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上,所有即將闖關(guān)的學員被蓋著黑布丟在地上,當然林妤也在其中,我們都挨了打,受傷不輕,因而沒有被綁住手腳,卻也動彈不得。
四面八方十幾個照燈同時打開,照亮黑暗中蜷縮在地上的我們,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我的小寶貝兒們!”這熟悉的猥瑣的聲音從遠處襲來,我們很清楚這又是阿杰玩的把戲。
當我們拿開頭上的黑布時,刺眼的燈光下,逆著看過去,教官們就像站在審判臺上的上帝,俯視著我們,玩弄著我們。
每年像這樣的開胃菜都不一樣,但每次都讓人印象深刻,因此幾乎沒人敢貿(mào)然闖關(guān),畢竟墻壁上到處都寫著“命只有一次,省著點用?!?p> “來,給孩子們松松筋骨,幫他們清醒清醒?!笨偨坦僖宦暳钕?,幾十號人全副武裝的沖著我們撲過來,場面很是壯觀!
探照燈還在繼續(xù),我們根本無法睜開眼睛對敵,情形被動至極,很快就被個個擊破,大多數(shù)都倒地不起了。
“這樣太不公平了,有本事你們把燈關(guān)了,一對一單挑?!?p> “就是,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我們是來訓練的,不是來受氣找死的?!币蝗税l(fā)聲,眾人隨即附和。
“誰TM跟你講公平,入營第一天你們就知道,在我的地盤,一切按照我的規(guī)矩辦,不服都給我憋著,憋不住的就TM給我走人?!边h處的總教官嗑著瓜子,悠閑自在的欣賞著一切。
林妤說“行了,跟他們講規(guī)矩,和對牛彈琴有什么區(qū)別,既然看不見,干脆不看就是了,憑感覺打?!?p> “高明啊,真是個好主意!”
“來吧,拿出我們的實力,跟他們好好玩玩?!?p> 這招果然好使,雖不能反敗為勝,卻也讓慘敗的局勢逐漸扭轉(zhuǎn)過來,而這一切林妤也存有私心。
在這種環(huán)境下,只要隊友看不見自己的招式,她就可以撒開膀子干,不用顧慮其它。
擺姿勢、閉眼、聽聲辯位、準確出擊。
一系列動作,干凈利落脆,一記掃堂腿瞬間放倒一個,接著三兩拳又干倒一個,對手都有點蒙圈,他們還沒碰到過這么厲害的刺頭兒,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李教官遠遠望著林妤的一舉一動,眼神就沒離開過,“動作花哨且有力度,可惜年紀太小,功夫不到家,不管你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我都容不下你了?!?p> 李教官給了教員們一個必殺的手勢,教員們心領(lǐng)神會,馬上對林妤展開廝殺,手中的棍子也褪去外殼,變身成一把把尖銳的短刀,幾乎一半的人手都沖著林妤去了,把她死死的圍在包圍圈內(nèi),讓她與所有人拉開距離,無法求援,也避免傷及他人。
短刀出鞘引發(fā)的摩擦聲,早已被林妤聽在耳中,當短刀向她砍來的時候,她已然有了防備,巧妙躲開了攻擊,可終究雙拳難敵四手,背上、胳膊上,包括脖子上都中招了。
林妤使出渾身解數(shù),最終得以自保,時間到,天已亮,探照燈關(guān)閉,所有教員退出訓練場,一切回歸平靜。
學員們睜開眼睛看向彼此,一個個鼻青臉腫的,慘不忍睹,可當他們看見林妤的時候,“我的媽呀,”全部驚呆了!
林妤已經(jīng)無法起身了,鮮血透過傷口不停的往外流,血肉翻張,疼痛感爆棚,氣息逐漸衰弱,傷勢十分嚴重。
“你沒事吧,怎么傷的這么重,誰下的黑手啊,這么惡毒!”
“怎么會是刀傷呢,不是棍子嗎,你又被特殊對待啦!”
一個上前關(guān)心自己,一個在冷嘲熱諷的說著大實話,的確自己從入營以來一直都被“特殊對待”。
習慣成自然了。
“可不嘛,有人根本不想讓我從這里出去,甚至想借此機會除掉我,你們可得小心了,這里的人都是惡魔,個個殺人不眨眼,說不定還有命案在身呢!”林妤的這招指桑罵槐,無中生有,把所有人都圈了進去。
“你...”阿杰脾氣暴躁,聽了這話把他氣的想沖上去暴打她一頓,幸好被李殺攔住,強行擋了回去。
看著滿臉壞笑,得意的她,李殺也不免上前針對她幾句“你得罪過誰不記得了嗎,我不知道你跟他有什么淵源,我等只是奉命行事,還望見諒!”
林妤此時心里一萬個曹尼瑪飛過,忍不住吐槽道“媽的,當初師父可是對阿杰向我下過必殺令,盡管他們懷疑林蕭的目的,和跟我的關(guān)系,最終他們還是要聽令行事的,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我的身份呢?說了尚有一線生機,不說很有可能會命喪樹林,要不要說、要不要說,怎么辦!”心里斗爭好久,最終還是決定...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連我一個小孩子都不放過,可見其心思歹毒,無恥至極!”這樣挑釁的話被她當眾說了出來,氣的他們是火冒三丈,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的攥起小拳拳。
李殺咬牙切齒的說了句“黑暗將至,烈火燃起,涅槃重生,祝你們順利通過,翱翔天際!”
