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椅子上,低頭看著潔白無瑕的地面,我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我不禁回過頭。
我的身后空空如也,什么東西都沒有,空曠的令人心慌。
呼!
我摸了摸我的后腦勺,濕濕的,熱熱的,我連忙回過頭,依舊空空如也。
“周信。黑白相間。半人半獸?!?p> 一個女人出現(xiàn)在我眼前,說了這么一段話,她的面容我看不清,像是熟悉之人,又像是陌生之人。
“你是誰?!边@個女人老是出現(xiàn)在我夢里,她的存在讓我很難受,像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可我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我一直在你身邊呀,我一直追隨著你。當(dāng)你還是一粒灰塵的時(shí)候,我也是一粒灰塵,我們只觸碰了一下,我們就再無交集。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我成了一塊石頭,成了一棵小草,當(dāng)我成為一只老鼠的時(shí)候,我再次與你相遇。
我被你的牙齒撕裂的支離破碎,我的血與肉與你徹底的融合在一起,而我的污垢被你徹底的丟棄;你能舍得,而我怎能舍得你呀。
你是一只貓。
我是一只老鼠?!?p> ……
“你說完了嗎?!蔽覝喩硪活?,從夢境中掙脫,我的一雙眼睛緩緩睜開,一股腥臭味充斥我的鼻腔,一下子,我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那個女人說了什么。黑白?!蔽一貞泬艟持心莻€女人所說的話,我越是回憶,我就越是回憶不起來;我雙手撐起上半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夢境漸漸支離破碎,化作虛無,我從那破碎的粉塵中抓來黑白二字。
“嘿嘿哈哈?!蓖饷?zhèn)鱽硗跷璧穆曇?,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連忙下床查看。
只見王舞手握短劍,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甲板上飄來飄去;手中的短劍如同馬蜂的毒刺,讓這順滑的移動充滿壓迫,以及撲面而來,毫不掩飾的殺意。
我看到王舞如此奮發(fā)向上,我也拿起紅纓槍操練了起來,我來來回回只有一招,刺和收,我就這樣不斷的循環(huán);我每一槍都用盡了全力,越到后面我的身體就越疲倦,不過,我能感覺得到紅纓槍漸漸成為我軀體的一部分。
“小信子,別練了,過猶不及,吃飯吃飯?!蔽乙恢贝贪〈?,沒有停下來休息,如同入魔了一般;要不是王舞阻止了我,我肯定會傷及元?dú)狻?p> 今天我的胃口格外的好,吃吃吃,只要是能吃的東西我都吃,一副來者不拒的架勢。
“行啊,小信子,今天吃的比我還要多?!蓖跷杩吹轿疫@么能吃,似乎很高興的樣子;人的肚子到底不是無底洞,我很快就塞不下去了,再塞下去,我非得把自己撐死。
我吃完東西,休息了一會兒,就接著昨天打掃衛(wèi)生;野豬人真的很不愛衛(wèi)生,船上到處都是糞便和尿跡;還有一些發(fā)黑的骨頭,它們有的是人骨頭,有的是其他生物的骨頭。
……
海上的生活就像這波平浪靜的大海,沒有太大的起伏,更多的是一眼看到頭的平坦。
“王姐。我要跟你學(xué)習(xí)人魚語?!蔽也幌胱屛业拇竽X閑下來,我想讓它發(fā)揮應(yīng)有的作用,比如學(xué)習(xí)一門語言。
“小信子,你可想好了,這人魚語可是很難學(xué)的。”王舞笑吟吟的看著我,似乎對我的上進(jìn)而感到滿意。
“我想好了,王姐?!蔽覜]有想太多,難道我會因?yàn)橐稽c(diǎn)困難而放棄嗎,不可能的,在我的字典里沒有不可能三個字。
“過來。(人魚語)”王姐開始了她的教學(xué),而我抱著十足的決心,步履維艱的跟著王姐學(xué)習(xí)人魚語;王姐沒有騙我,人魚語真的很難學(xué);尤其是我說人話已經(jīng)說了很久,想要改變說人話時(shí)的習(xí)慣,對于我來說很難。
“你怎么這么蠢。你是不是長了一副豬腦子。我就不該答應(yīng)教你的,沒想到世上還有你這樣蠢的人?!蓖跷鑴傞_始還耐耐心心的教我,似乎由于我太蠢的緣故,越到后面,王舞的口氣就越芬芳。
“是是是,王姐說的沒錯,也只有王姐你這樣的人,才愿意教我。”我就像藥罐里的藥,快要煎糊了;王姐的唾沫星子都飛到我臉上來了,我理解王姐,換作是我,說不定早就動手動腳了。
我就這樣泡在藥罐子里,全身都苦,苦不堪言;下面熾熱的火焰讓我一絲都不得空閑,左腳換右腳,右腳換左腳,雙腳輪流來。
一個月后。
“大地啊,你是那么的大,那么的美;讓我熱淚滿眶,讓我……。(人魚語)”我會說人魚語了,這是我一個多月來的成果;我們此時(shí)已經(jīng)到了青靈大陸,望著眼前一望無垠的大地,我抑制不住心底的喜悅。
