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她又聽到自家兄長的八卦,說是新帝有意為他賜婚,與世家大族聯(lián)姻好鞏固這位愛將的政壇地位,不過這名愛將卻拒絕了。
“照我看,這哪是賜婚,這是賜死?!笨纯图讱鈶嵉?。
“怎么這么說?楊提督可是從新帝潛邸時跟上來的,賜婚的還是簪纓世家的才女,男才女貌,尤為相配?!笨纯鸵业?。
“你想啊,賜婚的那家可是前太子太傅的長孫女,明擺著是讓他收攏人心嘛。可萬一那太傅真的和前太子有牽扯,那這提督也就到頭了?!?p> “若新帝真有這心思,你以為只有我們看出來嘛?人家早看出來了?!?p> “這不就是看出來才拒絕賜婚嘛?!?p> “依我看,就是沒看出來才敢推拒,不過要我的話,就是看出來也要裝作看不出來,先推拒賜婚,然后辭官歸鄉(xiāng),以消圣上疑心。”
看客幾道:“也沒你們猜得那么嚴重吧,人家霍將軍一家老小升官進爵,恩榮滿門,怎到他這里就狡兔死、走狗烹呢?!?p> ……
聽得楊曼眉目凝固。
那邊樓衍的隨從打聽回來了,低頭在老爺耳邊一一絮來。
“原來是百聞不如一見的楊氏之針的東家楊老板。”樓衍看向那身影,不自覺地笑道。
“可打聽到她跟的何人?”
隨從皺起眉頭:“奇怪,都說她尚待字閨中,怎的她家婢女說是跟自家老爺來的?”
樓衍心道:“那就是姑娘家的托辭。”
“走,去會一會美人?!睒茄芷鹕淼?。
楊曼眉目上的冰塊被眼前出現(xiàn)的男人打破。
樓衍身穿白絲勾邊的深藍色曲裾,端看一副儒雅瀟灑的中年男子形象。
楊曼見此人膚色棕黑,身形勻稱勁瘦,不是酒色之徒,便好奇問道:“公子何事?”
兩人目光對視,竟看出些似曾相識之感。
“在下樓衍,乃東豐船商的當家,姑娘如何稱呼?”樓衍落座道。
兩人在茶樓坐到日暮西斜,月上梢頭,方才離座而去。
“曼娘,主子身份已今非昔比,雖說目前無名無份,到底也是枕邊人,若是被主子知道了,恐不妥?!敝髌蛢呻x去后,彎月在楊曼身旁耳叨。
楊曼倒也知道這點:“知道了,若是問起,你便說是生意之事,其余不必多說?!?p> 這邊樓衍主仆兩人也在說話,“老爺,楊老板秀外慧中,談識有趣,氣質(zhì)獨特,與老爺十分般配?!彪S從拍馬屁道。
樓衍知道隨從想表達的意思,不過他暫時找不到門路去與對方多接近,如今唯有從長計議。
“最近可有需要去京城的安排?”
“有,雖說通航船只一事霍家作保舉薦,三位長老說還是需要你親自走一趟打點關系。”
“行。”
楊曼回到霍府后,剛洗漱完畢準備就寢,便聽到一陣腳步聲闖了進來。
楊曼回到霍府后,剛洗漱完畢準備就寢,便聽到一陣腳步聲闖了進來。
還帶進了一股濃郁的酒氣。
李澤大步流星地踏入內(nèi)寢,斜睨著她道:“更衣?!?p> 楊曼突然一陣煩悶,朝外喊道:“來人,過來伺候?!?p> “妾突然想起還有軍規(guī)未抄完,現(xiàn)在便去抄。”福身說完便走。
李澤瞪圓了眼,真是好大的膽子,哪有妃子敢這樣對他,自請冷宮便是。
他都親自過來,先低的頭,對方即如此不在乎。
楊曼還沒走出房門,李澤便先一步怒氣騰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