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明亮的臥室。
陽光透過大大的落地窗照射到粉色的被子上,將溫馨點綴上了暖意。
一位少女正蜷縮在床上,穿著卡通熊的粉色睡衣,像一只小憩的貓咪。長長的眼睫毛慵懶的覆蓋住眼瞼,柔順的長發(fā)在陽光下散發(fā)出黑寶石一般的光澤。
忽然,她的睫毛動了動,隨后試探的睜了睜眼睛,似乎因為過為強烈的陽光使她失敗,調(diào)皮的翻了個身,用背對著窗戶的方向。
她還準(zhǔn)備再次進入甜蜜的夢鄉(xiāng),但是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小禾快起來!今天我有事要帶你去做!”
聲音是個中年女人,里面滿是干脆干練,一聽就浮現(xiàn)了一個女強人的形象。
靳露禾撅了撅紅嚶嚶的小嘴,閉著眼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嬌憨道:“知道啦姑姑,我這就起來?!?p> 好不容易高考完放暑假都不能睡個懶覺,天哪,這個世界也太殘忍了吧!
她掀開被子下床,露出了玲瓏身段,堪可一握的腰肢如同吹風(fēng)中搖擺的青柳,顯露出最好的風(fēng)華。
站在地上尋找鞋子,一雙玉足小巧而精致,秀氣的指甲如同一粒粒貝殼,猶如精美的藝術(shù)品,讓人忍不住細細把玩。
巨大的客廳里,靳春蘭正坐在真皮沙發(fā)上翻看手機,面前古香古色的桌子上擺放著精致的點心。
典型的歐式建筑,穹頂大氣堂皇,水晶吊燈閃閃發(fā)光。
手機上面是幾條信息,是他一個在海豚音樂工作的朋友發(fā)來的。
“這個叫做許晟的年輕人真的是特立獨行,連八大都不賣面子...不過也多虧他這樣,不然我們連一點機會都沒有。”她喃喃自語,不得不感嘆真是運氣。
這次大哥拜托自己幫助小禾,盡力將其培養(yǎng)成一位大歌星,她自身也是很愿意的。
明星夢誰又沒有呢?今時不同往日,在國家大力發(fā)展娛樂的背景下,各類音樂院校層出不窮,好的歌手、演員更是去到國際上都有強大的影響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們靳家也算是商藝兩面開花。
靳春蘭從小便學(xué)習(xí)音樂,鋼琴小提琴水平都極高,年輕時也參加過很多賽事,但最終還是比不過國際上的那些天才,隨著時光逐漸流逝也放棄了這方面的理想,轉(zhuǎn)而進入公司,做起行政上的事。
不過前段時間,當(dāng)侄女靳露禾以第一名的成績被錢江音樂學(xué)院錄取后,哥哥靳遠豐卻突然找到她,希望她擔(dān)任侄女的經(jīng)紀人,幫助她成長。
對于侄女的天賦她是清楚的,那絕對是得天獨厚,不僅外形氣質(zhì)俱佳,嗓音條件更是讓人驚嘆,再加上從小學(xué)習(xí)的多種樂器,完全不比西方世界那些已經(jīng)出名的‘天才歌者’差,她差的不過只是一個展現(xiàn)自己的機會和平臺,若是她是個西方人,現(xiàn)在早已名譽天下了。
衛(wèi)生間里,靳露禾正呆呆的刷著牙,對于未來,她其實沒有多大的想法,在她看來,她只是喜歡音樂、喜歡唱歌,像爸爸還有姑姑他們整天念叨的,要成為一個大明星,超過天后王瑜的人,她根本沒有概念。
干嘛要比來比去的呢?好好唱歌彈琴給喜歡自己的人聽不就好了嗎?
對了,昨天的鋼琴曲最后一遍彈的有點問題,待會再去彈一下吧。
洗漱完后,靳露禾往客廳走去,剛準(zhǔn)備坐下,卻忽然發(fā)現(xiàn)姑姑似乎走神了,臉上的表情變來變?nèi)サ模婀謽O了。
“姑姑你在想什么了?”
她先是好奇的歪歪頭,然后探身到靳春蘭跟前,用小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靳春蘭被驚醒了,這才發(fā)現(xiàn)侄女已經(jīng)出來了,于是立馬將手機遞過去,示意她看上面的信息。
靳露禾好奇的伸頭,大大的眼睛里有著探究的神色,看了半晌后,她‘呀’了一聲,不解道:“這人好奇怪啊,上門賣歌別人要了他還不賣,八大那樣的公司肯定不會遷就他的?。 ?p> 靳春蘭點點頭,“連小禾你都這么想了,那顯然這人是真的很怪?!?p> “什么叫做連我嘛!姑姑你這話有問題!”靳露禾像條金魚一樣氣鼓鼓的瞪著自己的姑姑,但是她的臉實在沒有任何殺傷力,反而有著可愛的感覺。
“哈哈!”靳春蘭一看樂了,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她的臉蛋,對于自己這個侄女,她真的是喜歡的緊,從她還小的時候就喜歡逗她玩。
在靳露禾的眼里,已經(jīng)四十歲還沒有結(jié)婚的姑姑其實是最親近的人了,小時候爸媽工作忙,根本沒時間陪自己,絕大部分時間里,都是姑姑跟自己生活在一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對姑姑有著類似母親般的孺慕之情。
“不過既然八家公司都想要這人的歌,說明他的歌的確不錯吧?”靳露禾忽然想到了這點,看向姑姑。
靳春蘭肯定的點頭道:“那是肯定的,八大能在行業(yè)里有現(xiàn)在的地位,作為他們音樂部門的負責(zé)人,水平絕對都不低,這個人的歌一定很好!”
