天涌的過去。
夜寒天的眉毛微微一挑,向前跨了一步,他那一步的落腳點正好是迎上洶涌而來的雪浪,隨著他這一腳的落下,轟的一聲巨響,兩股力量在地面上交匯激起了一道沖天雪柱。
那道雪柱沖天而起,足有數(shù)十米高凝聚在半空之中,久久不散。
黑臉漢子震驚的向后退了一步,收回了他的鐵槍。
那道沖天而起的雪柱,失去了他這股力量的支撐,頓時崩塌下來,變成了漫天的雪霧,幾乎把四個人全都淹沒在大雪之中。
紫臉漢子向前一步,“久聞武林三子之一的夜寒天,劍術(shù)天下無雙,今天我就要向閣下討教一下劍術(shù)?!?p> 夜寒天說:“我的劍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來殺人的,不是用來領(lǐng)教別人武功的。”
紫臉漢子呵呵一笑說道:“閣下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夜寒天出道不過五年,便已經(jīng)名動天下,而且經(jīng)歷過大小數(shù)百戰(zhàn),每一戰(zhàn)都以全勝而告終,但是卻從來沒有聽說過夜寒天殺人,武林中若是有誰說夜寒天的劍是殺人的劍,純屬無稽之談。”
夜寒天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想不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比我自己還了解我自己的人,有些事情我自己都忘了,你居然幫我記得這么清楚?!?p> 紅臉漢子說:“大風(fēng)堂的三桿槍,無論在什么事情上只尊重事實,絕對不會偏聽偏信,歪曲事實,誣陷別人的。”
夜寒天嘆了一口氣說:“聽閣下這么一說,實在是讓人感動,在下心中倒是有一個疑問,既然在下在各位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定位,今日三位攔住我又是為了什么?”
紫臉漢子說:“夜寒天在江湖之中,從來沒有殺過人是一回事,但是夜寒天夜闖少林,帶走司馬彥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們來找你,只想知道司馬彥的下落?!?p> 夜寒天無奈的說道:“司馬彥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胳膊有腿,而且武功也不弱,他若是想走的話,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攔住他,如今司馬彥不見了,全天下的人都找我來要人甚至有人說我殺了司馬彥,各位不覺得這個鍋我背的有點兒屈嗎?”
紅臉漢子說:“我說過我們做事只尊重事實,絕對不會偏聽偏信,司馬炎最后一次出現(xiàn)就是在少林寺被你帶走,所以尋找司馬炎的下落,這件事情自然要落在你的身上。”
夜寒天說:“大風(fēng)堂的三桿槍向來嫉惡如仇,為人剛正不阿,一直以來人們只知道大豐堂有這么傷感圈,卻從來沒有人知道三位的姓名,今日在下斗膽想請教一下三位的尊姓大名?!?p> 黑臉漢子說:“今天我們都是來找你麻煩的,好端端的問我們姓名做什么,你只要知道來找你,麻煩的是大風(fēng)堂的三桿槍就可以了?!?p> 夜寒天說:“男人大丈夫生于天地間,自然要生有名死有姓,至少在在下的心里面認為三位是可以結(jié)交的,真性情的好漢子會問及你們的姓名。”
紅臉漢子沉吟了一下,說:“我們?nèi)齻€本就是親兄弟,我叫申龍,黑臉兒的叫申虎,紫臉的叫申豹。”
夜寒天說:“好了,現(xiàn)在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完了,該知道的也全都知道,三位可以動手的。”
申虎有些茫然的問:“你這算是什么意思?”
夜寒天說:“很簡單,你們想要知道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們的,但是以三妹的性格來講,若是不能完成此行的目的的話,恐怕也不會就此罷休,所以我們也只好用江湖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情了?!?p> 申龍緩緩說道:“武林三子之一的夜寒天在江湖之中,雖然沒有什么俠名,但是也沒有什么惡名,我們?nèi)龡U槍向來是非大見大惡之輩不殺,今日若是為了司馬彥的事情要殺你,這個理由未免有些太過于牽強?!?p> 夜寒天說:“你既然知道這個理由有點過于牽強,為什么還要來?!?p> 申龍說:“我們畢竟是大風(fēng)堂的人,堂主既然下令要你的腦袋,就算是再怎么為難,我們也必須來?!?p> 夜寒天說:“既然是這樣的話,還有什么好說的,你們還不動手?”
申虎說:“堂主的命令是一回事,尊重事實的真相,又是另外一回事情,我們兄弟做事絕對不會因為為了遵從堂主的命令,就去隨隨便便的冤枉一個好人。更何況現(xiàn)在你身上有傷,我們兄弟更加就不能落一個成人之危的名聲。”
夜寒天頗感無奈,“你們既不肯動手,又不肯放我走,究竟想怎么樣?”
