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這么聽話都被打
我曾以為：
登高處，看遠路，
平步青云，背靠仙家樹……
卻不曾想：
山之高，路之遠，
寒風刺骨，盡是一路凄涼，忘了歸途……
如今明白：
跟月為伴，與日為朋，
心靜如水，品茶，逗鳥，修身養(yǎng)性，與世無爭才是那夢中的武道修仙圓滿處……
“倒是不如任由他們去吧！”
“徒孫自有徒孫福，一切皆是定數(shù)?！?p> “他們怎么走，怎么做，我這個做師傅也管不了那么多?！?p> “但愿他們日行一善，不丟我這龍湖堂的臉面。”
“至于那虛無縹緲的東西，得到了也未必就是寶藏。你悟不透，用不會，始終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p> “罷了，罷了！”
……
云霧繚繞的虛境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座精致的木屋。屋檐下掛著一個鳥籠，四周環(huán)繞著奇花異草，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
祖師爺爺看了一眼面前的鄭明，他久許不曾言語，而是悠閑地喂著面前的小鳥。
要說他生氣吧，祖師爺爺面無表情，很是愜意。要說徹底放下吧，祖師爺爺還顯得有些遺憾，口中還不忘念念叨叨幾句高深的話語。
方才，鄭明將外面的所見所聞講給祖師爺爺聽的那一刻，他又悠然地去喂起了小鳥。
“祖師爺爺?！?p> “面對這些不孝徒弟，你就沒有想過要廢除他們的根基嗎？”
“還是因為出不去？”
“出不去？”祖師爺爺搖了搖頭，隨后坐在一旁的石桌面前，桌上放著一套古樸典雅的茶具。
“是的，我確實不能正常地出去了?！?p> “我可以借助你的身體而短暫性地進行外界活動?！?p> “只是……”
“罷了，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思了。”
“倒是不如一個人在這里鉆研自己還未突破的武學功法?！?p> ……
祖師爺爺身穿一襲素白長袍，神態(tài)悠然，眼中透著深邃與平和。他輕手輕腳地取出茶葉，那是他在這虛空之境精心培育的仙茗，每一片茶葉都像是小小的葉片，色澤翠綠，散發(fā)著淡淡的光澤。
他將茶葉放入紫砂壺中，然后緩緩注入剛剛沸騰的山泉水。水聲潺潺，如同天籟之音，讓人心曠神怡。
茶水在壺中翻滾，茶葉漸漸舒展，散發(fā)出陣陣茶香。茶香清新而持久，仿佛能夠洗滌心靈，讓人忘卻塵世的煩惱。祖師爺爺靜靜地看著茶水，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
不久，茶香四溢，整個虛境都沉浸在這股清香之中。祖師爺爺將泡好的茶倒入瓷杯中，茶湯清澈透明，猶如翡翠般閃耀。他雙手捧杯，輕輕吹散熱氣，然后小口品味。茶入口中，甘甜、香醇、回甘，各種味道交織在一起，仿佛是大自然的精華匯聚于此。
品茶之余，祖師爺爺眺望遠方，只見群山起伏，云海翻騰。他的心境隨之開闊起來，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茶香與自然之氣的交融。在這一刻，他忘卻了時間的流逝，只沉醉在這美妙的品茶時刻。
當最后一滴茶湯滑入喉嚨時，祖師輕輕放下茶杯，眼中閃過一絲不舍。但他知道，每一次的品茶都是一次心靈的洗禮，每一次的離別都是為了更好的重逢。他收拾起茶具，靜靜地坐回竹椅上，等待著下一次的茶香飄來。
在這個虛境之中，品茶不僅僅是一種享受，更是一種修行，一種與自然和諧共存的方式。
“既然祖師爺爺不介意他們分崩離析，那就不管了！”
“祖師爺爺，幫我看看我的龍云掌修煉的怎么樣了？”
……
說完，少年微微鞠了一躬，然后也是有模有樣，按照師伯所講的內容開始進行變動練習。
他的面容嚴肅，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執(zhí)著。根據(jù)祖師爺爺上次所展示的基礎的訓練，雙腿分開站立，膝蓋微彎，身體保持平衡。隨著呼吸的節(jié)奏，他緩緩抬起雙臂，手掌平伸，指尖微微顫動，仿佛在感知著空氣中的流動。
緊接著，鄭明開始了變換掌法的練習。他的動作快速而有力，每一掌都如同雷霆萬鈞，卻又不失柔和之美。他的手掌時而如刀割般鋒利，時而如波浪般柔和，變化多端。
他的每一次揮掌都伴隨著風聲，仿佛能聽見空氣被掌風撕裂的聲音。
在練習的過程中，鄭明不斷調整自己的呼吸與動作，力求達到內外合一的境界。他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青石板上，化作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逆徒，誰讓你主動修改我的龍云掌的？”
突然，祖師爺爺一躍而起，飛到鄭明的身邊。
隨之輕微一抬手，手中也是憑空出現(xiàn)一把拂塵。他不給鄭明解釋的機會，朝著鄭明就是用力一揮打。
