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高順之后,兄妹二人跟隨呂昊一起踏上了前往武威的尋師之旅。
小蕊還沒有醒過來,但是氣息明顯平穩(wěn),看上去瘟疫確實被驅散了。
“主公,你今天為什么說,不愿意讓我加入黃巾教?”
路途中,高順疑惑道。
呂昊哈哈一笑,回答:“張角這老小子,自稱入山采藥,得南華老仙親授《太平要術》,自此與他那張寶、張梁兩個兄弟整日畫符制水,為人治病,又恰逢這并、冀、幽三州瘟疫橫行,想必他已經(jīng)忽悠了不少信徒吧?!?p> “主公,您也聽聞過大賢良師?”
“大賢良師?只怕是狼子野心尚未顯露吧?!?p> 呂昊此時抱著小蕊騎在龍馬背上,眼睛微微瞇著,難得的顯露出嚴肅的表情。
黃巾之亂在呂昊的計劃中是十分關鍵的存在,他一定要將這局棋布好,才能讓接下來的謀劃順理成章。
盤古交代他的事情,一直在呂昊心里牢記著。
只有打下更大的江山,他才能調動更多人手去尋找遺落的上古十大神器,那這方世界,才能得以保全。
雖然呂昊自認為沒有什么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責任和擔當,但是既然答應別人的事,那便盡量去履行吧。
呂昊突然想到,在正史記載中,張角便已經(jīng)能夠使用各種詭異無比的法術,麾下更是有著恐怖的精英軍團——黃巾力士。
在這個世界中,張角也許真的是自己在前期所能遇到的最強大的敵人了吧。
高順雖然不知道呂昊為什么如此評價張角,但看到平時吊兒郎當?shù)闹鞴蝗粐烂C起來,他知道,呂昊此番必然是有的放矢。
“高順,之前你說要帶著小蕊去黃巾教治病,是否知道他們在哪?”
“回稟主公,我也是聽聞與我兄妹二人一同的流民所說,但是這應該只是黃巾教的小分部?!?p> “哦?前方帶路,我們去會一會這黃巾教?!?p> “主公,咱們不去武威了?”
“等等再去也不急啊,走吧?!?p> 呂昊說完便抱著小丫頭,騎著龍馬奔跑起來。
他也不用擔心高順會跟不上,故意放慢速度之下,以這個世界人類的體質,奔跑起來還是很快的。
“主公,我去前面帶路?!?p> 以這二人的速度,只過了不到兩個時辰,便抵達了目的地。
“主公,就在前面?!备唔樋雌饋碛行獯@點強度絲毫不影響他的行進。
兩人逐漸放慢了腳步,呂昊起身下馬,將小蕊交給高順,對著龍馬說道:“小黑,你先去附近溜達溜達,既然我們要去探探虛實,就不要太過高調,你這個頭太顯眼了?!?p> 龍馬不滿的打了個響鼻,轉身離開。
“這里是并州邊界的小村莊,名叫鎮(zhèn)遠村,由于地處邊境,經(jīng)常受到附近的胡人侵擾,再加上此次瘟疫橫行,官府無所作為,村子上的人口幾乎十不存三?!?p> 高順有些悲憤的向呂昊解釋道。
“是啊,天災在所難免,但這人禍……胡人霸道,不知禮義,將我漢人視為眼中釘,燒殺搶掠,該殺!漢官無能,任由異族屠戮同胞,甚至魚肉百姓,更該殺!”
呂昊不經(jīng)意間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這可把高順嚇了一跳。
“主公,禍從口出,切勿引火燒身啊!”
聽到高順的提醒,呂昊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如今還是太嫩,不能很好的掩飾自己的真實感情和想法。
拍了拍高順的肩膀,呂昊也沒有多說什么。
走進村莊,四周一片破敗,房屋倒塌,居民衣不蔽體,幸好呂昊和高順二人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不然絕對會被當做異類。
村中小路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尸體,更多的是已經(jīng)患染瘟疫危在旦夕的百姓。
呂昊終于相信易子而食原來是真實存在的。
在不遠處,三兩個身著道袍,頭綁黃巾的術士在為居民們畫符水治病。
呂昊看著他們手中端著的符水,不禁皺了皺眉頭。
“這玩意,真的有用嗎?”他心里如是想。
高順牽著已經(jīng)蘇醒的小蕊兒,恭敬的站在呂昊身后,一言不發(fā)。
兄妹二人本就是貧民出身,隨后父母皆在瘟疫中喪生。
其實從內心來說,高順是相信黃巾教布施救人的,對于他這種從小就看慣了朝廷官員嘴臉的窮苦人家的孩子,對這些民間救人的組織反而更加親切。
呂昊死死的盯著面前那個黃巾術士將手中的符文點燃,浸入水中,小心翼翼的喂那個看起來明顯已經(jīng)快要魂歸西天的老人家喝下去。
只幾個呼吸間,老人家的眼神逐漸恢復了光彩,雖然依舊虛弱,但瘟疫的癥狀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難道……是我錯了?”
俗話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不論是正史還是野史中,都記載著黃巾軍利用百姓,違抗朝廷,禍亂世間。
可是反過來想一想,成王敗寇,也許當初黃巾軍的意愿真的是推翻腐朽朝廷,造福一方百姓呢?
當然,這種話在如今可是大逆不道的,經(jīng)過剛才的教訓,呂昊也只是在心中念叨了一下。
至少,目前來說,黃巾教所做的還是在為百姓謀啊。
呂昊突然很想見到張角,想要看一看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本身就是穿越而來的人,對大漢朝廷還有綱常倫理沒有那么深的認同感。
如果黃巾教不是像史書記載中那樣荒誕糊涂,也未嘗不可與他們一同謀反。
當然,這是最差的一步棋,雖然呂昊不在乎這些,但是如今的能人異士和百姓,還是十分注重大義的。
當年大賢良師一聲令下,黃巾軍八州并起,其聲勢浩蕩,可是實實在在的撼動了大漢幾百年的根基。
要不是叛徒告密,張角不得已提前揭竿起義,最終誰勝誰負,還真說不定。
“不急不急,先看看再說吧,最好的出路還是去朝廷中謀個一官半職,坐等亂世到來。”呂昊如此打算。
“走吧?!?p> “主公?”
“也沒什么好看的,希望黃巾教是真的在為百姓著想吧?!?p> 高順沒有說話,他雖然忠厚老實,但他并不傻,他不知道呂昊與他剛見面時為何對黃巾教嗤之以鼻,但他能猜到,經(jīng)歷此番,呂昊的心中對此有了改觀。
“管他呢,不論主公心中如何想,將來如何做,即使違背大義,我高順一樣要成為他的尖兵利器!”
高順在心中下定決心,他就是這樣,認定跟隨的人就不會輕易改變。
說好聽點,這叫忠義之士,說難聽點,就是愚忠。
“小蕊兒,咱們走咯。”
呂昊輕喊一聲,便抱起小丫頭準備轉頭離開。
他不愿意小姑娘再看到這人間陰暗的一面,如今的他,也對改變這一切無能為力。
雖然表面上有說有笑,但是呂昊和高順的心中都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就在此時,從遠處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和狂妄到讓人厭惡的嚎叫,伴隨著滾滾煙塵,十幾個騎著高頭大馬、一身胡人打扮的士兵出現(xiàn)在村口。
“男人殺光!女人抓走!”
隨著為首的胡人一聲令下,那些士兵興奮的沖進了村莊。
頓時,四周哀嚎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