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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是武祖?zhèn)魅?/h2>

第九十八章 襲殺許煙兒(上)

我才不是武祖?zhèn)魅?/a> 嫌疑人小X 4616 2021-03-03 18:54:42

  寧宣帶領(lǐng)著兩人,沿著那暗號中的記載,來到附近一座酒肆客棧。

  名字很簡單,就叫“晉人客?!?。

  這陽首城中,似乎也有所謂的“晉人一條街”,來到這里附近之后,便沒了多少赤族人。周邊街道上營業(yè)過活的,都是些黑發(fā)黑瞳的晉人們,口中講的也都是大晉官話,互相都仿佛很熟稔的樣子。

  酒肆客棧之內(nèi),有些閑散的江湖人士安坐在一旁。

  寧宣當(dāng)先走了過去,和大約五十歲上下的老板攀談起來,開兩間屋子,其中一間是特別需要的“天字第一號”。

  ——齊勇留下的關(guān)于許煙兒的諸多情報(bào),就在其中!

  ……

  大致是一個傍晚時節(jié),金環(huán)城城郊的素光湖上,波光粼粼,斜陽映照,一片暖色紅光。

  湖心有龍舟劃過,點(diǎn)點(diǎn)白帆上停駐著羽翼燦爛的雀鳥,湖畔的街道兩旁則是亭臺樓閣、雕梁畫棟,依著起伏的青山,點(diǎn)亮連串的燈火,形成起起落落的一溜綺麗光景,美不勝收。

  這一座小鎮(zhèn)、數(shù)條街道之上,仿佛收納了天下所有能讓人輕松且愜意的景致,展現(xiàn)出如畫般的湖光山色,令人忘卻塵世間種種煩惱,只能感覺到美妙而又恬淡。

  這是金環(huán)城廣為人知的“七景鄉(xiāng)”,看似風(fēng)景優(yōu)美如畫、一時多少風(fēng)流,是個高雅精致的所在,實(shí)際上卻是一處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酒池肉林。

  那街道上人來人往的男男女女,要么是非富即貴、武功卓絕、地位極高、權(quán)勢極大的人物,要么就是七景鄉(xiāng)搜羅村鎮(zhèn)、四處尋覓、招攬訓(xùn)練、調(diào)教得當(dāng)?shù)母魃倥?、孌童、熟婦等等,不一而足。

  乍一看去,這是個清幽遠(yuǎn)靜、閑適雅致的所在,其實(shí)那些亭臺樓閣船舟,莫不是各種賭場、妓寨乃至于販賣人口的拍賣會。

  可這看似光鮮靚麗的小鎮(zhèn),其實(shí)內(nèi)里蘊(yùn)含著不知道多少惡毒、殘忍與腐朽。

  “暮雨,念情,流螢,妄心,謀圣大人有令,要對付這姓寧的叛徒,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四人了。”

  在整個七景鄉(xiāng)最高也最華麗的一棟高樓之上,某個亮如白晝、華麗奢靡的房間之內(nèi),忽然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他身旁有名為‘小刀’的家族叛徒,兩人現(xiàn)在在陽關(guān)城,應(yīng)當(dāng)和龍孽虎煞山有了些聯(lián)系。你們這次過去,小心為上,目的旨在將這對師徒暗中殺掉,取回‘殺生劍’和‘殺生石’?!?p>  房間分為上下,一個女人斜斜坐在床榻之間,面前隔著一道輕若煙云、透若霧風(fēng)的紗簾,讓人看不清容貌,只覺得無比神秘。

  她的面前,有一座小小的香爐,焚香而起,裊裊娜娜形成一道細(xì)細(xì)的氣柱,冉冉升騰到了上空,再蕩漾成了一片片的云霞,充盈在房間里,一時煙霧繚繞,說不出的馨香醉人,如在仙境一般。

  在下方,則是四個盤膝而坐,十分規(guī)矩的侍女。

  她們都是容姿天成,五官精致,體態(tài)勻稱,凹凸有型,可說是四個百里挑一的美人。更難得的是,各個身上都有一種獨(dú)特的氣質(zhì),比之其外貌體態(tài)更為迷人。