這個世界上的好人本就越來越少。
大風(fēng)堂的三桿槍卻是不折不扣的好人。
就算是三桿槍的死對頭,再提及這三個人的為人的時候,也不得不豎起大拇指稱你一聲好漢子。
這個世上的好人,本就該處處受人尊重。
有關(guān)于大風(fēng)堂三桿槍的故事,夜寒天也曾經(jīng)聽過很多。
今日若是換了別的人,根本就攔不住夜寒天。
就算是拼上個兩敗俱傷夜寒天也一定會闖過去。
可是現(xiàn)在攔住夜寒天的偏偏是大風(fēng)堂的三桿槍。
夜寒天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別人早就已經(jīng)設(shè)計好的圈套里。
而設(shè)計這個圈套的人,不但非常了解夜寒天的性格,也非常了解三桿槍的性格。
這個世界上只要是被三桿槍纏上的人,最后的結(jié)果幾乎都是不死不休的。
如果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全都是有人事先設(shè)計好的話,那么這個人的心機也實在是太可怕了。
可是又有什么人有這樣的理由來設(shè)計陷害自己。
夜寒天不禁有些頭疼了。
“我說三位,我真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去辦,你們?nèi)绻欢ㄏ胍?,我給你們一個交代的話,不如大家約定一個時間,到時候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們?!?p> 申豹說:“你若是不回來找我們天下這么大,你隨隨便便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又要我們上哪里去找你?”
夜寒天嘆了一口氣說:“剛剛我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三位已經(jīng)在這里等我了,如果我想避開的話,你們恐怕連我的影子都摸不到,現(xiàn)在我既然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你們的面前,以后也沒有什么理由再避開三位?!?p> 申虎說:“想要我們放你過去也不是不可以,唯一的辦法就是打贏我們手里的三桿槍?!?p> 夜寒天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別耍賴皮?!?p> 申虎愣了一下,“我們?nèi)龡U槍向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什么時候耍過賴皮了?”
夜寒天忽然把手中的劍連同劍鞘插在雪地上,伸手一招,立刻有一大團雪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那團雪在夜寒天的手中迅速融化成水,融化成水的雪變成了一把劍的樣子,很快又凍成了冰。
于是夜寒天手中就多了一把用冰鑄成的劍。
申虎呆愣愣的望著夜寒天,“你確定自己想要用這把劍和我們交手嗎?”
夜寒天說:“我絕不會認為自己空手能夠接住你們的三桿槍,所以只好用劍了。”
申虎說:“可是你要用你弄出來的這個東西還不如空手,這個東西根本不用碰就會碎,怎么用來打架?”
夜寒天說:“一個人若是心中有劍,萬物皆可為劍,而且一樣?xùn)|西并不會因為它是劍的形狀才能使出劍法來?!?p> 申虎說:“可是你現(xiàn)在手里的東西明明就是一把劍的形狀。”
夜寒天說:“這個和武學(xué)境界根本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只不過是個人喜好的問題,只有拿著和劍一樣的東西,我才覺得他是劍,才能使出最完美的劍法?!?p> 申虎茫然的撓了撓頭,忍不住回頭去看申龍。
申龍嘆了一口氣說:“在你決定和他動手的那一刻起,便已經(jīng)失信于人了,所以這件事情也就變成了你個人的事情,和我們?nèi)值芨揪蜎]有關(guān)系,你若是能夠攔住他便攔住,你若是攔不住他,便隨人家去吧。”
申虎不解的問道:“為什么?”
申豹說:“你口口聲聲的說不能趁人之危,現(xiàn)在卻要和人家動手,結(jié)果還不是自食其言,要我們兩兄弟怎么幫你?”
申虎忍不住拍了拍腦袋,“如此說來,我豈不是被他給耍了。”
申龍說:“你此刻若是忽然又不肯動手了,便是再一次食言,作為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于人呢,所以這一回無論如何你都要出手?!?p> 申虎轉(zhuǎn)頭看了夜寒天一眼說:“你小子倒是好心計,不過你卻忘了一點,咱們兄弟三個向來是對著,一人也是兄弟,三個一起上,就算是對著千軍萬馬也是兄弟三個一起上。這一次我們兄弟三個若是一起出手對付你,的確會落得一個趁人之危的名聲,但是若換作我一人對你一人,也就不算是占你的便宜了?!?p> 夜寒天說:“我從來就沒有說過你們占我的便宜?!?p> 申虎虎目一瞪,“好,那你就先吃我一槍?!彼緛硎菃问种魳專驹谀抢?,話音一落,手腕一翻,手中的長槍便跳了起來,夾著猶如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向夜寒天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