“逆徒……”
“私自變動我的功法，你是看不起我？”
“還是刻意亂練？”
“老朽我悟這套章法幾百年，我自然是心中有數(shù)！”
“你那個掌法變動看似前期成果顯著，實則根基不穩(wěn)，根本不可能突破八境的?！?p> “再這么練下去也是浪費時間罷了！”
“如果再受到點什么刺激，很容易走火入魔的?！?p> 鄭明這才停下了練習，他站在原地，一臉懵圈。他低著頭，謹遵教誨，不敢躲避。
他冤啊，隨著自己咬緊牙齒之余，祖師爺爺又是狠狠地一拂塵打來。
鄭明不得明白，這父親和師伯，還有師公，他們按道理都是這么訓練的。
“我錯了，師祖爺爺……”
“這功法確實是咱們同一堂下的人所傳授啊?！?p> 少年閉上眼睛，連呼吸都不敢太過用力。只是那嘴比較直來直去，也就在緊張的那一刻把此事給講了出來。
師祖爺爺這才收起拂塵，然后走到鄭明面前開始替他進行骨質檢測。他輕輕地將兩個手指按壓在鄭明的后背上，隨后也是一頓亂點。
“說，是哪個逆徒所傳你的變換之法？”
鄭明不敢言語，他很怕師祖爺爺怪罪到師伯的頭上。不過，如今，他也明白了父親鄭文久就不能突破，最終走火入魔的大致原因。
“我就是在河邊偷學的！”
此話一出，師祖爺爺如同火上澆油。畢竟他說過，此功法天下還沒有出現(xiàn)第三人修煉者。
僅次于他跟鄭明。
當年祖師爺爺也是發(fā)現(xiàn)功法缺陷很多，但是又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力量在吸引著他。他堅信，此法定能幫助自己突破十境。
但也并未完全熟練掌握，所以也就沒有傳授過弟子此功法。
沒成想早已經(jīng)被偷學了一招半點……
“哎……”
“根本不懂為師的心……”
“也難怪會出現(xiàn)堂門內斗，爭奪堂門功法和寶刀的事情。”
“為師一直以來都是一視同仁，并沒有半分偏袒之處啊……”
……
話講一半，師祖爺爺也是簡單地對鄭明進行了療傷運氣。“乖徒孫，你這身體……”
“你找到了那萬虎會了？他們傳你馭獸術跟虎血了？”
……
“沒有，但是我食了虎血……”鄭明有些不解，今天在那白虎面前，不就是這玉佩所發(fā)出的聲音嘛。
為何師祖爺爺會不知道？
“這虎血不是師祖爺爺讓我接的嘛……”
師祖爺爺聽后恍然大悟，確有此事。都怪這徒孫，非要跟自己講述堂門內斗，爭奪寶刀的事情。
除此之外，居然看到功法被偷學，改動……
能不氣嘛，他只是裝作無所事事。
要不是現(xiàn)在心境變了，不問世事。
“罷了，有沒有留上那么幾滴讓師祖爺爺一用？”
老者神情激動，很是期待。他不能在外界以肉身進行個人活動，所以，這種血液對于他來說那將是千年難得一遇。
畢竟自己等此血液已經(jīng)多年了，得此血液他就可以徹底把龍云掌給貫通，突破十境功法，達大圓滿了。
“我吃光了……”
“嘿嘿……”
“我怎么知道師祖爺爺也喜歡吃血旺嘛！”
“那個東西，在這個世界好像沒有人喜歡吃?！?p> 老者聞言，苦笑不得，他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鄭明。
“哎……”
“都是機緣……”
“注定的……”
“罷了，現(xiàn)在突破跟我也沒有太多好處?！?p> “但愿有朝一日，自己能看見他所創(chuàng)的功法有十境徒兒，那也無憾了……”
……
聊著聊著，鄭明突然一驚，被周云狠狠給了一掌，瞬間如夢初醒。
本來鄭明也不知道該如何進入這虛空之境。他也是通過記憶，想到了練習功法的竅門。
對，那塊玉佩。
他很聽從祖師爺爺?shù)脑?，他知道此玉佩有靈力，可以在自己練武或者洗腳沐浴的時候放入水中進行吸收靈力。
不料，自己太過于享受泡腳的樂趣，最后也迷迷糊糊睡著了。
之后就又來到了這虛空之境，誰知道，每次在這種關鍵時刻，總是會發(fā)生一些意外。
他還不想出去……
“逆徒……”
“師爺莫怪，師爺莫怪……”
“誰讓你用這龍湖堂的堂門玉佩泡腳的？”
“鄭文？”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說著說著，周云打算再次懲罰一下鄭明。他的行為在周云看來，猶如侮辱師門的意思。他自然也是有過堂門玉佩，只是特別愛護，不敢使其出現(xiàn)半分磨損，更別說拿來泡腳了。
當然，此堂門玉佩的獨特之處有很多。只是周云不知道而已，他都沒有見過師祖爺爺。
并且也不是想見就能見的，完全靠緣……
鄭明聽后，嚇得急忙從洗腳盆中撈出玉佩，隨后擦了擦放入懷中。
他今天可是憋屈大了。
剛剛在虛空之境被師祖爺爺給教育了一番，說師伯亂改他的功法?，F(xiàn)在又被打一掌，說不能玷污玉佩。
可是這玉佩的作用，是師祖爺爺說的呀……
“侄兒知道錯了，定是剛剛不小心掉入這腳盆之中的?！?p> “師伯高抬貴手，就饒了我吧！”
想了想也是，他也沒有這個膽子玷污師門。隨后周云把鄭明扶起，然后指了指他懷中的玉佩。
“此物要妥善保管，別再出現(xiàn)這種情況了！”
“下不為例，早些休息……”
說罷，周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