阿杰再次重申規(guī)則“你們每人分有兩瓶水,兩包壓縮餅干,一個指南針,一把手電,一個睡袋,和一把匕首,時間不限,方法不限,只要順利到達出口,就算闖關(guān)成功,若不幸在食物耗盡后沒有出來,或是出現(xiàn)任何問題,只能怪你自己學藝不精,怨不著天,怨不著地,更怨不著同伙搶你糧食,一切活著最大!”
邊說還邊賊眉鼠眼的看著林妤,仿佛再告訴所有人“盡管來欺負我,搶我裝備,還不用負責的”壞透了。
當所有人進入樹林后,毒霧發(fā)射,籠罩住進口,防止所有人后悔出逃。
“都閑的是吧,看什么看,回去訓練?!卑⒔芙坦僖宦暸穑瑖樆亓伺吭诖翱诳礋狒[的眾人,阿莫也在注視著林妤的狀況,她眼睛泛紅,既痛恨又擔心。
“若你能活著回來,我就原諒你,若你死了我也不會流半滴眼淚,也不會再有信心走出這里了!”
迷宮一般的樹林很快就繞暈了他們,隊友們也四散開來,各自尋找線索,只剩林妤和白灼(就是唯一擔心林妤傷勢的那個)結(jié)伴同行。
白灼那溫柔的笑容獨一無二,可融化一切事物,為人隨和很好相處,可不知為何林妤的第六感一直在提醒她,此人不可信!
“一起走吧”白灼面帶微笑的說道。
“好”林妤答應卻只是想把他帶在身邊,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兩人走了大概兩個小時,卻愈發(fā)覺得不對勁了,他們一直都是向北直走,指南針卻顯示他們的方向是西南,而且天色忽晴忽暗,隨著樹木的痕跡看去,他們并沒有繞回原點,可方向卻在一點一點偏離原來的軌跡。
太詭異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這樹林里居然沒有任何可以辨別方向的東西,怎么辦呀!”白灼有些焦急的問她。
“你著什么急呀,把我都喊亂了,先走走看吧,若還是不行就找顆最高的樹爬上去看看?!绷宙ダ潇o的回答道。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兩人又掏出指南針對比,這一看不要緊,魂差點嚇丟了。
“正南偏西,這怎么可能?”白灼這下真的慌了。
“真見鬼了,這什么情況這是?”林妤也是滿臉問號了。
林妤對白灼說“你在這別動,我到樹上去看看,注意警戒?!?p> “嗯,好,你注意安全?!卑鬃企w貼的關(guān)心著她。
她動作很麻利,很快就到了樹頂,仔細觀察著四周,沒有任何異象,甚至還能看到隊友的身影,“怪了,方向沒錯呀,哪出問題了?”
正當她一籌莫展時,低頭看向指南針,看看表、看看天,一種傻缺的氣息讓她覺得不適。
“這手感不太對,誰家指南針有這么厚?!绷宙ヒ苫蟮牟痖_了指南針,果然里面被放了一塊極小,極輕的磁片,還做了消音處理。
“哼~幼稚可笑,這種下三濫的招式都敢用,真當我們都是傻瓜?!?p> 她下來對白灼說“沒事,是他們在指南針里動了手腳,已經(jīng)修好了,不過這里真的很邪門,鳥起,藏也?!?p> “人倒不怕,萬一啟動生化武器,那我們可就栽了?!卑鬃普f
“閉上你那烏鴉嘴,沒有這種可能,OK?!绷宙フf
白灼也十分配合的手動縫上了自己的嘴,博美人一笑。
短暫休閑時光后,兩人繼續(xù)趕路,不料途中碰到遇到兩名惡霸,意圖搶劫他們的物資,卻被二人狠狠教訓后,反而拿走了他們的糧食,得不償失??!
兩人心情大好,有說有笑的一同走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獨留二人在冷風中飄搖。
“坑人不成反被坑,得,完犢子了”多么精準的自嘲!
“哎呦,不行了,我要去方便一下,你等我啊!”白灼說
“你去那邊,盡量遠點啊”林妤有些害羞和嫌棄的說著。
當白灼回來時卻不見林妤的蹤影,四處查看也沒找到,看著地上的裝備他猜測林妤并沒有走遠,打算原地等她一會兒。
一顆果子從樹上掉落,正好砸在白灼頭上,還以為是老天賞賜,不料抬頭一看,林妤正坐在十幾米高的樹杈上,悠哉悠哉的啃著果子,順便戲耍他一下。
“身上有傷就別爬樹了,想吃果子吩咐我一聲,我去摘不就得了,你快下來?!卑鬃普f
沒想到白灼還真是個暖男,幾句話把林妤哄的眉開眼笑,心里暖暖的。
“別看你長得不怎么樣,還挺善良的,但在這種地方,不適宜?!绷宙フf
“我隨心辦事,別人怎么想我不在乎”白灼說
他伸手遞給林妤一把草藥,讓她敷在傷口上。
“謝了”林妤很爽快的接過草藥,并表示感謝。
夜幕降臨,所有人都在尋找棲身之地,有靠樹而坐的、有蜷縮在一起相互取暖的、有的直接挖坑把自己埋起來隱藏、還有像林妤,白灼那樣掛在樹杈上休息的,千奇百怪。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