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店門口我們下了車。房東蓮姐長得五大三粗,可是開了個小小的奧拓,不是我這個無車族說人家,只是覺得她這樣的外貌體型的人真的不適合開這樣的車。
崔麗麗有些惶恐的看了看我:
“謝謝你了啊,我得回去看我媽去了?!?p> 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只能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粗行╈牟椒?,我似乎看見了她母親憤怒的表情和無休止的埋怨。在母親面前她應該是一再的小心,但還是會惹到母親生氣。越是這樣她就越小心,越反思自己,沒想到這樣的方式反而會讓她母親覺得她真的做錯了什么。一個孝順的人可能會處理好各種社會上的復雜關系,但是絕對處理不好自己和一個打心底有偏見的老人之間的關系。她能做的只能是忍讓和遷就。
“咋滴?和顧客扯出感情來了?”
蓮姐快人快語,真的是想什么說什么。
我連忙搖頭說:
“哪有的事兒?!?p> “得了吧,看你倆那小眼神兒吧,恨不得把對方都融化了?!?p> 真的假的?我自己沒覺得啊,可這蓮姐又不像那種胡說八道的人。
我們倆走進了店里,打著了燈。
“你這屋里也沒重新弄一下?。?!”
蓮姐環(huán)顧了一下說到。
“嗯,我看都挺好的就沒換?!蔽胰鲋e到。其實這里的裝修風格以及設備都不是我喜歡的,當初我兌下來就是因為便宜。還有就是因為剛剛和菲兒分手心里賭氣。如果有印銀子,我一定會按照自己喜歡的風格重新裝修一下!
蓮姐看了一圈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我就是看看變沒變,你別以為我這人像個事兒媽似的查這查那的,以后處久了你就知道了,我這人沒那么多說到。我也知道把房子租給干理發(fā)的是最好的,不作踐房子,還干凈。不像那些開飯店的,干修理鋪的,把房子造的啥也不是?!?p> 可能是心里想著崔麗麗的事,也可能是因為剛剛喝酒有些難受,總之我整個人狀態(tài)都不好,面對滔滔不絕的蓮姐我只是有一搭無一搭的回應著。
“我這房子咋樣?還行吧?”
“哦哦,還行,挺好的?!?p> “我這屋里雖然小了點,但開理發(fā)店足夠用。這閣樓還能住人,還能做飯?,F(xiàn)在租個住宅還的千八的呢!”
“嗯呢,比這便宜不了多少?!?p> “對啊,所以租這房子比較合適?!?p> 說到這,蓮姐話鋒一轉:
“你那天找我說有事,是什么事?。俊?p> 這時我才想起來自己和房東還有事要談??瓷徑氵@樣子說了半天可能怕我反悔,不租她的房子了。于是做了半天鋪墊。
“那天找你是因為我這里半夜總有人來騷擾我,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想找你了解一下情況?!?p> “騷擾你?!”蓮姐先是一臉無辜的表情,顯然就是,你被騷擾和我有什么關系的架勢。
我接著解釋說:“我敢肯定我在這座城市根本就沒有什么仇人,但是從我兌店后的三四天開始每天夜里都有人來敲門恐嚇,直到后來往門口倒鴨血,扔死老鼠。照此下去我這生意還怎么做呀?根本就不得消停?。 ?p> “原來還有這么回事?那你肯定是得罪人了啊,要不然他干嘛這么干呢?”
“我以前也是這么認為的,不過后來我聽說在我之前租房子的小伙子也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所以他才不干的?!?p> “算了吧,你聽他的,我聽說那小伙子領著小對象在這瞎搞根本就沒好好營業(yè),他干不成出兌了還找什么借口?”
“姐,這我和周圍鄰居也了解過,他們也說之前就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那就算有,你找我是什么意思呢?”
“我是想,是不是你無意中得罪了什么人呢?他們這么報復不一定是針對租戶,也可能是針對你啊!”
蓮姐沉默了一會兒:
“我這性格大大咧咧的,也有可能會說話沒輕沒重的傷害到了誰,但是絕對不至于他們這么報復我呀?”
“那你說怎么辦?我們花錢租房子也不想整天就這么提心吊膽的吧?”
蓮姐頓時臉色有點不高興。
“你晚間不是住在這里的嗎?”
“是?。 ?p> “那你怎么不盯著點?”
“我怎么盯?。俊?p> “聽著點唄,有動靜了你就下去抓他!”
“大姐,先不說他們啥時來咱不知道,就算真的碰到了,你敢出去呀?”
“這大老爺們兒真白費,有啥不敢的?如果讓我碰到我一定會出去逮住他。就他們這行為我打他個半死也不用負法律責任!”
我心想,大姐啊,你口氣倒是不小,說大話誰都可以。
蓮姐看出了我不屑的表情:
“你不信咱今晚就試試,他要是不來算他走運?!?p> 蓮姐真的是快人快語直性子,說完話她就起身出去了。不一會兒捧了一大堆零食走了進來。
“我今晚就在這盯著,他要真敢來算他有種!”
看著她運籌帷幄的樣子我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如果他們再來我們兩個人也不用懼他了。
“來來來,吃!”
蓮姐把一大兜子吃的往面前一擺,伸手召喚我。
我也沒客氣,湊上去之后吃著零食和她聊了起來。從事業(yè),到愛情,從家庭到社會,可以說是侃天侃地。
時針指到了半夜零點,我覺得又困又乏,實在是熬不下去了。
“完蛋玩意!”
蓮姐鄙視的說了我一句:
“你堅持不了你就上去睡吧,我盯著?!?p> “你行嗎?”我擔心的問。
“行不行也得上了,再說有動靜了我不得叫你嘛!”
“那好,我去睡,有情況了你記得叫我?!?p> “行行行去吧!”
我來到閣樓只脫了外罩,然后鉆進了被窩。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因為心里有事我就不會睡的很踏實。
“還沒來嗎?”
我朝著樓下問,可是沒得到回應。
我從上面把簾子掀開往下看,發(fā)現(xiàn)蓮姐手里捧著一袋子薯條,頭靠在墻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