“再見。再見了你們,謝謝你們把我們送到這。(人魚語)”王舞正在跟大小海獸告別,我連忙看了過去,并朝它們揮了揮手。
我沒有跟它們說什么話,哪怕我會人魚語,能跟它們交流;我其實(shí)想說什么話來著,但我跟它們的關(guān)系還沒有到那種程度;我跟它們只是熟悉的陌生人,王舞跟它們的關(guān)系比我好的多,也親近的多。
……
“王姐。我們快點(diǎn)把船賣了吧。”王姐早就想好了怎么處理這艘船,說來也簡單,就是把它給賣了。
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是西平王國西邊的一個重要港口,叫藍(lán)寶石港;藍(lán)寶石港歸屬于藍(lán)寶石縣,也就是說,我們現(xiàn)在位于西平王國的藍(lán)寶石縣。
……
“兩位要賣船嗎。我叫顧巨擊,是一位商人;能讓我看看你們的船嗎,如果你們的船讓我滿意,我絕對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價(jià)格?!币粋€身材高大,膚色呈古銅色,長相平平無奇的男人走向我們。
我們本想自己尋找買家,哪知,這位自己找上門來了,也好,省了我們找買家的時(shí)間。
“不錯不錯。我買了。兩位說個價(jià)吧。”顧巨擊把船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并表示對這艘船的滿意。
“不二價(jià),一百二十枚金烏。”我說完這個數(shù)字,就看著顧巨擊,看看他有什么反應(yīng);這個價(jià)真的是不二價(jià),為了盡快賣出這艘船,我們已經(jīng)給出了最低價(jià),要知道這艘船最起碼能賣一百四十枚金烏。
“還有,如果那些武器裝備你要的話,我做主一金烏賣給你。”船歸船,武器裝備歸武器裝備,那些武器裝備又不是不值錢,我為什么要平白無故的送給他。
“能給我看看那些武器裝備嗎?!鳖櫨迵羯焓终衼砹藥酌⒈承苎膸У洞鬂h,我?guī)е櫨迵魜淼酱?,打開一口又一口木箱,里面要么是皮甲,要么是各種各樣的重兵器。
“行。這是一百二十一枚金烏,你數(shù)數(shù),驗(yàn)驗(yàn)貨。”一名虎背熊腰的帶刀大漢拿出一只鐵盒,鐵盒被上了鎖,顧巨擊拿出鑰匙打開鐵盒,從里面拿出三摞用布袋子裝好的金烏,并從一摞金烏中拿出二十九枚金烏。
我與王舞接過那兩摞半金烏,當(dāng)著顧巨擊的面驗(yàn)起了貨,造假古往今來都有,由不得我們不小心。
“沒問題?!蔽铱聪蛲跷?,直到王舞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才放下心來;檢驗(yàn)金烏的真假,王舞絕對比我厲害,我也相信她。
……
“王姐。我們接下來去哪里。”這一百二十一枚金烏,王舞分給了我五十枚,至于全給我這種好事,并沒有發(fā)生,也不可能發(fā)生。
我與王舞待了一個多月,對她的為人可以說是十分了解,可能吧;畢竟認(rèn)識一個人容易,但是要了解一個人的內(nèi)心卻是很困難的。
王舞絕對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她是一個很大方的人,但再怎么大方,她的大方也是有限度的。
“寫信?!蔽腋谕跷韬竺?,王舞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很快,我跟王舞來到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地方。
“寄往哪里?!蓖跷鑱淼揭粡堊雷忧懊妫雷雍竺孀粋€留有胡須的男人,這個男人拿著一支毛筆,在一張紙上面寫寫停停。
“金戈郡。王家縣?!蓖跷枵f完,便拿著一支毛筆,在一處專門寫信的地方寫起了信,至于信里面寫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王舞寫這封信花了不少的時(shí)間,王舞把信放入信封并包好;這個信封呈淡粉色,我看不出具體的材質(zhì),不像普通的紙。
“給你?!蓖跷杞o了胡須男人一枚金幣,那名男人推了一張紙過來,讓王舞在上面寫什么東西。
“好了。三日之內(nèi)給您送達(dá)?!焙毮腥藦氖贾两K低著頭,都沒有抬頭看王舞一眼。
王舞帶著我走了出去,而我也有很多疑問要問王舞。
“王姐。他們可靠嗎。”信這種東西怎么說呢,不管里面寫的東西重不重要,都不能被外人看到,反正我是這么認(rèn)為的。
“我家的。接下來我?guī)阕粯訓(xùn)|西,保準(zhǔn)你沒有坐過。”王舞十分自豪的給了我一個解釋,對于我不問王舞,王舞就不告訴我這件事,我覺得理所當(dāng)然吧;王舞就是這么一個人,跟她相處久了也就習(xí)慣了,再加上我也不是什么狹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