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三樓之下。
傳出一陣整齊有序腳步聲和嚴(yán)厲話語聲。
“快!快!”
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巡捕第一時間沖了上來,全體人員神色高度警戒,一個個黑洞洞槍口迅速對準(zhǔn)黑暗中。
當(dāng)他們定眼看清面前那片滿目蒼夷,斷壁殘垣的場景,皆倒吸一口涼氣,心神大震,這是打過一場槍炮戰(zhàn)么?
地面凹陷的一處處小凹坑格外顯眼。令人細(xì)思極恐?。?p> 恰時。
立在最前排的巡捕無聲讓開一條過道,從后走出兩男一女來。
為首的是巡捕局局長——宋安。
身穿合身筆直的高級巡捕制服,肩上佩戴著黑色肩章,圖案是一柄豎直垂下的利劍,周遭團(tuán)團(tuán)錦簇的是享有忠誠、正義、秉直之稱的向日葵!
眾所周知,向日葵總是圍繞著太陽生長。
而大乾百姓就是那高高在上,滋養(yǎng)世間萬物,無私奉獻(xiàn)的紅太陽!
自大乾立國以后,將前朝大慶捕快一職精細(xì)改制。
這一職業(yè)塑造得更加神圣化、理念化、忠誠化,潛移默化的灌輸忠國愛民,正氣剛直的偉大思想。
“玄空大師,你有看出什么端倪來么?”
宋安轉(zhuǎn)身問向右手邊的一位穿著樸素干凈佛袍,手指輕輕捻動圓瑩剔透串珠,腳穿普通千層鞋的中年和尚。
這次。
為了幫助濱海市搭建詭案小組的框架,京城特地派來兩位高手。
一位便是這個法號玄空的大師,出自西南地區(qū),辛南行省,麗天市,著名的廣理寺。
自幼剃度出家,苦持修行,幾十年來讀遍三經(jīng)六閣十八院佛典,有大智慧,佛法精湛,是上頭好不容易請來的高人。
而另一位則是名面罩寒霜,不言不語的年輕女子。
一張狐媚瓜子臉,秀眉修長,膚白如雪,一頭長長墨發(fā)用扎繩束成馬尾辮,垂落在腰肢纖細(xì)的性感豐滿臀部。
線條流暢優(yōu)美的雙腿,自然并攏在一塊,給人一種大家閨秀不可褻玩之感。
玄空大師往前一跨,那雙仿佛能看透人間滄桑浮沉的眸子,視線定格在地面一點點的殷紅血跡。
鼻子一嗅。
人雙手合十,平聲道:“阿彌陀佛。宋局長,這里的陰氣已然消散。如果不出貧僧所料的話,應(yīng)該是有民間的奇人異士趕來降妖除魔的?!?p> “雖貧僧常年在寺中修行,不理世俗紅塵。但還是只言片語地從知客口中得知濱海市的鼎鼎大名,都說是藏龍臥虎,風(fēng)云匯聚之地。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p> 宋安一聽這話,心里頓時舒坦極了,嚴(yán)肅的表情難得露出一抹笑容。
既然玄空大師在夸濱海市是物寶天華,人才薈萃的寶地,那豈不是在變相說他這個局長厲害?
畢竟能在這么極為競爭激烈的環(huán)境中,還當(dāng)?shù)蒙暇珠L一職,本身就說明他有過人不凡的本領(lǐng)。
俗話說,優(yōu)秀是通過比較而來的。
“哪里,哪里,大師,謬贊了?!彼伟残α诵?,“白天二位還沒來,手底下人沒敢輕舉妄動。等到從火車站將你們接來后,連給你們休息吃飯時間都沒有,匆匆忙忙過來處理這件怪事,卻沒想到最后被人捷足先登。這讓二位白跑一趟,實在有勞?!?p> 玄空大師微笑不語。
適時。
一直沉默的柳若冰忽然開口,淡淡道:“宋局長,這件事情可能并未結(jié)束?!?p> 并未結(jié)束?
