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別來無恙
林子里依然很靜謐!
木葉的間隙里有陽光斑斑點點地鋪在小道上。
等走出這片林子就能看到北無極鎮(zhèn)了,郭尋跟開大少也并不著急,因為他們本身也沒什么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扯著天,風(fēng)里突然傳來一陣烤肉的香氣。
兩人循著香氣找了過去,郭尋忽然無奈地笑了笑。
只見右前方的一棵大樹下有兩人正在烤肉。
郭尋遠(yuǎn)遠(yuǎn)看一眼就已知道是誰,就那手法跟動作除了豬太狗跟馬太牛還能有誰,只是他們的發(fā)型都變了,一個如雞窩般蓬松凌亂,一個如泡面般根根螺旋而起,郭尋看了看開大少笑道:“你看你干的好事”?
開大少疑惑道:“關(guān)我什么事”?
郭尋大笑,吸了吸鼻子,烤肉的香氣吸進(jìn)腹中,只覺得饑腸轆轆。
他們這次烤的既不是狗也不是豬,而是一頭牛。
當(dāng)然郭尋也知道這次的牛肉沒那么好吃,但是他還是走了上去。
“兩位老板別來無恙”!
豬太狗對馬太牛道:“我說這個鬼會自己跑來吧”!
馬太??粗鶎さ溃骸盁o恙無恙,只是想你想的厲害”!
郭尋道:“你好端端的想什么男人”?
馬太牛道:“不,不想男人,只是想你這個鬼,你不算男人”!
郭尋笑道:“還是你了解我”!
馬太牛道:“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不過與你相比,我們更想這位玩音樂的鬼”!
開大少道:“想我”?
馬太牛指著豬太狗的發(fā)型道:“嗯,自從上次在胡楊樹下聽君一曲易水送別他頭上這個雞窩就再也沒變過,上天刮大風(fēng)把這頭牛都刮掉懸崖摔死了他這發(fā)型竟然紋風(fēng)不動,所以讓我們兄弟想你想的緊吶”!
豬太狗也指著馬太牛的發(fā)型道:“那天之后他這頭干泡面也沒再彎過”!
郭尋道:“我們開托尼老師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注定不同凡響”!
馬太牛道:“所以我們想開個美發(fā)店,聘請開托尼老師做我們的藝術(shù)總監(jiān)”!
郭尋忽然撫了撫胸口道:“早說嘛,嚇得我心肝直跳,還以為你們要劫色呢,這點小事我替托尼老師做主了,趕緊把牛腿上來就當(dāng)付定金了”!
郭尋一步上前伸手就去扯牛腿。
開大少道:“我還沒同意呢”!
“你還想不同意么”?
這話卻不是郭尋說的,也不是豬太狗跟馬太牛說的,但是話音剛落只聽得破風(fēng)之聲,開大少哼的一下就動不了了。
與此同時馬太牛一把扣住郭尋的脈門,豬太狗閃電般點住了他的穴道。
郭尋也不動了。
“我說吧,你們得迎合他的邏輯才不會被他繞住”!
一個手里拿著彈弓的年輕人出現(xiàn)在郭尋眼前。
馬太牛道:“神蛋不愧是神蛋,厲害厲害”!
原來這少年是殺手榜上天地玄黃的黃字最后一個神彈惠彈。
郭尋道:“原來你就是殺手榜上天地玄黃的黃字最后一名的生蛋啊,到現(xiàn)在還沒熟啊”?
惠彈一腳踹在郭尋身上罵道:“什么生蛋,是神彈,神仙的神,雞蛋的蛋,哦不對,炮彈的彈,神準(zhǔn)的炮彈”。
豬太狗跟馬太牛急忙安撫道:“神大俠別跟他一般見識,別又著了他的道了”!
惠彈忽然又笑了,對郭尋道:“你知道我怎么知道你的破綻么”?
郭尋搖搖頭:“你不會暗戀我很久了吧”?
惠彈道:“你果然很會瞎扯,但我不上當(dāng)。你知不知道那天在北關(guān)鎮(zhèn)那烤鴨店我正好也在吃烤鴨,正好聽到兩位英雄在喝酒,一群烤鴨上西天,正好又看見孔認(rèn)得字跟奪命書生再跟你切磋文學(xué)”!
郭尋道:“哦,原來如此,那我那天真是怠慢你了,沒脫褲子用眼好好看看把你看漏了”!
惠彈又一腳踹在郭尋身上罵道:“你就是嘴欠”!
郭尋忍痛道:“好說好說,不欠錢就好了”!
惠彈道:“誰說不欠錢的,你欠了”!
郭尋道:“哦?我還欠錢了?欠多少”?
惠彈道:“你跟司馬震天雷合謀做了個局騙了這么多江湖豪杰把洛城壕送出關(guān)了,你算算你欠了多少錢”!