  “你們不要小看此人,他能破謀圣大人的設(shè)計(jì),再殺家族中極負(fù)盛名的‘解語花’,足見本事。據(jù)說他有以一敵五,戰(zhàn)勝撞天塌張傲、一串星吳寒臣、張弓搭箭馬赤弓、馬赤弓的兒子馬黃葉以及步環(huán)塵的戰(zhàn)績。”那床榻上的女人繼續(xù)說,“不過這仿佛是某種秘術(shù),代價應(yīng)當(dāng)不小,你們要避免他施展這種秘術(shù)。而若有必要,你們施展底牌,連龍孽虎煞山的人也可一并鏟除,謀圣大人就是我們的后盾,做事可無所顧忌,明白嗎?”

  四個聲音銀鈴般的齊聲道,“是,主人?!?p>  那暮雨面色沉靜,聲音細(xì)而密,如一場迷離的煙雨,“那寧宣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敵不過我們四人合力。”

  念情笑盈盈地接過話茬,聲音輕輕柔柔,仿佛流水般撫慰人的心傷,“他膽敢背叛家族,又破去謀圣的設(shè)局,現(xiàn)在只怕是志得意滿、一時無兩咧?!?p>  流螢面無表情地接著說,她的聲音冰冷,殺氣極大,“但他恰恰碰上了我們四個,這就叫大勢已去、天命已定,此番必死無疑!”

  妄心嘻嘻笑道,她的聲音則又活潑靈動一些,有幾分調(diào)皮之意,“那什么解語花,說來厲害,名聲極大,但執(zhí)行謀圣大人的計(jì)劃,也輸給一個小輩,可見其名不副實(shí),還得讓我們替她收尾?!?p>  聽到四人自信的聲音,那女主人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口頭上說要小心寧宣,但心中也無比堅(jiān)信,在真氣境的范疇,自己這四個經(jīng)由徐歸墓多年悉心栽培、資源傾斜的侍女,將是絕對無敵的。

  否則的話,徐歸墓也不會將這件事情交給他們處理。

  這七景鄉(xiāng)的主人,自然是那“霧里看畫”許煙兒。

  她也是徐歸墓所信任的屬下之一,總領(lǐng)陽州大小事務(wù),白手起家建立這一座風(fēng)煙無數(shù)、紙醉金迷的七景鄉(xiāng),也是陽州自三大龍頭門派、赤族與朝廷之外,說一不二、舉足輕重的人物之一。她手下這四大侍女,都是徐歸墓當(dāng)年轉(zhuǎn)世重生時親自挑選的四個天才,現(xiàn)在成長起來,各個都是真氣境的佼佼者,不輸給一派之主、一方豪強(qiáng)的人物,再加上深藏的底牌,可說在整個陽州,不招惹上幾大勢力都可以橫著走。

  這種從無到有、深不可測的崛起速度,連寧家都不太能夠有多少作用,之所以如此,就是在于有徐歸墓的支持。

  事實(shí)上,殺生劍就是她們首次發(fā)現(xiàn),隨后交由給唐鳳華,以引來殺生石的。

  不過由于太過靠近龍孽虎煞山,這四名已經(jīng)在陽州江湖打拼出一些名氣的高手,都沒辦法親自前往陽關(guān)城,以防止打草驚蛇。所以只能由不為人知、更不通曉武功的唐鳳華來主導(dǎo)此事。

  那邊事情一敗露,徐歸墓就立刻聯(lián)系上了許煙兒,要她們出手,替自己殺寧宣,奪殺生劍。

  只是許煙兒生意做得日漸大了,手下也在各處做事,一時召集匯聚起來,還是得要一些時日,才拖到了現(xiàn)在。不然的話,徐歸墓那邊事敗的第一時間,這邊就會立馬動作,前來格殺寧宣等人,連龍孽虎煞山恐怕都難以反應(yīng)過來。

  “好,那你們就這樣出發(fā),速戰(zhàn)速決,打他一個措手不……什么人!”