宋安神情困惑,不過稍一思索便想通背后的重要關(guān)節(jié)。畢竟能當(dāng)上巡捕局的局長,本身就說明有極其豐富的辦案經(jīng)驗。
“你是說那臟東西與這公寓之間有著某種重大關(guān)聯(lián)?!”他沉聲道。
柳若冰點點頭,聲音婉轉(zhuǎn)動聽:“大部分臟東西剛出世時,首要第一件事,便是迅速解決執(zhí)念。只有強(qiáng)大執(zhí)念消失后,接下來才會無規(guī)則的害人?!?p> “既然這座公寓會出現(xiàn)臟東西,那么只有三種可能,第一是死者與臟東西有仇,第二是臟東西已經(jīng)解決執(zhí)念后,匿藏于此,暗中害人性命。而第三是.......有人故意這么做的。”
這一連串話,聽得宋安臉色陰晴不定。
沉吟片刻后,他向身后人發(fā)下命令:“小劉,你今晚辛苦些,帶一隊兄弟暗中看住公寓。如果有可疑人物出現(xiàn),即刻逮捕問話?!?p> “小馬,你也帶支小隊,把公寓老板等相關(guān)人員背景資料查一查。一個一個的上門問話,不要太張揚(yáng),但事情要辦得利索?!?p> 兩人俯首聽命。
各自忙活局長安排下來的任務(wù)。
這時。
宋安轉(zhuǎn)過頭,笑道:“二位,這次京城非常重視市里組建詭案小組的事,具體有關(guān)搭建內(nèi)容不如我們先回局里再詳談吧?
玄空大師雙手合十,客氣道:“理該如此?!?p> 柳若冰美眸眨了眨,默認(rèn)同意。
于是。
三人走在前頭。
后面亦步亦趨的跟著四五位身背長槍負(fù)責(zé)保衛(wèi)的巡捕。
最終。
相繼坐上局里配置的黑色老爺車,絕塵而去。
不遠(yuǎn)處。
離水麗晶公寓百米距離的一棟樓房上。
立在窗邊的林克和趙老頭目視他們慢慢消失不見。
而后。
趙老頭收回視線,一副慶幸不已的樣子,撫順胸口,驚魂未定道:“小兄弟,幸虧咱們跑得快,不然把別人家公寓砸成這樣,要是被逮住,不止要賠錢,搞不好還要去坐牢?!?p> 林克一臉懵逼:“!??!”
十分驚奇趙老頭的神奇腦回路。
為啥子他每次觀察事情的角度總是那么得與眾不同?
這時候。
但凡是正常人首先不應(yīng)該好奇那中年和尚與冷艷女子為什么會和宋局長在一起么?
三人到底在討論些什么?
會不會是與臟東西有關(guān)?
雖然破壞別人財物十分不對,但與上述的事情一對比,孰輕孰重,這不是一目了然?
林克深吸一口氣,目光深沉的看著趙老頭,嘆聲道:“趙老頭,你有時突如其來說的話,莫名讓我有些不知所措。為何你會如此優(yōu)秀?”
趙老頭眼神狐疑,問道:“小兄弟,我咋感覺你夸我的話,聽起來有點怪怪的?”
“沒有,一定是你感覺錯了。”林克語氣真誠無比。
忽然!
趙老頭用力一拍大腿,老臉笑成一朵菊花似的,興沖沖道:“對了,小兄弟,你說那禿驢和小娘子咋就與巡捕局的人混在一起呢?這其中肯定有古怪啊!”
依靠在窗邊遙望濱海繁華夜景的林克,本沉寂的心神瞬間大震。
人眸中閃過一絲悲色。
不再言語。
二話不說扛起還在喋喋不休講著禿驢事情的趙老頭。
極速往醫(yī)館方向掠去。
他認(rèn)為有必要用撲面而來的涼爽夜風(fēng)讓趙老頭腦瓜子好好清醒,清醒,以便恢復(fù)往日的正常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