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何曾干過那些事?”杜家主冷眼看著司徒冥,明明就是在血口噴人、胡言亂語。
“哼,是嗎?那又是誰叫你那好兒子背地里打我司徒家主意的?你這兵分兩路的法子使得挺好啊,折了我?guī)装倬l(wèi),我可就只有上報皇上了?!?p> “你什么意思?”杜家主怒問。
“杜文天夜闖我司徒家的礦脈所在地,如此強盜行徑實在為人不齒?!彼就节け梢牡卣f。
在蒼云國,不僅要憑武力,還得要有錢才可以保住家族勢力。開采礦脈能打造兵器,養(yǎng)護衛(wèi),在家族爭權(quán)中會占據(jù)優(yōu)勢。但是蒼云國物資富饒,唯獨缺少礦脈。
蒼云國的皇帝允許底下臣子養(yǎng)小規(guī)模的護衛(wèi),但是只有皇家才有資格開礦,一旦發(fā)現(xiàn)家族私自開礦,就會被視為謀反,罪及九族。
“你私自開礦我并未上報皇上,已是對你的恩惠,現(xiàn)在你還要反咬一口?”杜家主不相信杜文天會如此魯莽行事。
“可是你弄錯了,這礦可是我為皇上開采的!是皇上一早就應允的。”
司徒冥自是不會將自家的礦脈暴露在如此明顯的地方,所以杜文天毀的,只是他的一個誘餌罷了,他很早就設(shè)下了這個局,就等有人入網(wǎng)。
沒料到杜文天現(xiàn)在才動手,要不然,這蒼云國第二大世家的姓就不會是“杜”了。
花無衣在一旁聽得一驚,幸好當初沒碰那座礦,不然花家鐵定吃虧,司徒冥果然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皇上早就懷疑你杜家有二心了,打劫皇脈可是重罪,現(xiàn)在皇上怕是已經(jīng)命人封了你杜家的大門了。哈哈哈哈!”司徒冥一臉得意。
“你......”杜家主情緒激動,又猛咳了一陣,“好手段啊,老夫自愧不如!你這無恥小兒,待他日老夫定當如數(shù)奉還!”
“你等不到他日了,這是皇上的緝拿文書,來人,先把他抓起來!”說罷,司徒冥亮出文書,得意地向護衛(wèi)做了個行動的手勢。
“慢著!”花無衣用扇子擋住了護衛(wèi)的去路,說道,“這其中興許有些誤會,司徒家主等事情查清楚了再抓人也不遲嘛?!?p> 相比司徒家,花無衣更愿意與杜家共事,此時出手相助,讓杜家欠他人情,他日與杜家交涉時便會容易得多。再者說,緝拿文書怎么會這么早就出現(xiàn)在這里?
從白螭山到司徒冥開的那座礦脈少說也要有兩三天的時間,白螭山離蒼都也有幾座山的距離,皇上不可能如此快地將文書送到他手上,此事定有蹊蹺。
“花少爺,這可是圣上的旨意。我等怎敢自作主張?”司徒冥一副難為情的模樣。
“花少爺,今日之請老夫心領(lǐng)了。此事不宜牽連花家,你就別插手了。司徒冥,我可以隨你回蒼都面圣,只不過不是現(xiàn)在,等我處理完要事,自會向皇上請罪?!倍偶抑骼渎曊f道。
“要事?皇上的事就是要事!哼,你可沒得選。動手!”隨即,司徒家的護衛(wèi)沖上了前,杜家影衛(wèi)見狀,立馬橫刀擋在了杜家主面前,承包圍狀護住了他。
當然,這正合了司徒冥之意,抗旨不尊,罪加一等。
司徒冥面露兇色,下令道:
“抗旨不尊,給我拿下!”
