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神經(jīng)病
長纓學(xué)院的校長沒幾個見過,是個很神秘的存在,傳言還經(jīng)常不在學(xué)院出去游歷,而長老院便是代行校長職責(zé)處理學(xué)院日常事務(wù),共計五人,三年一換,在學(xué)院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為首的老者負(fù)手而立,看著孟丹漆的目光帶著不悅。他已經(jīng)出聲阻止,這個女娃娃居然無視他依舊將那一劍揮了下去,這是在挑釁長老院。偏偏孟丹漆還一副無所謂的懶散樣子站在那看著自己,不行禮不問好,沒教養(yǎng)!
“豎子狂悖,已經(jīng)讓你住手,還敢傷試煉石?!?p> 蔣長安上前一步,微微側(cè)身看向孟丹漆,用眼神詢問她接下來是個什么流程,要怎么做?自覺做好一個代言人的準(zhǔn)備。
孟丹漆將他拽了回來,一反常態(tài)站在眾人面前,仰頭冷漠的看向空中三人,嗤笑道:“不好意思,沒聽見?!眲υ谑掷镫S意挽了個劍花。
在場眾人齊齊吸了口冷氣,好幾個人看孟丹漆的眼神多了驚悚。
傅淼淼和蔣長安交換了一個眼神,眼里寫著濃濃的疑惑。孟丹漆不喜歡成為眾矢之的,人多的時候不愛出頭,所以大部分時候都是蔣長安頂在前面做代言人,今天鬧出這么大動靜還一反常態(tài)出頭了,穩(wěn)穩(wěn)的吸引住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孟丹漆的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為首的老者本來對她印象就不好,還這么回話,全身上下寫滿了囂張,怒火更甚,咬牙切齒道:“解釋!為何動手毀壞試煉石?!?p> 孟丹漆:“沒什么,想見見校長?!?p> 鷹背上三人:“......”
誠然長纓學(xué)院的校長很少露面,見他一面難比登天,但是需要這種方式嗎?見校長這個理由真的不是為了囂張揚名的借口嗎?退一步講就算是為了見校長,那有必要用這種方式嗎?直接向長老院遞交申請不行嗎?要造成這么大的轟動?
孟丹漆好像猜中了他們心中所想,嗤笑一聲說:“遞交申請?zhí)?,很大的機率還會被駁回,我等不了。我,現(xiàn)在,就要,見,左維安!”
四周頓時響起一陣齊齊的倒吸冷氣聲,看孟丹漆的眼神齊齊帶著驚嚇與匪夷所思,她居然直呼校長的名字。長纓學(xué)院校長——左維安,九階八級法師,是整個大陸最頂尖那批人其中之一學(xué)院出去的人都尊稱一聲校長,非學(xué)院人員也會尊稱一聲左冕下,除了向別人介紹時會提及一句名字,其他時候基本沒有人會直呼他的名字,即便是在介紹時也會在名字后面加上冕下二字。孟丹漆現(xiàn)在公然直呼還沒加冕下二字是很不尊敬,在長老院的人看啦更是挑釁。
孟丹漆知道這一點,但她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不是很想賣他們這個面子,抬手一揮將海妖賽波爾召喚了出來。
賽波爾一出現(xiàn),圍觀好幾個人的眼神就變了,羨慕之意呼之欲出。他們可以從魔獸的氣息判斷出大致的階級,七階魔獸,還是稀有的精神類攻擊魔獸。孟丹漆現(xiàn)在在他們眼里已然是一個有背景的富家小姐了,七階魔獸雖不至于有價無貨,但還是很稀少的,一兩年不見得拍賣會上會有一只,即便有價格也會炒的很高,這只魔獸要么是幼崽期就與之簽訂了契約,要么就是成年被捕獲馴化簽訂契約。很多人比較傾向于前一種猜想,因為高階成年魔獸本就捕獲不易,更別提馴化,很多魔獸寧愿死也不愿和人類簽訂契約,更何況是海妖這種自視甚高的魔獸??杉幢闶怯揍藤徺I也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嫉妒羨慕的眼神更多了。老天??!有錢人那么多,多我一個怎么了?。?!