  這邊許煙兒與四人一時商定,正要讓這四人出發(fā),忽然一聲怒喝。

  抬手一拂,打出一道真氣,炸在瓊樓的天頂之上。

  四個侍女也跟著顏色一變,紛紛站起身來,朝著天頂看去。

  可她們一站起來,一抬起頭,身后的房門忽然一聲巨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給撞飛成了幾塊,兩道身影從門外飛出,一時刀光劍影,如雷霆似電閃,一齊斬殺過來。

  這兩道身影,埋伏了許久,只等待這一個時機(jī)出手,故而一旦爆發(fā),就是驚天動地的威力。

  刀成殺勢,劍作刺勢。

  “好膽!”暮雨眉頭一皺,一轉(zhuǎn)身,手中便多了一劍,嗖嗖嗖劃出三劍,劍如雨般細(xì)密,抵擋其中絞殺而來的刀勢,“虛空刀……你是‘小刀’!”

  刀勢兇猛,又搶占先機(jī),她幾招下來,就被逼到絕境,眼看就要授首。

  忽然之間,凌空來了另一柄袖珍小劍,幫她化解危機(jī)。

  出手的是旁邊的侍女念情。

  念情的手上纏繞著一條紅色的緞帶,紅色緞帶則系在那袖珍小劍的劍未,抬手一射,小劍便飛襲而去,幫助暮雨抵擋刀勢。她凌空以緞帶操縱小劍,輕靈如一道銀線劃空,誰也料不到此劍下一個呼吸的走向。

  兩人合力,空中火花接連迸射,總算逼停那持刀的黑影。

  “沒錯,就是我?!焙谟巴O?,正是王冬枝,手中的干戈不停,左劈右砍,她哈哈大笑,“我們這次過來,就是來殺你們的!”

  另一邊,流螢和妄心也攔下另一道黑影。

  “自投羅網(wǎng)?!绷魑灥姆磻?yīng)很快,伸手一截,止住劍鋒,卻發(fā)現(xiàn)是柄赤紅色的木劍,上面紋路密布,仿佛血管經(jīng)絡(luò),卻連個劍鋒都沒有。

  這樣的劍哪能殺人?她抬臉一看,嬌俏的小臉上殺氣四溢,“愚蠢!”

  “哇,你罵我。”另一道黑影停下,卻是個身著月白色道袍,眼睛大大,十分興奮的女道士,她被罵了,卻不怒反笑,開心得很,“這還是我第一次挨罵呢?!?p>  正是玉幽子。

  什么瘋婆子?流螢冷哼一聲,正要這段這木劍,卻忽然感覺手中的劍在顫抖。

  這一顫抖,劍上的諸多紋路,一下子全都起了變化,越來越紅,也越來越亮。這一柄木劍,好像忽然間從一件死物,變得有了生命,有了靈性一般。

  一聲龍吟。

  流螢?zāi)X中警鈴大作,立時猛退一步。她之前手握的位置,迸射出一道森寒的劍光,上面的天花板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了一道劍痕,一些木屑簌簌而落。

  若非她反應(yīng)極快,現(xiàn)在早已斷臂。

  玉幽子劍如龍飛,步伐不停,手持木劍,繼續(xù)殺向流螢。

  忽然一下停止,道袍旋轉(zhuǎn),劍鋒倒轉(zhuǎn)向后,直指向身后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身影。

  “你這女子又是誰?”妄心面帶笑容從玉幽子身后走出來,她的步伐不緊不慢,卻恰好躲過玉幽子的一劍,然后再向后一踏,整個人的氣息融入了黑暗之中,“和王冬枝一伙兒過來……難道寧宣竟然成了個女子,還出家入了道門?”

  “我是……額,‘大劍仙’莊玉幽!”玉幽子回答一聲,這綽號卻是臨時想的,她的前世喚作“劍仙”,此番就要以此為志,蓋過前世。

  可惜的是,好像沒人在意這點(diǎn),她本來期待人家問問“難道你就是那誰誰誰的轉(zhuǎn)世”,可緊隨而來的卻只是一個殺氣四溢的聲音。

  “我要你死!”流螢面色森寒,一掌打了過來。

  身后的影子里,妄心面帶笑容,手握一柄匕首,時隱時現(xiàn)。

  “怎么不說說話就動手了啊……”玉幽子抱怨了一聲,也迎了上去。

  一時間,王冬枝戰(zhàn)暮雨、念情,玉幽子戰(zhàn)流螢、妄心,六個女子戰(zhàn)作一團(tuán),雙方都僵持住了。

  而臺階之上,床榻之間,那紗簾內(nèi)的神秘女子許煙兒,卻只在最開始一擊打破天頂之后,便沒有任何反應(yīng)。她仍安安分分地端坐在自己的床前,好像既看不見面前的六人混戰(zhàn),也聽不到那一個一個危險的聲響。

