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晦暗的室內里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正中央,三千青絲隨意的用一根玉簪挽起,冷峻的臉龐隱隱約約的能感受到一絲怒氣,連帶一身白衣都遭了央。
商玲瓏一個激靈,大腦瞬間通電,氣焰頓失,不可控制的心率增加,殘留的依戀自帶濾鏡效果,白衣公子通身環(huán)繞萬丈光芒,自帶bgm出場。
此人正是商玲瓏指腹為婚的未婚夫豫王,也是她一直喜歡的人,可謂是妾有情,郎無意。
南紫瑾背過身子,對三人冷然的脫口詢問:“說,她又輸了多少錢!”
三人皆是一愣,小家丁屁顛屁顛的解釋:“王爺,今個兒可沒有輸,商小姐贏錢了,但是那幾位甚是無賴,翻臉不認賬且將桌子掀了!”
“哦~是嗎?”
南紫瑾如黑曜石一般的瞳眸毫不掩飾的戲謔。
此時的商玲瓏毫無眼力界,眼里裝滿數不清的小星星,唇角揚起了一個極為愉悅的笑容,開心的拍了拍沾了薄灰的雙手和衣裳,從地上爬起來。
隨即一跳雙手環(huán)住了男子白皙的脖頸,如喝醉的貓咪,圓圓的腦袋頂在白衣上輕輕的蹭著。
一群吃瓜賭徒看熱鬧不嫌事大一陣唏噓。
南紫瑾臉色深沉,懷里不斷蠕動撒嬌的女子一時令他分了神,只是一與她的視線對上,他似乎嫌惡之意溢于言表。
“可惡!”
“商玲瓏,給我下來!”漸沉的身子,外加脖子上勒的更緊的雙臂,南紫瑾深深的懷疑眼前得女人想送他上西天。
如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的女人,似乎沒有聽到般依舊如故,心中怒火熊熊。
護在二人身邊的小家丁雖然談不上有多了解二位主子,但是作為府邸的一員,多少耳聞一二,想起兩人平日的相處模式,心中頓生一陣悲涼。
作為男人的南紫瑾手上力道還是相當可觀的,再加上多年習武一個巧勁,誰也沒看清楚,那粘的極其牢固的女子是如何再次跌回地上。
先前幾個賭徒又小聲竊竊私語——
“沒想到豫王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啊~”
“不是你們提,我還當兩個男人呢!咦~看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闭f完賭徒乙當真環(huán)住臂膀,抖動了一下身子。
只聽在男子薄唇間輕吐兩個字,眾人未聽清之時,一道黑影一晃而入又一晃而出,跌落在地上的一片冰藍也消失不見。
頃刻間,魚貫而入十幾個士兵分成兩列,南紫瑾淡然從中間走出,臉色微沉,他平生受盡別人敬仰,何時受過別人的指指點點。
一個指揮走出了賭坊的門,至此京都又少一了個供人娛樂的去處。
商戶云集,繁華的街道上,你若仔細瞧不難發(fā)現,一人舉止怪異,嘴里還不斷念叨什勞子玩意。
路過的行人皆紛紛避而遠之,恢復心志的商玲瓏,忍不住對著馬路對面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舉止怪異之人如同遇到同道中人,手拿破碗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商玲瓏面前。
商玲瓏只當是討飯的乞兒,從手腕的袖口一摸。
“咣啷~”一錠碎銀如同骰子繞著瓷碗轉了幾圈,穩(wěn)穩(wěn)的落在碗中央。
身著破衣的老者撫了撫自己下顎的白須,突然仰天大笑,著實令人摸不著頭腦。
“老朽收了姑娘的銀子,倒是十分不好意思,不如……”
老者話未說完就被商玲瓏毫不留情的打斷。
“停,這是我自愿的,您也別客氣?!?p> 多耽誤一秒,這世界上說不定就會多一個無辜之人。
眼瞅不按套路出牌的商玲瓏轉身就要走,老者急得上前攔住去路。
“我說姑娘你咋性子如此急呢!”
一口卷舌音帶著絲絲的方言,入了商玲瓏耳中喜感十足。
老者雙眼微瞇仰頭正對上捂嘴忍笑的姑娘,右手抬起停在兩人中間,天地一陣旋轉。
“叮鈴鈴~”
先是風鈴般清脆的響聲縈繞耳邊,而后一串系著紅繩的鈴鐺在一雙杏眼面前一晃。
熱鬧非凡的街道瞬間安靜,所有的路人如123木頭人定在原地。
操控紅繩的右手一把抓住了所有的鐵鈴鐺,聲音戛然而止。
黑白分明的雙眸配上那欲言又止的櫻桃小嘴,商玲瓏除了驚嘆,還夾雜著不可思議。
手動托起下巴,嘖嘖贊嘆。
“老頭,你這可比催眠術厲害多了吖!”
“不知姑娘口中的催眠術為何?”商玲瓏捏著下巴,苦惱的回答。
“簡單來說催眠術就是一種心理暗示,受術者會因施術者下達的命令,思維模式或者行為發(fā)生改變……”
“那與老朽的攝心術確實有異曲同工之妙?。 ?p> “攝心術?”聽到新名詞的商玲瓏瞬間來了興趣。
老頭笑瞇瞇的取下手里的鈴鐺,遞到商玲瓏的手上。
商玲瓏才一接過來,心中滿滿的好奇還沒有來得及解答,只覺肩膀上被重重的一拍。
耳邊傳來老頭那喜感的調調。
“若是那小子對你不客氣,你就搖搖手里的非卿,保準你讓那小子往東他不敢往西,對你言聽計從?!?p> 她低頭仔細的翻轉掌心的那串鈴鐺,果然在其中一個鈴鐺身上找到非卿兩個字。
等她再一抬頭,哪里還有什么老人家,街道又恢復了之前的熱鬧,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商玲瓏內心OS:她莫不是撿了一個外掛,還是一個高級的不行得外掛,可比她在現代時靈時不靈的催眠術看起來靠譜多了。
不過,老頭嘴里的那小子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