鷹背上站著的長老院三人也是一愣,對于賽波爾的出現(xiàn)很意外,他們都是七階九級修士,中間那個老者甚至超過了八階,但不是擔(dān)心打不過,而是這里學(xué)生太多了,海妖的精神攻擊對這些學(xué)生來說是致命的。
孟丹漆公然直呼校長名字還召喚出海妖就是不斷在挑戰(zhàn)學(xué)院長老院權(quán)威,是赤裸裸的威脅,但是他們不得不投鼠忌器,顧及學(xué)生安危,再者孟丹漆手里還拿著一把能毀壞試煉石的劍。
傅淼淼緊接著召喚出雙翼鷹鳥。
孟旭抬手召出絨絨,金戟獸已經(jīng)修煉到四階八級。
蔣長安掏出僅剩幾件陣法器里品級最高的,順帶召出雷鳥。
四只魔獸中當(dāng)屬雙翼鷹鳥體型最大,飛躍至空中,展開四翼,遮天蔽日,羽翼下的鏡片羽毛不再服帖反而微微翹起,隨時準(zhǔn)備射出;雷鳥一聲啼鳴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瞬間烏云密布,朵朵烏云之間還閃過一陣陣電流;金戟獸前身低俯,四掌露出鋒利的爪子,藍(lán)色的火焰包裹全身,直直盯著鷹背上的人,露出獠牙;賽波爾柔順的綠發(fā)不斷變長,化身一只只綠色吐著信子的毒蛇,十幾雙冰冷的豎瞳盯著周圍圍觀的人群,被毒蛇盯上的人嚇的動都不敢動,全身僵硬,他們相信只要他們敢動一下這些蛇立馬就會撲上來咬斷他們的脖子。
“他們四個好囂張??!明目張膽的挑釁啊!”
“他們真有錢,人手一只魔獸,還有高階陣法器!”
“我們好像成她威脅長老院的籌碼了!可是我不是很想逃怎么辦?”說話聲音都是抖的,但掩蓋不住眼里的興奮。
“我也是,這個熱鬧真好看啊!還有誰記得他們叫啥來著,等他們考完我要去約她們決斗!”
“沒記住,等會問問其他人?!?p> 長老院的人臉色像打翻了調(diào)色盤一樣,氣的咬牙切齒,還不能輕舉妄動!三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一個人側(cè)身拿出了通訊儀。
孟丹漆站在那勾唇一笑,有恃無恐,非常惹人恨!但她毫不在乎。
通訊儀打第三次的時候才被接通,不知道說了什么,對接那人湊在為首老者耳邊說了幾句。
老者說:“校長明日返校,下午你可以見他,只有你?!?p> 孟丹漆還沒說什么,傅淼淼三人先開口了:“不行,我們要一起去!單獨見,萬一出事怎么辦?!?p> 老者不屑一笑,“校長要動手,再多來十個你們這樣的也是枉然。我不覺得你們跟著去能改變什么?!?p> 這是實話,孟丹漆表示認(rèn)同,“可以?!?p> 解決了這件事孟丹漆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走,被老者出聲叫?。骸罢咀?,你蓄意毀壞試煉石的事還沒做出處罰!”
“處罰?”孟丹漆回頭一笑,裝的滿臉無辜,“老師,試煉石不是號稱長纓學(xué)院最堅韌的法器嘛?自長纓學(xué)院建校開始就沒被毀壞過,我不過是隨意揮了兩劍,我也不知道會對它造成損壞,無心之失罷了,怎么能說是蓄意呢?既然不是蓄意又何來的處罰呢?”
