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要臉 樹要皮
房姑才是慌張又束手無策,這姑娘雖然跋扈無禮了些,但好歹是世子殿下帶回來貴客,連忙上前勸架道:“阿茱姑娘蕙質(zhì)蘭心不要再和子瑜公子斗氣了,還有,子瑜你也不要和阿茱姑娘斤斤計較了?!?p> 陳阿茱立馬松了手,陸子瑜也收回了他手上藏著的毒針,要是再晚一分鐘,這個悍婦今天就倒地而亡了。
“行,拿去吧,土包子最好永遠不要回王府了?!标懽予夂吆邔牙锏氖畠摄y子掏出來丟給她。
反正話是她自己說的,和他無關(guān),世子殿下就算問責(zé)也問不到他頭上,還有房姑作證呢。
“謝了~”阿茱望著手里沉甸甸的銀兩,心滿意足,這城里的人就是出手闊綽呀。
只有房姑露出擔(dān)心和不妥之色。此事若是世子殿下知道,一定會重重責(zé)罰他的。
阿茱已經(jīng)摸著路,走到了東街口,這京城雖然大,但是比起黑峰山百折迂回,簡直小烏見大烏,何況,還有一路各種各樣的香味兒指引著她。
陸子瑜和房姑則隔著十米遠,漫不經(jīng)心地跟著她,氣惱歸氣惱,但差事還是要辦。
阿茱被街上琳瑯滿目的稀奇玩意兒所吸引,左手一只冰糖葫蘆,右手一只泥人,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中間,活像山頭子出山。
阿茱歡快的在路上蹦蹦跳跳的哼著歌兒,路過一家酒樓,一個沒注意,被門內(nèi)丟出來的沙袋般大小的東西嚇了一大跳,還磕住了腿,差點沒腦袋著地上,阿茱眼皮一白,提起后腳跟,對著腳下不明之物就是一腳,跺了下去,只聽地下傳來一聲凄慘的叫聲,“啊!啊———”
哦,原來是個人,已經(jīng)走開酒樓兩三步的阿茱又回過來,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破破爛爛,披頭散發(fā),臟兮兮灰不溜秋的男子,看著挺可憐的,她走近不好意思的俯下身子,對他說:“對不住啊,我沒看清地下是個人呢?!?p> 阿茱還丟了下了兩個銅錢在他面前,關(guān)切道:“我也沒多少錢,這兩個錢你可以去買兩個包子吃。”
醉仙居的小二看到外頭還有人多管閑事,怒氣沖沖沖到門外,對著地上腌臜之人,狠狠粗啐了一口,又寡了一眼陳阿茱,不滿道:“姑娘!此等耍潑撒賴,吃飯白嫖的混混,留他一命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你莫要多管閑事。”
“多管閑事??你們才是狗眼睛看路,我好生生走在路上,差點被你們?nèi)映鰜淼乃朗宜?!”陳阿茱雙手插腰,伸出脖子瞪著圓眼,義正言辭道。
“誰說是死尸,姑娘不要亂安罪名,我們不過是找人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潑皮無賴!”店小二提起嗓子辯駁道。
“我說是我要被砸死?。∷遣皇菨娖o賴關(guān)我何事?”阿茱糾正他的問題。
“你!”店小二氣的鼻孔出氣,說不出理論的話來,這樣不講理的姑娘也是少見。
醉仙居的老板聽到外面爭論不休,不耐煩對著店小二喝道:“王六,還不進來招呼客人!”
店小二氣嘞嘞把手里的抹布往肩上一甩就進堂內(nèi)了。
阿茱正要走,發(fā)現(xiàn)地上乞丐般臟兮兮的男人從地上爬起來了,臉上黑一塊紅一塊的,嘴角還沾點猩紅的血跡,皮膚是帶有光澤的古銅色,塊頭大身高長,眼窩深邃,眼睛是灰綠瞳孔,睫毛又濃又長,不太像中原人?
身上多處外傷,但是卻能靠內(nèi)力獨自站行,看來是個隱藏實力的高手,她的確多管閑事了。
阿茱不理他直接往熱鬧的街上走去,走幾步卻發(fā)現(xiàn)那人一直跟在她身后。
“你,干嘛跟著我!”阿茱蹙著淡眉啃著冰糖葫蘆,質(zhì)問道。
“除了我,不是還有別人跟著你嗎?要不,我?guī)湍銛[脫掉他們?”他睨著眼問她。
阿茱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敢她走但是又不得不跟著她的陸子瑜嗎?正好,她也不想看到那個死猴子,她點點頭表示同意。
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郊區(qū),而鬧市背面則是高墻聳立,墻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街道兩旁店肆林破,下午正盛的太陽鋪墊般地普灑在紅磚綠瓦或者那眼色嬌艷的樓閣飛檐之上,深巷中被遮擋的星星點點落影,給高空中繁盛的洛城景色增加了幾分明媚和柔和。
繞啊繞,走到一個人少的弄堂里,阿茱才覺得有點不對勁,還沒反應(yīng)過來,后面的人突然將手框在她的脖子上,胳膊緊實有力,她知道就算她奮力亂動,也擺脫不了他,反而冷靜下來,問道:“你想干嘛?潑皮無賴?”
“潑皮無賴?剛剛不還說我不是嗎,這么快就改口了?姑娘,莫不是怕了?”說著,竟然伸出大手放在她腰間。
阿茱暗罵一聲,該死,今天真是活見鬼了,遇人不善,都是什么白眼狼啊。
他看著她不安又有些惱怒的模樣兒,輕笑一聲,“我還以為姑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想到也會膽怯?”
“怕,我怕的要死呢!”阿茱轉(zhuǎn)頭對上他似笑非笑邪魅的臉不禁冷笑,她可是天生的硬骨頭,要死也要一起死,阿爹說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必要時來個魚死網(wǎng)破!
“其實,那個店小二說的沒錯,我確實是潑皮無賴,不過,比起白嫖飯菜,我更喜歡美好的肉.體?!彼靶ζ饋?,活像個山雞。
罷了,還是個流氓,她陳阿茱有眼無珠,既然招惹上了,今天不來個不死不休,她無顏見阿娘阿爹!
“那你可別后悔哦?”阿茱眼皮一翻,對著他的膀子狠狠咬了一口,這肉可比牛肉結(jié)實多了,咬完還呸呸兩口,這是臟肉,臭肉!
但那人忍著痛嘶吟一聲,手臂健碩的肌肉.框得她的脖子更.緊了,阿茱亂動不得。
“不光踩了我一腳,居然還敢咬我?唉,真是個小可愛吶?!蹦侨苏Z氣更興奮了,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人要臉,樹要皮,勸你最好趕快放開我,不然我就喊人了!”阿茱一邊掰著他的胳膊一邊用爪子撓他,不一會兒他的古銅色的手臂都被抓花了,一道道血痕。
但是這人的忍耐力極好,一聲不吭,任憑她亂撓,就是不松開手,阿茱斷定他一定是個變.態(tài),惹怒他了搞不好要用特殊手段殺.人,死無全尸豈不是更可怖。
士可殺不可辱,但是,她總不能就這么死了吧,算了,硬的不行來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