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商量 鋪路
蒼云嶺戰(zhàn)役爆發(fā)的時候才過了春節(jié)不久,忘恩負義的小鬼子們從中國老師這兒繼承過新年(春節(jié))的傳統(tǒng),只是明治維新過后,鬼子改跟別人混了,也就棄了農歷,改用陽歷,再過的新年與中國春節(jié)的日子是完全錯開的。
還試著沉浸在春節(jié)已去的殘余歡樂之中的新一團戰(zhàn)士們,慢慢地撫平心底那戰(zhàn)爭的傷痕。
轉眼二月末。
大戰(zhàn)過后的新一團一切正在“百廢俱興”當中,這幾日團里卻忽然傳起一些關于團長李云龍的消息。
韓征對此心知肚明,他知道該來的終究要來了。
時機成熟,韓征在上午時分趕到營部,準備啟用自己的計劃。
營部守衛(wèi)戰(zhàn)士攔住韓征,道:“五班長,營長不在!”
“不在?這個時間營長不在營部能在哪兒?”
“那我就不知道了?!?p> 韓征道:“我進去瞧瞧?!?p> “別,你不能進去,要是我放你進去,營長一準兒得罵我?!笔匦l(wèi)戰(zhàn)士嚇了一跳,連忙擋在韓征面前。
韓征笑道:“不是說營長不在嗎?你放我進去,營長為啥要罵你?”
守衛(wèi)戰(zhàn)士無奈道:“營長專門兒交代了,只要是你來,就說他不在?!?p> “……”韓征,感情還是在的,“兄弟,你放心,我不是來找營長練刀的,有別的事兒,肯定不會連累到你?!?p>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你快進去吧,營長就在屋里呢!”
“得嘞?!?p> 韓征推開房門,掀開簾子大步走了進去。
屋子里就一個人,張大彪正在炕上坐著,好像是在思索什么,見韓征進來,罵道:“我就知道門口攔不住你小子,怎么又來了,連報道都不會打的?”
韓征道:“營長,我不是來找你練刀的,看你想問題想的入神兒,也就沒好打攪你?!?p> 聽說韓征不是來切磋的,張大彪的臉色明顯一松,實在是韓征這小子的刀法進步的太快了,現在若不是生死拼殺,張大彪在戰(zhàn)勝韓征這方面沒什么信心。
“坐?!?p> “是”,韓征在炕的另一頭坐下,開門見山道:“營長,你都聽說了嗎?團里有戰(zhàn)士在傳呢,據說是從總部來的小道消息,總部首長們因為咱團長抗命從正面突圍,好像不太高興,要整頓咱們團,處分咱團長呢!”
張大彪點了點頭,道:“那是我一個總部機關的老鄉(xiāng)傳回來的消息,我也正為這事兒發(fā)愁呢!”
“營長你怎么看?”
“咱們從正面突圍,還干掉了坂田聯隊的指揮部殺了坂田那個老鬼子,這是立了大功不假,可抗命也是事實,總部當時可是讓咱們從俞家?guī)X方向突圍的……這事兒要是讓團長知道了,肯定又得罵娘,打了勝仗還要被處分,擱誰身上都得難受。”
“那咱們得怎么辦?”
“沒辦法,總部首長要處分團長,咱們連句話都說不上的。”張大彪想了想,道:“不過我還是準備去團部一趟,我想過了,這事兒我看懸,我去找團長說說,要是團長能早點找?guī)熼L他們談談,爭去爭取,或許還能主動點兒?!?p> 韓征嘆了口氣道:“營長,咱們團長的脾氣你是最熟悉的,你說團長他會同意去找?guī)熼L嗎?”
“不會?!睆埓蟊胝f的很肯定,“團長是個犟脾氣,他要是認準了理兒,就是師長旅長面前也不含糊,團長認定這次正面突圍沒錯兒,又咋可能會去找首長他們認錯呢!”
“可我還是想去試一試?!?p> 韓征道:“營長,有句話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p> “你小子,有屁快放?!睆埓蟊氲裳鄣溃@段時間兩人切磋刀法,亦師亦友,心心相惜,關系那是突飛猛進,更別說韓征還救過張大彪的命,被鬼子圍攻的時候曾背著張大彪后撤,生死相依。
韓征道:“營長,我最佩服的是你,我愿意跟著營長你干,我想營長你也一樣,肯定是最愿意跟咱團長干的,這話沒錯吧?”
張大彪道:“沒錯,當年老子從二十九軍離開,回家安頓老娘,結果老娘被鬼子害了,返回去找部隊的時候又找不到,這才遇到的團長,團長對部下們實在,有情義,是真心殺鬼子的漢子,更信任我,新一團成立之后,團長不嫌我國軍身份,愣是直接把我提拔成了一營長。
上次蒼云嶺戰(zhàn)役,咱們陷入鬼子重圍,團長掉頭就回來救咱們,還一路把我背出來,從那時候起老子這條命就是咱團長的了。
老子認準了團長,只有跟著團長打仗,老子這心里才能痛快?!?p> 韓征道:“可要是首長處分團長,把團長給調走了呢?”
“這……”
“說句實在話,沒了李云龍的張大彪,那還能是張大彪嗎?”
張大彪道:“兄弟,你說這么多,究竟是什么意思?”
韓征道:“營長,我想咱們得早做準備,做好最壞的打算,你得提前和團長商量好,萬一團長的職位發(fā)生變動,往后被調任到別處,咱們得繼續(xù)跟著團長過去才行。”
張大彪猛拍腦門道:“明白了,你說得對,我這就去找團長?!?p> ……
……
團部,張大彪在李云龍所在的內屋門口站定,喊道:“報告!”
“進來?!崩锩?zhèn)鱽砝钤讫埖穆曇簟?p> 張大彪大步走了進去,在李云龍面前立定,李云龍正在喝酒,見是張大彪,端著酒碗問道:“大彪,哎,傷怎么樣啦?”
張大彪抬起大腿拍了拍,笑道:“沒事兒了,鬼子的三八大蓋兒穿透力強,可殺傷力倒不大,子彈也就是在我這腿上留了個小眼兒?!?p> “嘿嘿,老子聽說了,這些日子你還在教韓征那個小子刀法來著。”李云龍說著,順便把自己喝了還剩下半碗的酒水遞了過去,“來,鬧兩口。”
張大彪將碗端起來就往嘴巴里倒,坐在炕上的李云龍已經急的瞪眼了,“哎哎哎,你個兔崽子,喝一口就行了,咋心眼兒那么實呢?”
地瓜燒的猛烈直入腸子,張大彪吐了口濁氣,李云龍的話語阻攔為時已晚,碗里的酒水已經被喝了個干凈。
“團長,你不問我也正想說來著,我的刀法你是知道的,韓征那小子了不得啊,簡直就是個練武奇才,原本不會一點功夫路子,提著大刀就會亂砍的小子。
我教他二十九軍的破鋒刀法,這才幾天工夫,這小子的進步太嚇人了,不瞞你說,現在要是單論切磋,我還真不一定就拿得下那小子。”
“啥,還有這事兒?”
李云龍被驚到,一時之間倒是忘了心疼被張大彪一飲而盡的地瓜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