“是!”司徒家的侍衛(wèi)抽刀攻去。
兩家人馬激烈對抗,杜家影衛(wèi)訓練有素,拳拳見肉,招招見血,那些侍衛(wèi)自是不敵,很快落了下風。
司徒冥見狀,拔出佩劍對上了杜家主。杜家主頓了一下,果斷出招,只消一拳,就將司徒冥震飛了出去。
司徒冥猛吐一口鮮血,用劍撐著站起身,他將靈力注入劍身,手中的劍立即飛至半空分身成數(shù)十把虛劍,一齊刺向杜家主。劍身劃過幾個影衛(wèi)的同時,血珠噴灑而出,飛濺在周圍的樹枝上。
這些虛劍看似輕薄,實則堅不可摧,刀劍相撞之下,杜家影衛(wèi)的兵器出現(xiàn)了一道道缺口。即使將虛劍打出缺口,虛劍又會立即復原。
這招千虛劍是司徒冥祖籍秘法,看似威力不大,實則陰陽相濟,可以通過變換陣形躲避攻擊、擊破靈力結(jié)界。此劍法十分難學,在司徒冥這一輩也只有他一人會此招術(shù)。
杜家主本就受傷,再加上這難纏的劍法,此時已是臉色蒼白,頭冒虛汗。他將眼前飛來的虛劍一刀斬斷,不料虛劍只是調(diào)換一個方向,被斬斷的兩截立馬長了出來,變成了兩把新的虛劍刺了過來。
再不及時脫身,別說是救靈兒,恐怕自己都會受重傷。司徒冥巴不得他現(xiàn)在就死,然后再殺了杜文天,這樣礦脈的事就死無對證了。
一把劍砍傷了杜家主的左臂,另一把劍朝他心臟刺來。這時,地面開始劇烈抖動,杜家主因此躲過一劫。兩人同時收手,只聽見懸坑內(nèi)巖石崩碎,怪物嘶吼。
杜家主瞳孔一張,懸坑內(nèi)有情況!
就在外面一片混亂時,夜云邪和陌綾正與眼前的龐然大物對陣。
方才它沖破石壁,咧著血盆大口一路追趕夜云邪與陌綾,之前夜云邪就對他使用過一次引靈術(shù),想著再次用靈力迷惑它。
可這次它卻盡數(shù)吞噬了靈力,不受半分影響。
那怪物的血紅雙瞳積滿憤怒,直勾勾地盯著夜云邪,恨不得馬上將他咬碎吃掉,但主人有令,夜云邪得活著。
方才只顧躲避攻擊的陌綾沒看清身后的到底是什么東西,現(xiàn)在兩方對陣她才得以機會認得它的全貌:一條全身漆黑的大蛇。
大蛇全身布滿黑黝黝的的鱗片,微微地散著幽光;在雙眼的正后方那兩只象征地位與尊貴的犄角傲然地立著;怒張的血眼帶著沉重的壓迫感,死死地注視著眼前仰望它的人。
“哎,這是什么蛇?頭上還有兩只角?!蹦熬c在記憶中搜索了一遍,并沒有關(guān)于這種蛇的信息。
“......”
“蛇?你見過的蛇長這樣?人家是龍!”簡直被刷新了認知,夜云邪在心里一陣吐槽,真是又丑又笨。
“龍?”陌綾仔細瞧了瞧“蛇身”,發(fā)現(xiàn)在它的身體兩側(cè)果然有腿,只是它將腿收起,看不出來長了四肢。因為它行動全是靠飛行,用不著腿。
許是覺察到陌綾在打量自己,黑龍噴著鼻子,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會武功吧?待會兒躲遠點,保護好自己?!币乖菩敖o陌綾療傷時發(fā)現(xiàn)了她體內(nèi)隱藏的靈力,他相信她可以自保。
畢竟看見這樣的龐然大物也能不嚇暈的人,自保能力還是有的,再不濟,逃跑總會吧?
“你要和它單挑?有人不是害怕嗎?怎么,不需要我?guī)兔??”陌綾低聲回道。其實她并沒有把握,畢竟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施展法術(shù),早生疏了。
“誰說我怕它了,先管好你自己!拿著,可以恢復靈力?!睅缀跏钦f出這句話的同時,夜云邪將陌綾推到一旁,并且在收手時將一塊圓石交給了她。
“快走!”他意念一動,身側(cè)的石壁瞬間打開。然后只身躍起,右手凝出一道光劍劈向黑龍。他怕的可不是這條龍,而是黑龍身后襲來的人。
此人不僅知曉懸坑的入口,而且闖進來之后直逼寶物,夜云邪費了好大番功夫才勉強將他控制在密室里。現(xiàn)在只有放手一搏了,也不知道祖輩口中的貴人會不會及時出現(xiàn),救救他這悲慘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