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林繞川就睡著了,大家面面相覷,知道今天也問不出什么了。
詹寶和宋克杰小心翼翼將林繞川扶回了沙發(fā),由于大家都不會控制汗蒸房,所以并沒有關。
從他們進去到離開大約是半小時,走之前駱安奇還看了一眼。
“這個林繞川家什么毛病,浴室竟然用透明的玻璃,也不怕來人看到?”湯嘉麗不明白他們這種文藝人的癖好。
“像他們這種畫家都是有怪癖的,看林家的格局,還有拖鞋什么的,我猜測他們平時應該不邀請其他人到家里?!瘪槹财婊卮?。
從第一次去他就發(fā)現(xiàn)了,林家只有兩雙拖鞋,是情侶款,而杯子也只有兩個,所以平時應該沒有人去做客。
“等他清醒了我們再去一趟吧,這次仔細查查他家各個角落?!崩钆R安說。
何俊就是當時給欣子送快遞的快遞員,這是他第二次被召喚到警局。
“當時我記得很清楚,我給她打電話,她確實是接了,但是聲音聽著怪怪的…”何俊回憶道。
“怪怪的?怎么個怪法?”陳冉身子前傾問道。
“就是…感覺像是壓著嗓子說話,不敢大聲似的,具體我也不太好說?!焙慰“欀紦蠐项^。
“林繞川不說那幾天欣子感冒了嗎,也是是嗓子發(fā)炎?!闭矊毾肫饋砹掷@川的話。
“那你當時是將快遞交到欣子手里的嗎?”湯嘉麗繼續(xù)做著筆記。
“不是,我根本沒見到她的人,我記得當時是十九號的下午了,我去她家敲門沒人應,我才打的電話,等了好一會她才接?!焙慰÷貞浿?,邊回憶邊說。
“她讓我把快遞放到門口,而且還告訴了我密碼,欣子小姐說她在洗澡,不方便出來,所以我就把那快遞放到了進門的位置,然后我就走了?!?p> “又是在洗澡?”湯嘉麗一愣。
“這個欣子該不會有潔癖吧?每次畫畫完必須洗澡,無論什么時候?!彼慰私芤步又f。
“走之前我無意中還看到了浴室,里面水汽很大,什么都看不到,不過你們可以查查她買的那快遞!”何俊突然建議。
這個提議頓時讓所有人都好奇起來,看著大家不解的眼神,何俊神秘兮兮的說:
“那個快遞具體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是一個大箱子,長大約在一米七,重量更是八九十斤!是從國外運回來的,整體感覺就像…一個人!”
所有人腦袋同時嗡的一下,然后看看時間,覺得林繞川也差不多清醒了,收拾收拾東西就直接跑去了林家。
林繞川剛剛洗過臉,臉上的水漬還沒擦干凈,就聽到門外大力的敲門聲,他還以為是欣子回來了,什么也顧不得就沖了過去。
看到是駱安奇幾人時,林繞川臉上的激動慢慢褪去,再看到他們的樣子,林繞川心里打起了鼓。
“是不是…發(fā)現(xiàn)欣子的蹤跡了?”他害怕聽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李臨安幾人也知道自己有些冒失了,表達歉意之后直奔主題。
“林先生,你知道欣子小姐收到的快遞是什么嗎?”駱安奇著急的問。
“知道啊,怎么了?”林繞川臉上都是不解,他有些不明白他們怎么忽然對這快遞感興趣了。
“這是我給她郵的,花重金從國外特意訂制的,我家里也有好幾個,但是沒有這個好?!?p> 等到了畫室大家才明白林繞川說的具體是什么。
“這…都是假的?”陳冉驚訝的詢問。
“嗯,一比一訂制,和真人的重量密度大小幾乎都是一模一樣,這個就是十九號欣子收到的?!绷掷@川看著眼前的六個人體骨架模型。
林繞川和欣子的畫風不同,林繞川畫的都是一些陽光健康積極的,而欣子平時就喜歡畫一些陰暗,抽象,骷髏等。
這點也可以從這間畫室上看出來,整個畫室也被分割為兩部分,屬于林繞川的那部分充滿陽光,而欣子這部分昏暗。
欣子的長相和她的畫作完全不同,她青春靚麗,陽光愛笑,也正是因為這樣,才使她的知名度越來越高,這種嚴重的反差驚呆了所有人。
“這副就是新運回來的,她說想要一個更真實一點的,所以我?guī)缀跖鼙榱巳澜?,這次出國也是為了這個?!绷掷@川摸著那副模型喃喃自語。
這六個模型高矮都有,最小的是一個小孩子大小,最高的有將近兩米,再看看這個新拿回來的,大家也都理解了為什么何俊會有那種猜測。
駱安奇好奇的摸了一下,觸手冰涼。
