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其名為心靈武裝
血色的薔薇，在少女的身側(cè)絢爛綻放。
柔弱無骨，臉色蒼白，眼神空洞，似乎隨時都將會壞掉，到下的林若雪，安靜的等待著程云的回答。
真美啊......
此刻的林若雪，讓程云也為之感慨。
“騙你的地方，是我刻意表現(xiàn)出的弱小。”
血色的薔薇，無聲蔓延。
“雖然我的出力，的確受限于你，但是啊，就和我最開始和你說的那樣——”
程云，帶著爽朗的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我超擅長破解密碼的！”
“為什么......”
“當(dāng)然是，要打碎小雪你的信念與堅持，讓你的精神崩潰啊。”
在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中，程云相當(dāng)隨意的拍開了，向他抽打的血色藤蔓。
血色的晶體，逐漸在林若雪的身體上蔓延，將她包裹。
“小雪你一直在騙自己，騙自己只要自己努力了，拼命了，就能保有自己的尊嚴——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廢墟之中！殷紅的花朵在銀色的浪潮之上怒放！
無盡的血色觸須，從花萼噴出！將所有的銀潮覆蓋！
血色蔓延，所有觸及到了這條觸須的物質(zhì)，都開始了結(jié)晶！
高樓被鮮紅的結(jié)晶籠罩！蔓延的納米機械盡數(shù)毀滅！
世界在一分鐘之內(nèi)重歸寂靜。
血色花朵的中心，一塵不染的鋼鐵平臺上，程云與一個被血晶覆蓋的怪物對視。
“呀呀，頭痛啊——”
說著頭痛，但是卻沒有任何頭痛樣子的程云，輕松的后跳。
“呼——”
從怪物背后生張出的利爪揮空，激蕩的空氣讓鋼鐵凹陷！
“啪——”
響指聲響起，怪物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樣飛速的后退！
但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這是人類在激昂中崩潰后，才能感受的力量，源自于【自我】的力量，我將其稱為【心靈武裝】。”
怪物無聲嘶吼！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憤怒，巨大的花朵開始了顫動！
一節(jié)又一節(jié)的觸須在空中狂舞！殷紅的花粉被噴灑在了空中！空氣結(jié)晶！無盡的血晶如同暴雨一般，毫不留情的從天而降！
“我很喜歡這種力量?！?p> 黑色厚重的傘在程云的手中成型。
血色的暴雨讓周圍的地面被血晶包被，但是傘下的他卻安然無恙。
怪物的身影在雨水中隱沒，在雨中漫步的程云，繼續(xù)不緊不慢的解說。
“這并不是能讓人一步登天的力量，這只是能讓人貫徹自我的力量罷了?！?p> 黑傘合攏，掀起的風(fēng)將附近的血晶盡數(shù)吹散！
持傘的程云，相當(dāng)隨意的用這把傘砸向了自己的身側(cè)！
“啪咔——”
傘身砸在了怪物的身軀上！恐怖的力道在怪物的身軀上爆發(fā)！
暴風(fēng)卷起！怪物的身軀與破裂的黑傘一同倒飛！
血色的觸須構(gòu)成了一張血色的大網(wǎng)！怪物的身軀重重的撞在了大網(wǎng)之上！
沖擊被網(wǎng)吸收，嵌入怪物身軀的黑傘，被蔓延血晶彈開！
站在凹陷血網(wǎng)之上的怪物，看著正閑庭漫步向它走來的程云，發(fā)出了無聲的咆哮！
血網(wǎng)中儲存的彈力猛然暴發(fā)！讓血色的怪物擊穿了空氣！帶著恐怖的音爆向著程云沖來！
一層漆黑的物質(zhì)攀上了程云的右臂，注視著那枚血色炮彈的他，微微蓄力。
拳與血晶無聲撞擊！恐怖的沖擊形成的真空域，將鋼鐵的地面壓碎！
下一刻！血色的身影向天空倒飛而出！
手臂上黑色物質(zhì)的崩裂大半的程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比出了一個手槍的姿勢。