郭尋道:“哦?我還有那么大本事么”?
惠彈道:“你還裝,你們在黃風(fēng)嶺上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郭尋無奈笑道:“那怎么辦?人家已經(jīng)走了”。
惠彈道:“也沒事,本來咱們也沒有擁有洛城壕的寶藏的命,但是洛城壕在你娘的墳前給你留的錢倒正好能還咱們之間的債”!
郭尋道:“哦,原來你們想盜墓啊,早說嘛,嚇得我小心肝又撲通撲通的跳”?
惠彈道:“這么說來你愿意告訴我們你干娘的墳在哪”?
郭尋道:“這不算啥,你也知道我不是愛錢的人,那點小錢也不算什么”!
惠彈道:“那你快說你干娘的墳?zāi)乖谀摹保?p> 郭尋抬頭看了看天忽然深情道:“她在風(fēng)里,在云里,在我心里”!
惠彈一拳打在郭尋臉上:“你耍我”?
郭尋道:“我干娘脾氣不好,打擾了她的清修晚上她會回來摸你頭的”!
惠彈道:“我脾氣也不好,你耍我可知道什么后果么”!他一揮手對豬太狗馬太牛道:“揍他”!
馬太牛急忙拉住他道:“他故意讓你揍他一定有詐,別著了他的道”!
惠彈想了想?yún)s還是忍不住一腳踹在郭尋身上。
豬太狗道:“這小子抗揍,但那么能吃,一定怕餓,餓他幾天再說”!
惠彈點點頭:“有道理”!
豬太狗道:“你的點穴功夫能讓人不放屁么”?
三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看向了開大少。
郭尋道:“沁園春呢,趕緊啊”!
三人嚇得急忙各自找一棵大樹躲著,等了半天也沒有動靜。
開大少慢悠悠道:“剛剛在黃風(fēng)嶺不是用在陽關(guān)三疊上面了么,沁園春現(xiàn)在沒有了”!
三人這才放心出來。
惠彈道:“牛皮呢,趕緊給他下半身包起來,包嚴(yán)實一點,密不透風(fēng)就算放屁也放在牛皮里,還能把牛皮撐開了么”!
他們又把本已扔掉的牛皮又找了回來,已經(jīng)變得又臭又硬,自己聞得都連連作嘔。
惠彈道:“趕緊烤一烤,烤軟了給他裹上”!
三人把牛皮架在火上烤,一股濃濃的糊臭味在林間彌漫開來。
三人捂著鼻子離得遠(yuǎn)遠(yuǎn)地啃著牛肉,都沒察覺到開大少在悄悄猛吸那糊臭氣。
郭尋挑了挑眉毛,嘴角露出一抹壞壞地笑意。
兩根牛腿吃完,那牛皮也已烤的差不多了,軟是軟了,也半糊了。
三人取下牛皮,稍微放涼了一會兒就拿來要給開大少裹上,那糊臭味依然沁人心脾,開大少實在是受不了了。
等到三人靠近時突然碰的一聲巨響,一團(tuán)小型蘑菇云騰空而起,開大少的身子如火箭般騰起,掛在了幾根樹枝上,下面那三位已人仰馬翻,各自滾了十來個跟頭,爬起來時還一臉愕然,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緩了好久,風(fēng)里的臭屁終于讓他們清醒。
三人看著掛在樹枝上的開大少,又驚又怒:“你不說沒有了么,怎么又來這么一下,也不提前打招呼,你來真的啊”?
開大少滿臉愧疚道:“不好意思啊,那牛皮實在是太臭了催生出了我的求生欲”!
惠彈道:“你有求生欲也是正常,但是我就搞不懂了,你剛才那是什么調(diào),我怎么沒聽出來”?
馬太牛道:“你又沒學(xué)過音樂你能聽得出來么”!
惠彈道:“怎么沒學(xué)過,老子以前玩重金屬的,玩破產(chǎn)了才改行的”。
豬太狗道:“那你跟他不是一個路子,他是玩古典的”!
惠彈道:“那哪特么是古典,就一個調(diào)兒,氣口還不對,音色也不脆,音質(zhì)還含糊”!
馬太牛道:“我倒是聽出一點將軍令的味道”。
豬太狗道:“你這么說還真有點,那像不像是得勝鼓的感覺”!
惠彈道:“這么一說倒是有點感覺哈,氣勢上再足一點就更完美了”!
開大少慚愧道:“我實在不忍心騙你們,那就是個屁,我真沒想那么多,就是被牛皮臭的受不了了”!
郭尋大笑。
三人一臉尷尬,但隨即又準(zhǔn)備把怒氣撒在了郭尋身上。
郭尋依然在笑,因為他看見林子里又多出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