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烤魚
正和宮內(nèi)
鄭皇后笑著說道,“這次皇上泰山之行,臣妾不便隨行,您可要注意身子,不要太勞累了。”
秦司衡放下茶盞,對著皇后笑了笑,“皇后也要注意身子,朕要走十多日,后宮諸事要勞煩皇后了,下月又是太厚壽辰,免不了你要操勞一番。”
“皇上嚴(yán)重了,這是臣妾的本分?!?p> 秦司衡又正色的看著底下的嬪妃們,“朕不在這些時日,后宮眾人應(yīng)當(dāng)安分守己,若有挑釁滋事的,嚴(yán)懲不貸?!?p> “是。”眾嬪妃都起來行禮。
鐘容兒心想,這后宮里不是跪這個就是跪那個,真累啊,還好每月初一十五才請一次安,不然這日子還過不過了。還好還好,馬上可以出去嗨皮了。
秦司衡往下一掃,就看到鐘容兒跪在那出神,這傻丫頭跪個安還能走神,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
等眾人都入了座,麗妃這才抱怨起來?!盎噬险媸呛闷男模@才去只帶了祁貴人和容常在,臣妾們都去不得?!?p> 鄭皇后下面有淑妃和麗妃,然后就是吉嬪、玉嬪、柳嬪,許貴人,祁貴人,魏常在,還有幾個答應(yīng)。秦司衡一共有四位皇子,分別是鄭皇后所生大皇子,麗妃所生二皇子,玉嬪所生三皇子,柳嬪所生四皇子,除此外宮中并無其他皇子或公主了。皇上政務(wù)繁忙,一個月進后宮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
“胡鬧。朕是去泰山祈福,這次去的匆忙,來回十?dāng)?shù)日,免得累著你們?!鼻厮竞饪粗愬@話也是對眾人說的,免得生出許多心思來。
約莫五日前,皇后將隨行的妃嬪名單送去潛龍殿,便只擬的是祁貴人和鐘容兒的名號,據(jù)說秦司衡看到后,便立即便賞賜了一對如意翡翠鑲南珠的屏風(fēng)給鄭皇后,褒獎她賢良淑德,統(tǒng)領(lǐng)后宮有功。
鐘容兒很明白秦司衡的用意,在臨行前送這樣的東西,是給皇后立威呢,免得皇上前腳走了,就有不懂事的給皇后找麻煩,再者嘛,皇后選的人很合秦司衡的心意。唉古代正妻好像也不好當(dāng),還得主動大方的給自己的老公選女人,不能妒不能怨的。這樣一想,當(dāng)個小妾好像也不錯。
也不怪麗妃抱怨,鄭皇后選的祁貴人正是她自己陣營的人,祁貴人在宮中本分老實,送她去伴駕,便是有了子嗣也是算在鄭皇后名下的,何樂而不為,多一個皇子多一份助力。且皇上最近給落雨閣送這送那,皇后主動賣個好給皇上,皇上和鐘氏不都得念皇后的好,皇后這算盤打得可比誰都精呢。
鐘容兒聽著她們你來我往的說了好一會,她也插不上嘴,只聽的她頭昏腦漲的,等聆聽完了皇后的教誨后,這才上了出宮的馬車,早上起的又早,又聽了一上午的耳朵,等一上了馬車鐘容兒就挨著冬棗睡了。
等她睡的昏昏沉沉嘟囔要水喝的時候,聽到秦司衡的聲音,這才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被秦司衡抱在懷里,她一下就清醒了,臉和耳朵又不可控制的紅了起來?!拔以趺丛谶@里的?”
秦司衡好笑的看著她,“這么害羞以后可怎么才好。嗯?”
鐘容兒恨不得把他胸口撓出洞,雖然她是看遍了霸道總裁小說文的人,但是她沒有實戰(zhàn)過啊。媽媽呀,我懷疑有人在開車,但是我拿不出證據(jù)。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一看自己現(xiàn)在這個馬車比她一開始那個大了三倍不止,內(nèi)心大喊階級差距果然大啊,連馬車都是plus級別的,皇權(quán)啊。
“你的身子骨還沒好全,內(nèi)務(wù)府給你們安排的馬車顛簸,朕這個鋪了軟墊的,你睡著舒服?!?p> 鐘容兒揉了揉鼻子,“哦。對了,那個祁貴人呢?”
