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領楊曼到廚房后門,說出幾樣菜名后便坐下等著了。
一位拿菜過來摘的阿姨坐在她旁邊,是番薯葉,要撕開外面那層皮的,楊曼坐著沒事就幫忙摘了。
“大嬸,平時你們忙嗎?”楊曼問道。
大嬸聽到旁邊漂亮的女郎問她,一下把話匣子打得老開了:“還可以,大酒樓嘛,分工都很明確的,就是很少假休?!?p> “像今晚這種包場的,和平時比怎么樣。”
“自然是比平時好了,定時上菜,我們干完要求的量就可以了。東家也非常喜歡有客人包場,通常包場費比平時賺的還多?!贝髬鹫f道。
“這么大一個酒樓,運營起來可不簡單呀,你們東家是誰?”楊曼問道。
“我沒見過東家,這里都是掌柜管的?!贝髬痣S后又小聲說道:“能做到在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東家肯定是大貴人,說不定背后是某個王爺呢。”
“你知道今晚包場的是誰不?”大嬸問楊曼。
楊曼搖搖頭,“是三皇子李肅回京了,幾個皇子王爺還有那些高官,今晚給他接風呢?!贝髬鹫f道,番薯葉也摘得慢了點。
“這些王孫貴胄怎么不在宮里辦宴,反而要出來辦?”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這樣。不過這京里頭,除了澤王爺,就數(shù)三皇子的人脈最廣,大家都看好他繼位呢。”大嬸說道。
楊曼卻想,這么光明正大地結黨營私,難道當今圣上會沒有意見?
眼見番薯葉要摘完了,大嬸才后知后覺好像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你別到處說啊,我也是從掌柜私下和別人說話聽來的,我干活去了。”
大嬸拿著一盤摘好的番薯葉走了,楊曼點的菜也打包好送了過來,從后門離開往家走了。
楊思良在還沒吃飯前,喊了兩名暗衛(wèi)現(xiàn)身,循例問些問題,暗衛(wèi)回答一切正常。
于是就遣散兩名暗衛(wèi)了,看母親和妹妹都安然無恙,他也是心里有數(shù)的,還稱贊了一番他們辛苦了。
楊曼回到家里見到楊思良,把菜遞給他后,一拳揍向他的腹肌。
楊思良對妹妹沒有防范,都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卻發(fā)現(xiàn)那拳頭軟綿綿的,一點力道都沒有。
“可以啊,練得一身肌肉回來?!睏盥?,自以為使出了十成力氣,打出了墻壁的回聲。
“當然。”楊思良抬頭挺胸,男子氣概十足。
楊曼又出氣似的捶他腹肌幾拳:“走,吃飯?!?p> 這頭一家三口喜樂融融地聊天,那邊三皇子府上,李肅正準備去明膳堂赴宴。
此次回京如此高調,正是府上師爺張葆的意思。
原話是這樣的:“王爺遠赴寧海省四個多月,立了大功,又加上京城不久前李世杰世子被害,在民間設宴和眾位天家子弟相聚一番,實乃有勇有謀又手足情深之舉。武明帝是重情重義之人,此事只會讓皇上覺得性情之中,王爺大可放心?!?p> 李肅在出門前,聽了貼身侍衛(wèi)藍凌的回話:“王爺,俠客楊公子今日剛到京,是楊氏裁縫楊家的長子?!?p> 楊氏裁縫?好熟悉,但他沒有多想:“你可有表明本王身份,邀請他今晚赴明膳堂?”
“已告知楊公子,但楊公子說晚上需陪家人用膳,不便赴宴。他日定登門拜見王爺。”
藍凌道,心下戚戚然,這還是第一個知道王爺身份卻敢不赴宴的,看起來又不像是狂妄自大,倒是鋼直得有點噎人。
李肅稍有不悅:“無妨,楊公子乃本王救命恩人,定要禮義周全,絕不可待慢。”
“是?!彼{淩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