老者被這么一噎,拳頭硬了!但他就是不想放過眼前這個囂張的丫頭,可暫時又無可奈何,只能重重哼了一聲揮袖而去,他要去找校長告狀,讓校長狠狠收拾這個囂張的丫頭。
短短半天,孟丹漆的事跡就傳遍了整個學(xué)院,傳的越來越夸張,最新版本是說孟丹漆拳打長老院,毀了試煉石,還和校長約架。這么離譜的版本居然還有不少人信,抱著看熱鬧心態(tài)的滿學(xué)院尋找孟丹漆想一睹芳容,義憤填膺的認(rèn)為孟丹漆居然敢這么挑釁他們的偶像,實屬大不敬找死。不屑一顧的覺得都是扯淡,一個新生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打得過校長,不自量力,嘩眾取寵。
關(guān)于這些孟丹漆一無所知,即便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回柔藍(lán)盈就開始閉關(guān)修煉,不浪費一分一秒。至于那把劍她試過了,不能滴血認(rèn)主,里面那個奶娃娃也喊不出來,那把劍插在她發(fā)間安安靜靜。
隔天下午,孟丹漆退出修煉狀態(tài),出門準(zhǔn)備去赴約。
跨出屋子那一刻全身瞬間緊繃進(jìn)入警戒狀態(tài),滿眼警惕的看向院子樹下站著的人,一個陌生男子。
那人看上去二十幾歲的模樣,像得了白化病一樣,頭發(fā)眉毛睫毛全是白的,皮膚都是那種近乎透明的白色,在陽光下白的發(fā)光,仿佛要與亮光融為一體。
他全身服飾卻是黑色,沒有多余顏色的裝飾,僅有的幾件裝飾品也是如墨般的黑色,襯得膚色更白了,黑與白形成濃烈的對比。男人半垂著眼眸看向自己的指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柔藍(lán)盈沒有任何被破壞的地方,也沒觸發(fā)反擊陣法,孟丹漆也感受不到任何失靈的法陣,所有法陣都在正常運作。那個人就那么憑空出現(xiàn)在院子里,那么只有一種可能,他原本就有柔藍(lán)盈的進(jìn)出權(quán)限。
察覺到孟丹漆的目光,男子回頭看來,幽黑的眼珠背光下顯得更黑了,在純白的臉上分外醒目,一下子就能吸引住人的目光。
孟丹漆思索一下,給出一句肯定的話語:“左維安,看來你認(rèn)識孟佐?!?p> 左維安笑了起來,差不多和膚色同色的嘴唇笑起來總給人一種滲人的感覺,“我上次見你,你還不會走,轉(zhuǎn)眼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p> 孟丹漆面無表情的看著左維安,對這種無聊的話題并不搭話。
左維安:“孟佐說的果然沒錯,你真的很有意思。萊維長老說你要見我,有事嗎?”
孟丹漆:“劍陣樓是你動的手腳?”
左維安點頭:“嗯哼!你不是想要那半塊玉玦嗎,哥...叔叔這是在幫你?!?p> 孟丹漆比了個中指,冷笑一聲,咬牙切齒道:“那還真是感謝叔叔,讓我差點死在里面才拿到那半塊玉玦!”
孟丹漆心下一沉,意識到更嚴(yán)重的問題,左維安怎么知道自己在找這半塊玉玦,他一直在監(jiān)視自己?還是第一塊玉玦就是他故意設(shè)計的?
左維安看著孟丹漆的樣子笑的更開心了,捂著嘴,整個肩膀都在抖,笑聲逐漸變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毙α撕靡话胩觳判颍樢荒M眼無辜的說:“這不是沒死嘛。是叔叔的一片心意呢!”那演技孟丹漆都自愧不如。
孟丹漆越看越火大,非常想打他一頓,但是深知自己打不過,只能咬牙忍下來,牙都快咬碎了?!澳沁€真是謝謝叔叔,叔叔可以滾了嗎?”
左維安無辜變傷心,摸著自己的胸口一臉受傷,還翹著蘭花指指了一下孟丹漆,柔弱的說:“這是不是叫過河拆橋啊,真叫叔叔傷心,虧叔叔那么費心的安排,還給你帶來了好消息。”
孟丹漆一個白眼翻上天,“說,說完請麻溜的滾!”
左維安戲癮大發(fā),抬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淚,輕咬著下唇嗚咽了好幾聲,“你這么兇,人家不說。”
一陣惡寒席卷孟丹漆全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消息她都不想聽了,取出百環(huán)骰就要送眼前這個神經(jīng)病滾!
眼見著快玩脫了,左維安識趣的收了令人惡寒的演技,恢復(fù)正常,咳了兩聲,說:“試煉石壞了,修好需要一周,你們第三場跨級考核延遲到一周之后。放心,后面的考核我不會再插手?!?p> 這算是承認(rèn)之前的考核他都在背后操控了嗎?
孟丹漆轉(zhuǎn)身要走,左維安再次出聲說:“你沒有什么要問我的嗎?比如我為什么會知道你需要那半塊玉玦?”
孟丹漆停住腳步,并沒有回頭,說:“我問了你就會說嗎?”
左維安:“不會?!?p> 孟丹漆:“呵?!?p> 左維安:“你好像很少有好奇心,知道自己被算計了也不在意,你真的很有趣?!?p> 孟丹漆看著面前門框上的花紋,不在乎的說:“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等我哪天超越你,你不說就打到你說?!?p> 左維安眉頭一挑,“好狂的口氣,我等著你超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