“她?朕沒問”秦司衡不甚在意的理了理常服,又問她,“餓不餓,先讓人送些你愛吃的點心果子來,要用膳還得個把時辰?!?p> “好。我們今晚住哪里呀?!辩娙輧簺]有出過宮,拉開馬車的簾子好奇的往外看。
“仔細(xì)頭疼,這會風(fēng)大。”秦司衡合上簾子,又將披風(fēng)給她系緊,“今晚要委屈露宿,約摸個把時辰才能到隴山,這次出來還帶了你素日喜歡的廚子?!?p> 鐘容兒心下一暖,一雙狐貍眼,勾勾地看著他,“秦司衡,你對我真好。”
秦司衡喉結(jié)一動,正巧林守德送了點心零嘴進來,一抬眼林守德就看到秦司衡下刀子的眼神,心中大呼救命,我?做錯什么了?林守德迅速泡好了茶,放下糕餅果子,立即顫顫巍巍的退了出去。馬車外的空氣真新鮮啊
鐘容兒看著受氣包的林守德,不由得想笑,又想給林守德說些好話,就拿起糕點就吃了起來,故意大聲說,“嗯,今天這糕點都是我喜歡吃的,林大人當(dāng)差真有心,還能記得我愛吃什么?!?p> 然后林守德在馬車外感覺到一股更加強烈殺氣,殺氣正是來自于馬車內(nèi)他英明的萬歲爺,他立刻解釋,“常在誤會了,這些都是皇上吩咐的,小的只不過是按照吩咐辦事。”
鐘容兒噎了一口,好家伙,準(zhǔn)備給人好意的說兩句話,誰曾想差點害人挨打。她搖了搖頭,故意氣他,“皇上是不是記得宮里每位妃子愛吃什么呀,做皇上真難,還對記性有要求。”
秦司衡的臉更黑了,林守德差點想從馬車上跳下去,拜拜了您嘞,告辭。
鐘容兒看著臉黑如炭的秦司衡,笑著給他倒了一杯茶,又遞了山茶酥給他,這才自己慢慢悠悠的吃了起來,還心情頗好的哼起了歌。
沒過多久,就到了隴山,底下的人都忙著扎營的扎營,燒火的燒火,鐘容兒坐了大半日的馬車,累的很,這回能下馬車走走樂的自在,她剛準(zhǔn)備和秦司衡四處走走,祁貴人就來了。
“皇上吉祥,您坐了許久馬車定然累了,我特煮了壺好茶,皇上可要嘗嘗?!逼钯F人長得十分溫婉,像是江南美人,一眼瞧著便如沐春風(fēng)。
“不必了,你去歇著吧,這里有容常在陪著便是了?!?p> “是?!逼钯F人也不糾纏,十分體貼。
鐘容兒行了一禮,就被秦司衡拉走了。
“貴人,不必難過,還有許多時日,皇上會讓您伺候的。”
“嗯?;匕伞逼钯F人依依不舍的瞧了一眼秦司衡,這才往回走。
秦司衡拉著鐘容兒就往水塘邊走去,眼下正是日落時分,晚霞照著隴山,滿目青翠,讓人心情十分順暢。
鐘容兒忍不住長舒一口氣,“啊。這里真舒服?;噬希阏f這水塘子里有魚蝦嗎?”
“應(yīng)是有的,怎么,你想吃?”秦司衡看著小女兒狀的鐘容兒,不由得笑起來,立即喊了人吩咐做些魚竿蝦籠子。
沒一會,秦司衡和鐘容兒就一人拿著一副魚竿在水塘邊釣了起來,又讓侍衛(wèi)把蝦籠子尋了好地方放了下去。
秦司衡從沒碰過這些,釣了許久一條也沒弄上來,后來索性也就不釣了,就看著鐘容兒釣。
鐘容兒釣魚可是一把好手,她穿越來之前,本就是在河邊長大的,還會浮水呢,約莫半個時辰,她就釣了十幾尾魚,都肥肥的,瞧著就喜人。覺著差不多了,這才收了桿,又等侍衛(wèi)把蝦籠子收了起來,蝦倒是不多,只有十多只的樣子,不過個頂個的都有拇指粗。
回了營帳,又喊了隨行的廚子,吩咐了做法,取了兩尾魚做魚湯,又取兩條做了烤魚。蝦自然是做了麻辣的,剩下的魚讓廚子做了分給底下的人吃。那烤魚是用寬口的煲子端上來的,底下用小爐子著著炭火,待魚吃的差不多了,添些魚湯,就把片好的薄薄的肉,還有洗干凈的蔬菜放下去,蘸著蘸料,吃起來方便又可口,還備了些酸甜開胃的酸梅湯。就連秦司衡都刨了三碗飯,又喝了一碗魚湯這才放下筷子。
倆人剛吃完,撐著圓滾滾的肚皮都感覺走不動路了。
林守德突然報榮親王來了,而且已經(jīng)到了營口候著,此時鐘容兒也不好出去,就只好和秦司衡見了這位榮親王。
“他是我三皇叔的兒子,三皇叔和先皇都是養(yǎng)在孝敬仁皇后膝下的,三皇叔一心追隨先皇,先皇去世后不到三年,他也病故了。你見他不算外人,我這位堂弟不愛皇權(quán),卻只愛做生意掙錢?!鼻厮竞饫娙輧鹤谧约荷磉?,示意她不必緊張。
榮親王一身淺綠色的長袍,衣服袖口上繡著如意富貴竹的式樣,腰間墜著一枚通透的圓形玉佩,年紀(jì)不大,樣貌不俗,讓人瞧著很舒服。
他一進來就見了禮,“給皇上請安,臣弟正從南城回來,途經(jīng)隴山,聽聞皇上在這安營,就來給您請個安再回京城?!?p> 秦司衡打量他兩眼,“起來吧。有些日子沒見你了,黑了不少。”
鐘容兒很適時的上前見了一禮,“榮親王安,婢妾鐘氏?!?p> “鐘氏?你是鐘謹(jǐn)誠的妹妹?”榮親王眼前一亮,對著秦司衡挑挑眉。
當(dāng)榮親王看到桌上未清掉的烤魚時,他大為新奇,十分不客氣的嚷嚷要吃。秦司衡就讓廚子照例做了一份,幸虧林守德瞧著皇上和常在都愛吃魚,還留了兩尾養(yǎng)著。等吩咐好林守德給榮親王安排營帳,這才帶著鐘容兒出去散步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