他的嘴唇微動，但是在真空中沒有誰能聽到聲音。
一瞬間，他的身形在原地消散！
拼命操縱血絲形成緩沖網(wǎng)的怪物，并沒有注意到程云的消失。
但是她很快就知道了！
伴隨著空間的顫動，程云的身形出現(xiàn)在了怪物的上方。
被黑色物質(zhì)覆蓋的小腿重重劈落！砸碎了怪物的大半身軀！
血網(wǎng)崩潰！被強行掉轉(zhuǎn)方向的怪物以更快的速度下墜！
早已在地面上等待著她的程云沒有絲毫留情！
披覆黑色物質(zhì)的膝蓋重重轟擊她的腹部！讓她的身體在破碎中又一次飛起！
來到了怪物身側(cè)的程云身體轉(zhuǎn)動！重重的一肘砸在了怪物的頭上！
血晶四散！被包裹在血晶下的林若雪，露出了她的身軀。
起源之樹的光芒灑在了她的身上，注視著那顆巨樹的她，眼神依舊空洞而茫然。
怒放的鮮花，逐漸凋零。
被程云按著頭，重重地砸在地上的林若雪，躺在蜘蛛網(wǎng)狀裂紋的中心，眼神渙散的凝望著星空。
血色的結(jié)晶逐漸液化，化為了一縷縷的鮮血，從她手腕的傷口處回到她的體內(nèi)。
“我的出力水平，可是會一直與你持平啊，小雪?！?p> 氣流回歸，填補這片空間中的氣體。
看著那些與風(fēng)一同搖曳的血絲，程云的稍稍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
他沒有任何芥蒂的坐在了林若雪的身邊，與她一起看著眼前的這片空曠而破碎的死地。
隨著鮮血的回歸，林若雪那死人版慘白的臉色也逐漸紅潤。
她的瞳孔內(nèi)，稍稍有一絲神采恢復(fù)。
“為什么，選上了我？”
這個問題，讓程云露出了些許思索的樣子。
“因為你很有潛力。”
“潛力......”
林若雪的臉上，浮現(xiàn)了苦澀的笑容。
“我有什么潛力啊......一直以來都在失敗，一直到最后都一事無成......”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滴入冰冷的裂縫中。
“我一直都在裝模作樣......一直都裝作自己已經(jīng)拼命了，已經(jīng)盡力了，來讓自己感到自我滿足，讓自己覺得自己不會在其他人面前抬不起頭......
但是這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黑發(fā)的少女捂住了自己的臉頰，放聲哭泣。
“就連幫助別人，都是為了讓我產(chǎn)生高人一等的感覺才做的......這樣的我，這樣的我那里還有尊嚴啊......”
【你所期待的尊嚴，從一開始便不存在】
【當(dāng)你向程云伸出手時，你便只剩下了空洞的自尊】
哽咽的聲音，在程云的耳邊回蕩。
崩壞之后，原本藏在外表之下的自我，被暴露的淋漓盡致。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林若雪那一頭柔順的黑發(fā)。
“所以，現(xiàn)在，你知道你想要什么了嗎？你知道，為什么你會對我發(fā)怒嗎？”
“不知道......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若雪迷茫的搖頭。
但是，在回想程云之前所做的事情時，她的心中依舊有著微小的憤怒正在積蓄。
“那么，就起來，繼續(xù)旅行吧。”
程云的語氣，相當(dāng)溫和。
他看著遠方的廢墟，以及更遠處的那些公司閃亮的招牌，神情中似乎充滿了期待。
“在旅途中，你會遇到各種各樣人與事，編織各種各樣的故事，不斷的前進，也不斷的成長?！?p> 程云，向躺在坑中的林若雪伸出了自己的手。
林若雪，呆呆的看著程云。
“我......很弱，很不知恥，又自以為是，還莫名其妙的有優(yōu)越感，完全是一個一事無成的廢物......”
“人都會成長的，我不是那種不會給人機會的人?！?p> “真的......不會拋棄我嗎？”
“不會的，你可是我選定的旅伴啊！”
兩只手，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