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真正的傀儡
“你倒是好手段,幾年不見變得愈發(fā)狠冽了?!?p> 孔蕭然用繡帕捂著鼻子,皺著眉,揚手在空中扇了扇。
這煉制巫傀散發(fā)的腐臭味,真是聞一次就倒一次胃口。
巫天絲毫不在意,爽朗的笑了幾聲,手指一勾,巫傀聽話的往外走去。
“夫人見笑了,老奴再怎么狠冽,都是夫人和老爺?shù)膶傧拢宦犇銈兊姆愿??!?p> 巫天生怕孔蕭然生氣,連忙應聲答道。
孔蕭然聽了心情頗好,眼角泛起一陣紅冽,她嘴角微翹,“你的嘴倒是百年來都沒有變過,依舊那么甜?!?p> “那小姐?”巫天上前,急切的說道,語氣十分關切。
她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巫荷。
雖說孔蕭然是荷兒的親生母親,可是她卻從小就將荷兒丟入巫族,不管不顧了二十年,只有在有需要的時候才會想起荷兒。
巫天心里明白。
荷兒對于孔蕭然來說,只是一枚棋子罷了。
“巫天?!笨资捜宦唤?jīng)心的喊道,隨后緩緩起身,長長的紅色裙擺拖在地上,也不去在意,她扭著腰肢,踱步走上前,像一個黑暗中的妖精,危險迷人。
孔蕭然在巫天跟前停下,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上,眼睛里流轉(zhuǎn)著精光,“本座知道你心系荷兒,可是荷兒也長大了,要學會獨自一人去面對外界的危險,你一位的去保護她,只會讓她更加的懦弱,我屠家,可不需要懦弱的孩子?!?p> “奴…知道?!?p> 巫天低下頭去,眼底斂下了一片影陰。
孔蕭然對巫天的這點小心思可謂是一清二楚,為了讓巫天放心,她拍了拍巫天的肩膀,俏媚的笑了幾聲。
“我看你是緊張了,放心吧,我和老爺都最是喜愛荷兒的,不會讓她受一點傷害,此番帶她入世,只不過是為了人她更好的學會在修仙界自保。”
“我會派人去保護荷兒的,如今她在鄧府,安全的很,有些事情不該管的,就別管?!?p> 孔蕭然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威脅的意味十足,很快她嫣然一笑,恢復了原來嬌俏模樣。
鄧府是魔修鄧和秋留下的唯一血脈,如今的掌門人鄧喻,和一身反骨的鄧和秋不同,他的心里只有愛人,若是按立場來說,他是站魔修的。
巫天松了口氣,就算鄧喻知道了巫荷的身份,也不會拿她怎么樣。
“老奴明白,謹聽夫人教誨?!?p> 老婦人溫和一笑,眼底晦暗不明,變回了那個笑里藏刀的蠱婆婆,她笑呵呵的給孔蕭然拘了個禮,便悄悄的隱入了暗中。
孔蕭然的手還愣在半空中,保持著安撫的動作,她目睹了巫天的離去,雙手握拳,隨后收回放在了腰側。
巫天這般擔心巫荷,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不過也不是什么壞事,若是她愿意為巫荷獻上一切,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一個有豐富經(jīng)驗的蠱女,價值可就大了。
不過就是不怎么好掌控。
孔蕭然望著空蕩蕩的大廳,冷笑一聲。
過不久,這里就會熱鬧起來了,那群虛偽的修士,一個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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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您有這份膽量,小弟當真佩服,快來!小弟敬你一杯!”
“是是是,大哥快接著講,那魔修后來怎么樣了?”
………
一聲接著一聲,少年們臉頰都已經(jīng)通紅,酒意上頭,手微微顫抖,連碗都要拿不住了。
就連一向遵紀守法的司徒辛,也已經(jīng)是喝的伶仃大醉,倒在桌子上,嘴里吧唧吧唧的說著夢話,那有一副仙資道骨的模樣。
他們喝的爽了,云風就沒有那么好過了。
另外兩個弟子喝醉了,撲在他的身上,一個勁的讓他講修仙界的趣事。
“不準喝了!”
云風無奈極了,手里將酒壺舉的老高,提防著另一個弟子來搶酒壺。
要不是為了脫身,他才不會想著請他們喝酒吃東西來吸引注意,誰想到這些個弟子除了資質(zhì)不錯,酒量竟然這么差,特別是司徒辛,看著老老實實的樣子,沒成想一杯酒都沒喝完就倒下了。
他真是有苦說不出啊。
云風欲哭無淚,只想著誰能夠救救他。
是個人都行,只要能夠救他!
噗呲—
司徒辛突然起身,兩頰通紅,眼睛炯炯有神,閃著奇異的光,他緊緊抿著唇,先是在位置上暈暈乎乎的晃悠了一會,隨后一把抄起放在桌子上的佩劍朝著云風走來。
在云風吃驚的目光下,司徒辛走到了他的跟前,一把拉開撲在他身上的兩個弟子,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坐到了他邊上,打了個飽嗝。
“江師叔!”
司徒辛暈暈乎乎的搖了搖腦袋,費力的撐著自己的身體,靠在了桌子上,結結巴巴的說道:“江師叔…你說你既然沒死,那為什么就不早點回來,我還以為你死了?!?p> “江師叔!”司徒辛砸吧砸吧嘴,委屈的喊道。
司徒辛崇拜江久,云風身上又有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再加上白日了袁天明說所,江久還活著,他迷糊之間,將云風錯認成了江久。
“……我是你云師叔?!痹骑L嫌棄的翻了個白眼,一掌打在了司徒辛的腦后,司徒辛一愣,便倒在了下去。
云風眼疾手快的將他接住,將他扶起,看著另外兩個喝醉的弟子,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
就這酒量,若是說出來是劍宗弟子,他還嫌丟人呢。
他接著燭光,看向了窗外的某處,輕輕瞇起了眼。
早在白天,六大門派的人就在這間客棧的周圍找了地點住下,外面到處都是四處游蕩的修士。
劍宗被欺辱成這樣,也是實慘。
難怪師尊迫不及待的命他回宗。
云風一個勁的腦補,看著四周已經(jīng)喝的爛醉的幾個少年,緩緩嘆了口氣。
他手心流光閃過,出現(xiàn)了一條白凈的帕子,他小心翼翼的蓋在了幾個弟子的身上。
屋內(nèi)溫暖舒適,窗外卻是另一番景象,寒風在外呼嘯,發(fā)出巨大的狂吼,街道上除了零星幾人,都已經(jīng)回屋歇息去了,半空中偶爾傳來幾聲烏鴉的鳴叫,顯得悲涼。
鴻城的城墻上,突然閃過一道銀色的影子,它的速度很快,轉(zhuǎn)瞬即逝。
角落里傳來一聲悶響,便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