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
中都趙王府。
完顏洪烈坐在上面,看著眼前這些突然出現(xiàn)的人,心中默默的思量著他們的話——幫大金滅掉蒙古和宋朝!
不得不說。
這話的確很有吸引力。
但他完顏洪烈不是傻子。
滅掉蒙古和大宋。
談何容易?
草原漠北天高地闊,且民風(fēng)彪悍,十幾個大部落雖平日里互相爭斗。
可一旦遇到敵人入侵,他們就會暫時拋棄仇恨,緊密的聯(lián)合在一起,共同對抗外敵。
也正因為此,大金才沒有與蒙古諸部正面開戰(zhàn),而是采取迂回戰(zhàn)術(shù),用高官厚祿去收買各部首領(lǐng),來分散他們的凝聚力。
至于大宋,那就更不用說了。
即便現(xiàn)在宋室羸弱,皇帝無能,也不是那么簡單就能攻下來的。
否則早在幾十年前,大金就一統(tǒng)天下了,也不至于如今南北分治。
“不知王爺思考的怎么樣了?”
這時,一個儒雅的聲音響起,正是先前在襄陽城外古廟,大開殺戒的那幾個輪回者。
那個身著青衫道袍的男子說道:“只要王爺答應(yīng)配合,將兵權(quán)交給我等,我想用不上許久,大金就能一統(tǒng)南北,成為天下共主。”
“而且在下保證,坐在那個九五至尊寶座上的人,也只有王爺,不會有任何人阻擋你的道路?!?p> “呵呵……”
完顏洪烈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精光,笑道:“如今父皇正值壯年,三哥才學(xué)也遠(yuǎn)勝于我,就算真有那一日,這皇位也是三哥的,豈能落到本王身上?!?p> 青衫男子搖頭道:“完顏洪熙志大才疏,只是一介匹夫,難成大器,若說大金還有人能一統(tǒng)天下,那么這個人一定就是王爺你?!?p> “我大金坐擁精兵百萬,本王手中雖有些兵權(quán),也不敢隨意交出去,否則出了意外,本王個人生死是小,大金的榮辱存亡是大。”
“哦?”
青衫男子臉上沒有絲毫不耐煩的神色,輕笑道:“在下理解王爺?shù)目嘀?,也明白王爺在?dān)心什么,既然如此,王爺不如出個考題,試一下我們有沒有這個能力,彼時自然就一切都清楚了?!?p> “你看,我們把宋皇的腦袋摘下來,擺在你桌上如何?”
青衫男子語氣柔和,就好像再說一件最普通不過的事情。
“先生言重了,不過既然話都說到了這里,本王還真有一件事情,要請幾位出手,若是此事能成的話,本王保證大金的國師之位,非先生莫屬了?!?p> “王爺?shù)f無妨?!?p> 青衫男子微微點頭。
“不知幾位可……”
完顏洪烈話未完全出口,外面突然殺聲四起,還伴有兵刃碰撞的金鐵之聲。
“怎么回事?”
完顏洪烈臉色一沉。
一個侍衛(wèi)跑進(jìn)花廳,急聲道:“有人潛入府中想要刺殺王爺,還請王爺帶人去后堂暫避,待屬下等人將刺客擒獲,再請王爺出來?!?p> “無礙。”
青衫男子開口道:“幾位不妨把刺客放進(jìn)來,有我等在這里,王爺不會有絲毫損傷?!?p> 話音方落,一道身影殺退侍衛(wèi)的圍攻,從外面闖了進(jìn)來,手中長劍寒光閃爍,如驚雷疾電,直奔完顏洪烈胸口刺去:“完顏狗賊納命來!”
劍光臨近,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血衣僧人,突然睜開眼睛,輕輕探出右手,隔空一抓,一股巨大的吸力憑空涌出,直接將那刺客吸入手中。
隨即,掌心紅芒閃動,那刺客的身體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枯起來,仿佛身上的血肉精華,都被那血衣僧人吸到了自己體內(nèi)。
“王爺勿驚,幾個小螞蟻而已?!毖律藢⒒鞲墒拇炭腿拥酵饷?,轉(zhuǎn)而看向完顏洪烈,道:“王爺剛剛想說什么事情?”
“本王……不……小王……”
完顏洪烈面現(xiàn)一絲懼色,為了不被人看出來,忙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穩(wěn)了穩(wěn)心神,才繼續(xù)說道:“不知幾位可曾聽過全真教的名聲?”
青衫男子聞言,點頭道:“天下武學(xué)正宗,江湖上的泰山北斗,又有誰人不知,王爺是想讓我們……除掉它?”
“沒錯,不瞞各位說,全真教身處我大金腹地,始終是我大金的心腹之患,只是門人弟子眾多,又有個天下第一的王重陽,所以奈何他們不得,不知幾位可否替大金除了這個禍害?!?p> “癬疥之疾,小事一樁?!?p> 青衫男子回過頭,輕聲道:“九幽,血衣,羅璇,孟凡,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四個了?!?p> “放心。”那個肌肉虬結(jié),身材魁梧的大漢站起來,轉(zhuǎn)身就向外走去。
可完顏洪烈卻皺起眉頭,問道:“就你們四個人嗎?”
“我們四個人足以。”血衣僧笑呵呵的說道:“王爺?shù)戎孟⒕褪橇??!?p> …………
全真教。
王重陽洗去身上連日來的風(fēng)塵,換上了一身干凈的道袍。
這次臨安之行比想象的還要順利許多。
他本以為會費些心力,才能勸楊鐵心和郭嘯天隨他到終南山,結(jié)果沒想到表明身份后,兩人很干脆的就應(yīng)下了這件事。
事后想一下。
王重陽也明白了他們的心思。
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
他們隨自己來到終南山,就可以算是半個全真弟子,那么待日后子嗣出生,自然而然可拜入全真門下。
不過這到?jīng)]什么,全真一脈三教合一,向來是有教無類,只要誠心向道,心懷善念,皆可拜入門下學(xué)藝。
須臾間。
數(shù)日已過。
李布衣也一直留在終南山之上。
直到這天晚上。
他突然找到了王重陽。
“李居士,有什么事嗎?”
看著李布衣臉色頗為凝重的樣子,王重陽奇怪的問道。
李布衣輕嘆道:“前輩,麻煩恐怕要來了?!?p> “麻煩?什么麻煩?”
王重陽心中有些不解。
“我剛才打坐運氣,突然感覺心緒不寧,于是就起了一卦,卦象就應(yīng)在全真教身上,主金戈之爭,我想八成是有人要來找事兒?!?p> 聽到這番話,王重陽眉頭微微皺起,他并不懷疑李布衣的話,通過最近這幾天的接觸,他也能看出來,李布衣這個人心性還算純良,并非那種窮兇極惡之輩。
而且武侯奇門的玄妙之處,他也親身體會過了,那種種詭異莫測的奇門術(shù)法,還有占卜推算之道,已不是用常理能解釋得了的。
“知道是什么人嗎?”
王重陽淡淡問道。
“據(jù)晚輩的推測,應(yīng)該是另一伙輪回者,但到底是哪一方的,以晚輩現(xiàn)在的道行,還無法推算出來?!?
燭燼薪傳
今天回來晚了,請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