“摸完記得洗手,這些材料都是一些真正的骨骼做的,上面都涂滿防腐劑,對身體不好的?!绷掷@川放下自己的手告訴眾人。
“真正…骨骼?”湯嘉麗猛的收回在模型上面的手,驚訝的問。
“都是一些動物的骨骼,不用擔心?!绷掷@川笑著回答。
怪不得剛才摸起來的感覺如此真實,眾人又一次漲了見識。
這次他們把林家每個角落都檢查了,沒有任何的發(fā)現(xiàn),欣子所有的私人物品都在原地,家里也沒有任何打架斗毆的痕跡。
“林先生,您和欣子小姐吵過架嗎?”駱安奇詢問,他想欣子會不會是因為情侶生氣而故意離家出走。
“沒有,我們在一起八年多從沒吵過架,當初就是我追求的欣子,我怎么忍心讓她生氣呢!只有她有一點點生氣的預兆,那我肯定會主動認錯道歉?!绷掷@川認真的回答。
“林先生真是個好男人。”陳冉贊嘆。
“好男人算不上,如果真的做到了,欣子怎么會失蹤呢?都怪我…”林繞川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內(nèi)疚的說。
又是一天過去,依舊沒什么線索,公安也像社會征求線索,一時間各個電話快打爆了他們的手機,但是經(jīng)過查證,沒有一條有用的。
“這不是胡鬧嗎!一個個為了那點獎金捕風捉影,不管有沒有用,是不是和欣子有關的都舉報了過來!”李臨安掐著眉心疲憊的說。
這種無用的信息無疑增加了大家的工作量,距離上面給出的期限還有兩天。
“我要舉報!”又是一通舉報電話,大家都習以為常了,但是還必須認真對待,生怕錯過真的線索。
“我見過欣子!”對面的人說的異??隙ā?p> 電話是駱安奇接的,他聽著對面似乎不是在說謊,便也嚴肅起來。
“在哪里,您確定是欣子嗎?”
“確定!我女兒也是學畫畫的,她天天和我念叨以后要成為欣子那樣的畫家,一來二去的我也關注了欣子?!蹦腥松埋槹财娌幌嘈潘钡慕忉?。
“十七號那天,都半夜十一點了,我回家的時候路過中央公園,欣子就坐在亭子中間的長椅上!”男人接著說。
下意識的,駱安奇就懷疑起來,中央公園雖然叫這個名字,但是它的位置可一點都不中央,是在郊區(qū)的一片廢棄樓盤附***時那里根本不會有人去,也別提什么監(jiān)控之類的了。
“那您怎么記的這么清楚?而且您回家怎么會路過那里?”駱安奇問。
“那天正好是我女兒生日,她一直喜歡欣子的畫畫風格,知道中央公園附近有個廢棄樓盤,就說想要一張那里晚上的照片,我這才大半夜去拍照的,我手里里還有照片呢!當時看到欣子的時候我也很驚訝,不過沒來得及打招呼她就走了?!蹦腥嘶卮?。
“不過我把她拍了下來,回去還給我女兒看了呢,我女兒很高興,當天就畫了一副畫,還說后悔沒和我一起去,錯過了見到偶像的機會?!蹦腥藢⒄掌l(fā)給了駱安奇。
照片里確實是欣子,她穿著一身白衣,就那么坐在長椅上,周圍的樹木大多數(shù)已經(jīng)干枯,看著倒是有些驚悚的感覺。
“她大半夜去那里干嘛?她還是一個女人!”湯嘉麗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說。
“很有可能是和那人的女兒一樣,是去找靈感的。”陳冉推斷。
這個推測也得到了林繞川的證實,這個地方是一個叫李大中的買家推薦的,李大中要求欣子畫一副關于這廢棄樓盤的畫,雙方已經(jīng)簽訂了合同。
“不過這是十七號的事了,她十八號還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器下面,應該沒有關系吧?”宋克杰問道。
“先去看看再說,不能放過一點線索?!崩钆R安回答。
“這樓盤已經(jīng)廢棄好多年了,聽說當初蓋到一半的時候接連出事,地產(chǎn)商找大師看了也破了,但是依舊沒用?!睖嘻惪芍^是八卦小能手,什么她都知道。
“后來又陸陸續(xù)續(xù)找了很多大師都沒用,最后才無奈放棄的,還有這公園也是為了樓盤能增值蓋的,現(xiàn)在樓盤廢了,公園自然也廢了。”湯嘉麗說著。
即使在白天,這里也陰森森的,由于周圍沒有遮擋物,這里的風更大,氣溫也比市里低一些。
公園里的綠植由于沒人打理,已經(jīng)死了很多,在這不算深秋的季節(jié)里顯得光禿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