“哇!”靳露禾發(fā)出了一聲驚嘆,“這信息上面說這是他的處女作,第一首歌就這么好,那他豈不是很有才華?”
“有才華是肯定的,古代就有恃才傲物的成語,近代也有天才都是怪人的說話,肚子里沒貨是不敢這么做的?!苯禾m自忖要是換成她,可沒有膽量這么做。
“那姑姑你的意思是?”靳露禾眨了眨大眼睛。
靳春蘭露出笑容:“我的意思當(dāng)然是...買下它!”
唔...
買下它,應(yīng)該怎么買?去和那個人聯(lián)系嗎?但是好像很遠的樣子,還在京城呢,有點不想跑那么遠呢...
靳露禾露出遲疑的神色。
靳春蘭注意到了侄女的反應(yīng),嗔怪的用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教育道:“別嫌這嫌那的,一首好歌是可遇不可求的,就我那朋友說的,這首叫做《煎熬》的歌是一首高音很高的歌,難度也很大,將其拿出來,原作者大概率是求名的,如果我們不上門展現(xiàn)我們的誠意,光憑錢估計很難打動他?!?p> “好吧...”靳露禾嘆了口氣,夢想中的宅家生活泡湯了。
“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我定了下午的機票,到時我們在京城那邊休息一晚,明天就可以跟他約時間見面...等見面完了后,順道可以在京城玩一段時間,故宮和長城你不是一直念叨要看的嗎?”靳春蘭寵溺的順著侄女的頭發(fā),眼神里滿是慈愛。
靳露禾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忙不迭的點頭道:“好啊好??!我現(xiàn)在就去準(zhǔn)備。”
說完急急的就起身去自己房間里換衣服。
“這丫頭...”靳春蘭失笑著搖搖頭,看著靳露禾進了房間后,拿出手機,沉思了片刻后,撥出了那個從朋友那里問到的已經(jīng)預(yù)存好的號碼。
……
許晟忽然開始忙了起來。
這兩天有許多陌生電話打過來,都是從各種渠道得知自己號碼的小音樂公司、小經(jīng)紀人、小歌手。
這些人的目的也很明確,那就是想要買他手上的《煎熬》。
許晟自然是愿意賣的,畢竟他將《煎熬》寫出來就是這個目的,但是他的要求沒有改變,還是需要聽到那個將要唱自己歌的人的歌聲。
有些純粹是來碰運氣的,用各種好話想要將許晟說服,對于這些人,他全部都是敬謝不敏。
不過也有些是很有誠意的,通過電話讓他聽到那邊歌手的清唱,但很可惜的是,目前聽到的幾個歌手水平都太差了,離他心目中的標(biāo)準(zhǔn)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也是正常,真正有水平達到唱這歌標(biāo)準(zhǔn)的,估計都早已經(jīng)成名了,對于這些已經(jīng)出名的人,別人自然不肯自降身份,來給他這么一個新人現(xiàn)場唱歌。
所以事情一時之間倒有些僵持住了。
行業(yè)內(nèi)對他的評價也越發(fā)不好了,即使是大部分時間待在家里,他都隱隱感覺到了一種圈子對他的排斥。
這自然不是一件好事,但沒有辦法,想要達成自己的目標(biāo),眼下這樣的發(fā)展基本就是必然的。
許晟到最后只能不去管外界對自己的評價,只安心等待,看看有沒有那個合適的人出現(xiàn)。
但是似乎他運氣不怎么好,一直過了近半個月,他都沒有等到心中理想的那個人,而隨著這么久的時間過去,所有的公司歌手經(jīng)紀人似乎都認定他是在拿大家開涮,聯(lián)系他的人從多直少,到了昨天,竟然再沒有一個電話打進來了。
“估計現(xiàn)在在他們眼里,我就是個小丑吧?!痹S晟自嘲的笑笑,也真正感覺到這世界上的事沒有哪一樣是容易的,不是跟他之前所想的一樣,身后站著一整個世界就必然成功。
沒有任何一個成功是巧合的,哪怕看看上去很像,但那都是建立在無數(shù)前期的基礎(chǔ)之上,最后才能成就這么一個‘巧合’。
就在許晟自己都在懷疑自己的做法,開始動搖決心,思量是不是要做出改變的時候。
八月二十三日早上十點二十二分,一個來自蘇省的電話號碼打到了他的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