  她只做了一個動作。

  將那床榻之上的香爐,往自己的位置,更靠近了一些。

  “寧宣啊寧宣,沒想到我們沒去找你,你反而先一步找上了我們。好,你是很有勇氣和決斷,迎難而上,不退反進(jìn),難怪能破除謀圣大人設(shè)下的局?!痹S煙兒嘆了一口氣,“但你該不會認(rèn)為,只找上了這一個不俗的助力,再進(jìn)行這突如其來的一次襲擊,就能夠在我們面前占得優(yōu)勢吧?”

  “確實(shí),你這四個手下的武功著實(shí)厲害,一個個年紀(jì)輕輕,卻幾乎不輸給陽關(guān)城的幫派門主一級數(shù)的高手。師傅和道長雖然各有本事,也只能將將以一敵二罷了。”

  一個身影,從穹頂施施然飄落下來,落在許煙兒和下方六人之間,卻是在場所有人中唯一的男性。

  寧宣身上背著一柄劍,微笑著看向許煙兒,“而許姑娘你,也和秦清師伯一般無二,朝著玄關(guān)境踏出了那關(guān)鍵的半步,更是在真氣境幾乎無敵的存在,可見徐歸墓在陽州布下你們這些棋子,的的確確是無后顧之憂的?!?p>  “你也敢提他的名字!”紗簾之內(nèi),女人的目光忽然一橫,“你該死?!?p>  寧宣立刻感覺,好像有實(shí)質(zhì)般的刀光劍影,朝著自己一斬。

  這是一門寧家的絕技,眼刀與目劍。

  他搖頭,手化作劍指,劍指輕輕一劃,像是在空中夾起一片樹葉一樣,竟然將那無形之中的真氣,給捏在指尖,并細(xì)細(xì)揉搓起來。

  讓許煙兒疑惑的一幕發(fā)生了:那無形的真氣,竟然在寧宣的指尖,慢慢被消磨掉了。

  這簡直有違武學(xué)的常識,真氣可以被抵消,被卸去,被擊潰……這都是合乎常理的應(yīng)對方式。但怎么可能像是真實(shí)存在的某種物品一樣,被慢慢消磨掉呢?

  并且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寧宣還皺著眉,露出好像在品味什么的表情。

  她眸子一動,心中立刻明白,“‘四魔真經(jīng)’……你竟然無需依靠殺生劍,就能將其中的‘吸元秘術(shù)’施展出來?”

  所謂四魔真經(jīng),就是殺生劍中所藏納的魔功。分作“吸元”“軀殼”“奪魄”“他化”四門,能夠吸人真氣,改善體質(zhì),分魂養(yǎng)魂,最后一項(xiàng)則是將物質(zhì)化作虛無,藏匿在書畫筆墨之中,高明到了極處,甚至能令人化入天地,近乎天人合一。

  不過對寧宣而言,這門功法完完全全消化入曜日隱陽變中,所有的功能都能被曜日隱陽變向下兼容,根本無需殺生劍就能施展。而他為了防止意外,也將殺生劍和殺生石一并毀滅,免得再有事端。

  經(jīng)此提醒,許煙兒又一抬頭,看了看寧宣肩頭,才發(fā)現(xiàn)那不是殺生劍,當(dāng)即厲聲喝道,“這不是殺生劍,劍呢?”

  “你也配說這劍?”寧宣也笑了笑,看上去一點(diǎn)兒也不生氣地說,“哈哈,你該死啊。”

  他以許煙兒剛才所說的話還給對方,同時也朝著許煙兒一看。

  這一看,許煙兒立馬一卷長袖,攜著面前的香爐,整個人一躍而起。

  刺啦一聲,眼刀與目劍從寧宣雙眸發(fā)出,斬氣裂空而去,一時刀光劍影交織,宛若風(fēng)暴齊聚,把面前一整座床榻硬生生給絞殺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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