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常磐千屈
“我離開了孤兒院,獨自進入了森林,前往了這片不會有人孤立我的地方。”
“但我很快就撐不住了…森林內(nèi)的樹果本來是我唯一的食物來源,但卻被孤兒院的人給全部采摘,一周沒有吃東西的我已經(jīng)神情恍惚,快要昏死過去?!?p> “在意識恍惚之際,風在哭,花朵在嘆息,喜歡唱歌的流水也在哭泣,話很多的草木也安靜了下來…”
“但一個男人的出現(xiàn),打破了這悲哀的氣氛?!?p> “男人也是常磐之力能力者,他收養(yǎng)了我,是第一個真正對我好的人,千屈這個名字,也是他給我起的,他就像是爸爸一樣…但在我五歲時,他卻消失了,隨著大片森林,一起被一個漩渦卷走了…次年,我隨著最后一小片森林,也被卷入了那個漩渦中,當我睜開眼時,我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來到了這個名為‘地球’的地方…這里很溫暖,我能感覺到,每個人心中都洋溢著幸福,笑容充滿整個世界…”
“但…這樣的我,真的配生活在這么一個充滿了笑容的世界么…”
說到最后,竹千屈的聲音哽咽了起來,眼中泛著淚光,她伸手揉著自己的眼睛,將淚花擦去:“對不起…自顧自地說了這么久…”
忻韻看著竹千屈,心情復雜,雖然在原本的世界,他的生活條件相當糟糕,但大家都很善良,所有人聚在一起溫暖著彼此,他很難想象,竹千屈在那么幼小的時候,度過了怎樣的生活…
“哪有什么配與不配?!?p> 沉默許久的忻韻,開口說話了。
“這個世界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每個人都將經(jīng)歷人生的風雨…在這個世界上,人人平等?!?p> “我和你很像啊…竹千屈…從小沒見過父母,在孤兒院長大,十歲時那個缺席了十年的名為‘父親’的男人出現(xiàn),爸爸,媽媽,姐姐,一個幸福的家庭,但僅僅只是一年的時間,這個好不容易聚集的‘家’,卻再次崩塌,父母失蹤,我和姐姐互相扶持著生活到現(xiàn)在…”
“不一樣…根本不一樣??!”似乎是心中壓抑了許久的苦痛全部爆發(fā),竹千屈用有史以來最大的聲音沖忻韻喊道,“你有朋友啊!你從小就生活在這樣充滿笑容的世界,身邊是一個又一個的朋友,而你又是那樣的溫柔,所有人都圍著你轉(zhuǎn),而我?我什么都沒有!從小到大十六年,連一個真正愿意和我平等交流的朋友都沒有!”
一陣聲嘶力竭地咆哮后,竹千屈安靜了下來,將頭垂下,一言不發(fā)。
忻韻也沒有說話,他明白,在自己和竹千屈這極為相似的經(jīng)歷中,最大的區(qū)別,就是竹千屈口中的“朋友”,如果竹千屈不是精靈世界人,同樣只是個地球上的孤兒,那她必不可能被孤立,一定會交到朋友,更不可能變?yōu)楝F(xiàn)在這副模樣。
竹千屈不是單單的社恐,童年的經(jīng)歷在她心中埋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這讓她骨子里地感到自卑…只有能夠與她平等交流的朋友,才能慢慢驅(qū)散她心中的陰影,但竹千屈跨不出這一步…
終于,忻韻開口了。
“竹千屈,我們很有緣…不是么…”
“第一次偶遇,第二次偶遇,一次又一次的偶遇…明明沒有約定,卻總是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遇到對方…緣分,很玄學,但又不得不讓人相信?!?p> “或許這就是上天的旨意吧…竹千屈,我能和你交個朋友么?”
忻韻向竹千屈伸出手,臉上洋溢起了那熟悉的笑容。
看著忻韻伸出的手和他的笑臉,竹千屈愣住了神,愣了數(shù)秒,才支支吾吾地問道:
“你…你難道不討厭我的傷疤么?”
“為什么要討厭呢?!毙庙崜u了搖頭,笑著說道,“不是有句話是這么說的么,傷疤是男人的勛章,我認為這句話可以用在所有人身上,每一道傷疤都代表著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大風大浪,接受它們,接受過去,這樣才能踏向新的未來。”
“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忻韻,歡忻鼓舞的,逸韻高致的韻,2032年9月23日出生在金陵市,天秤座,屬鼠,我喜歡做飯,喜歡做家務,喜歡照顧精靈,喜歡幫助別人…竹千屈,我能和你交個朋友么?”
面對忻韻的二次提問,竹千屈這一次沒有發(fā)愣了,她眼眶濕潤,聲音哽咽,沒有伸手握住忻韻的手,而是直接撲進了忻韻的懷里,抱住忻韻,將臉埋到忻韻的肩膀上,哭了起來,抱住忻韻的雙臂越來越近緊,就像是在害怕忻韻突然消失一樣。
忻韻沒有說什么,就像是以往安撫其他孩子一樣,輕輕拍打著竹千屈的后背,安靜地等待著。
大概哭了三分鐘吧,竹千屈停下了哭泣,她將頭抬起,眼睛發(fā)紅,依舊在啜泣著,但臉上卻少見的露出了笑容。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常磐千屈,從現(xiàn)在起,我們就是朋友了,永遠的朋友…”
“嗯,一言為定,永遠的朋友。”
“在我們的世界,朋友都是用各自的名來稱呼別人,韻,以后,能直接叫我千屈么?”
“好…我知道了,那么,趕緊和李老師聯(lián)系吧,你消失四天,他也很著急呢…和他好好道個歉,好好談一談,千屈?!?p> “嗯!”
……
傍晚。
學生會。
“噠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響起,坐在辦公室內(nèi)的柒梓儀,杜鸞,以及來和柒梓儀談事情的秦苒抬起頭,忻韻走進了辦公室。
“解決了?”看著回來的忻韻,柒梓儀和秦苒都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
忻韻看了眼孤零零地靠在墻邊的那箱哞哞牛奶,猛然響起自己忘掉拿走牛奶了,回過神來,忻韻向兩人點了點頭。
“絕了,真的絕了?!鼻剀弁伪成弦豢?,用一種看怪物一樣的目光看向忻韻,“竹千屈的情況我都覺得棘手,你真把事情辦好了?”
“那孩子想要的只是一個能夠平等對待她的朋友而已?!?p> 忻韻走到墻角,拎起哞哞牛奶,向三人說道。
“我先回去了,還要幫索羅亞它們準備晚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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