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歡,阿歡……”
迷迷糊糊的,玉新歡總是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腦子里混沌一片,眼珠子動了動卻并沒有睜開。
“本來還指望你們來救我倆,沒成想你們也被抓來了,你倒是醒醒啊,阿歡?!?p> 又是那人的聲音,只是這聲音聽起來頗有幾分無奈,細聽下還透著幾分擔(dān)憂。
玉新歡只覺得腦袋耷拉著脖子難受極了,于是用了好大力氣把頭抬了起來。
“哎哎哎,她醒了?!边@是另一個人的聲音,顯然,他的語氣透著十分的無奈:“你別再叨叨叨的,叨得我腦仁兒疼?!?p> 玉新歡慢慢睜開眼,入眼的卻是一片黑暗。緩了緩,直到不是那么難受了才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黑暗中,看得不太真切,依稀看到那邊兩個人影微微晃動。
“阿歡,是我們,是我們!謝天謝地,你們還真是有良心,竟主動跑到這兒來陪我們了。”說完還淡淡笑了兩下子。
“簡明晨,真是沒想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嗆我?guī)拙??!?p> 聽著熟悉的聲音,玉新歡總算又清醒了幾分。動了動,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被綁住的。
五花大綁,一點不夸張。
心里嘆了口氣,她有些氣餒地想,這才入江湖多久,竟然被同一伙人算計了兩回。
心緒飄然間,她聽到一句隱隱有些關(guān)切的話:“你現(xiàn)在還好吧?”
這話中的淡淡關(guān)切玉新歡仿佛有一瞬間感受到了,但想到如今再次被困的處境便又什么也察覺不出了。
她答:“沒什么不好的,只是……覺得自己好像真的不適合江湖?!?p> 語氣中的頹然是個人就可以感受到。
黑暗中默了片刻,玉新歡想:大概他們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
卻聽簡明晨突然語氣戲謔的開口:“我在江湖混跡多年,自詡在江湖上也有名氣,現(xiàn)下不也在這里無助得很嘛!”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次姨锰媒谝幻滥凶?,也難免有如今這般落難的時候。”
“所以你看,這人倒霉不是自己的問題,要怪就怪時運不濟呀,出門的時機不對?!?p> “這也是我的過錯,出門看的黃歷日子挑錯了,不然定然是平平順順的。”
簡明晨和寧如故一人一句,語氣中的輕松和隨意赤裸裸的仿佛在掩飾什么。
誰也不說這是為了寬慰玉新歡,倒是把不對都推到了別的地方。
古銘才醒來,聽到他倆說的話,淡淡嗤了一聲:“她的心大的很,倒是還勞煩你們兩位記掛著寬慰她?!?p> 事實上,玉新歡的確只是自我懷疑了一小會兒,對于寧如故和簡明晨有意說來安慰的話,她也只是淡淡地應(yīng)付了一句。
“你們寬慰我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是如今我都身在江湖了,其中的身不由己我會慢慢習(xí)慣的?!?p> 她自己都這樣說了,寧如故和簡明晨便就不再說什么了。
見他們?nèi)硕奸]嘴了,古銘復(fù)又閉上眼睛細細感受了一番身體的狀況。
想到剛?cè)攵纯跁r竟然被藥倒了,古銘心中不敢大意。
對于用毒用藥,他雖不敢稱是爐火純青,但卻也是高于大多數(shù)同行的。
黑暗中,頓時又安靜得絲毫聲音也沒有了。
簡明晨是了解古銘的,一片安靜中,他幽幽開口道:“赤炎這毒還真是厲害,一下子藥倒了我們這幾個深諳毒道的人。”
聞言,玉新歡也跟著嘆了口氣,想到她那幾個師傅的極力教導(dǎo),頓時生出幾分對不住他們的心思。
“若是叫我四師傅知道了,指不定會有多失望呢。
想想啊,四師傅當(dāng)初想了多少奇奇怪怪的法子教我用毒,他定然料想不到我被同一伙人藥倒了兩次?!?p> 寧如故將頭挪挪位置,安慰她道:“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沒經(jīng)驗被算計了也是正常。
倒是古銘兄啊,怎就也著了道?”
話是這么說,一說完他自己的臉上卻是有些古怪。
還好這種情況下沒人注意他臉上的不同。
古銘睜開眼,眼神都未給到寧如故,淡淡開口道;“也怪我,在倚天閣中安定久了,連時刻該有的戒備謹(jǐn)慎都忘了。”
玉新歡覺得古銘很厲害,這聽到他自己說自己錯了,便道;“師兄,你是被我連累了。”
古銘沒打算理她,但眼角瞥到她臉上隱隱約約的自責(zé),最后還是動了動嘴唇。
半晌才開口道:“不怪你?!?p> 干巴巴的,根本安慰不到人。
簡明晨恰到好處地開口:“你們都少說幾句話吧,這會我快餓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