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來,洗了把冷水臉,郝仁就急匆匆的跑去看自己的房車。
“真漂亮,別摸我不愧是別摸我。”郝仁邁著小短腿不斷圍著自己的愛車轉(zhuǎn)悠。
亞歷克西婭慢悠悠的走到郝仁身邊?!癇oss,這是昨晚的問詢記錄,我撿重點和你匯報一下?!?p> “嗯,我聽著呢。這漆面真亮。”
不理會發(fā)神經(jīng)的Boss,亞歷克西婭自顧自的敘述起來。
“小混混綽號耗子,海市人。從小調(diào)皮搗蛋,在家重傷他人,潛逃江省。途中認(rèn)識了一個神秘的海大哥,給了他藥丸。他讓這小子來首都,遇到危險,吃了藥丸就能逃走。耗子還無意間發(fā)現(xiàn)3個同樣拿了藥丸的年輕人,他們應(yīng)該都來了首都?!?p> 郝仁的神色也變了,“或許拿到人傀儡藥丸的更多。這么多人形炸彈在人群里,真是麻煩了?!?p> 亞歷克西婭接著說道:“耗子還是比較機(jī)靈的,他偷偷觀察過三人,想看看他們吃了藥丸會不會有事?!?p> 郝仁急忙追問:“那個海大哥的面貌有嗎?”
“很遺憾,Boss。耗子根本想不起這個人的面目。我懷疑這個海是邪靈教祭祀或者更高一級的成員,有一些詭異的能力?!?p> 郝仁有些失望,“這個人才是真正的王炸?!?p> 郝仁給沈佳宜打了一個電話敘說此事。
掛掉電話,郝仁問道:“下午幾點安排我們彩排?”
“5點左右。劉監(jiān)制那里可能發(fā)難了。節(jié)目組早上通知,我們?nèi)雸鲰樞蛴沙楹炞優(yōu)榈谝粋€暖場節(jié)目?!?p> “我靠,這個劉渣渣,不知道我把他大老板都擺平了嗎?上次打他還是有些輕?!焙氯蕬崙嵅黄?。
提到劉渣渣,他忽然記起東三街后街還有個有意思六哥,讓他當(dāng)自己的房車司機(jī)技術(shù)肯定沒問題。
“走,叫上欣怡。我們?nèi)ヒ娦屡笥?,王六兒。”郝仁興奮地拿起車鑰匙。
亞歷克西婭偷偷鄙視了一下郝仁,“你其實想開車出去浪吧!”
在欣怡尖叫聲中,郝仁光榮的從駕駛位上退休了。
看著心有余悸的欣怡,郝仁大聲宣布,“還是讓老六當(dāng)司機(jī)吧”。
……………………
東三街后街是一個老胡同,人們還住在大雜院。
雖然手上沒錢,但是只要一拆遷,隨隨便便一個千萬富翁,甩郝仁幾條街。
高大上的房車還是很扎眼的,對面的小車紛紛后退讓行。
看到路邊有人下棋,郝仁跳下車直接走到老頭堆里,沒辦法棋癮犯了。
“老頭,這棋下的不對,馬怎么到底了,臭棋?!焙氯手钢缕謇项^的棋子喊道。
“你行,你來啊!”老頭不服氣。
“怕你,來。”
支士,飛象,將軍。
對面的老頭三步就打死了大嘴怪。
“這個,我手抖了。這棋不算?!焙氯实睦厦∮址噶恕?p> 但首都的大爺不愧是首都的大爺,吹胡子瞪眼拍桌子只是前戲,隨后郝仁被幾個大爺圍著一頓暴揍。
亞歷克西婭拉開活力四射的大爺們,“郝仁,六哥出事了?!?p> 郝仁緊張起來,“他怎么了?”
老大爺們停手了,嘆息道:“你們找六哥啊。他被東利那小子帶人打得住院了?!?p> “大爺,六哥是我朋友,他到底怎么樣了?!焙氯始鼻械淖穯?,畢竟那么可愛的大叔世上也沒有幾個了。
“六哥現(xiàn)在在首都中心醫(yī)院,放心吧,小娃娃。有柳紅照顧他,沒事的?!崩洗鬆敯参康馈?p> 老人家喜歡追憶往事,接著慢慢簡述一個老炮兒半生的悲歡離合。
“他兒子現(xiàn)在在哪?”
“走了,本來爺倆就不和。這次事情這么大,兒子賣完房子,給他爹交了住院費,就遠(yuǎn)走高飛了。”老頭也有些傷感?!斑€好,紅紅一直對六哥念念不忘,這不一出事就停了自己的私菜館,忙前忙后。”
“嗯,知道了。我們現(xiàn)在就去中心醫(yī)院?;仡^再找你下棋?!焙氯曙w速跳上車,卻又一次被擠到副駕駛。
“你小子再來下棋,老子當(dāng)場死給你看?!崩蠣敍_著房車大喊。
欣怡嘟著小嘴,將一切罪證記錄在本本上?!昂氯誓闾{(diào)皮了。連老大爺都不放過?!?p> 郝仁:“……”
……………………
中心醫(yī)院,特護(hù)病房。
一位頗有姿色的半老徐娘,端坐在病床邊,不停的給王六兒按摩雙腿。
柳紅不斷地和虛弱的王六兒說話,給他解悶兒。
大胡子心疼的看著眼前略帶皺紋的美婦,“紅子,咱們認(rèn)識有40年了吧。”
“42年了,六哥你也老了?!绷t不禁唏噓。
“時間過得真快,這輩子我沒什么遺憾。把兒子養(yǎng)大,我也不欠美娟什么了。唯一讓我內(nèi)疚的是苦了你?!蓖趿鶅簼M臉苦澀。
“六哥,我打小就跟在六哥屁股后面。哥哥們打架,我就在一旁看著包。哥哥們喝酒我就靜靜地看著你們。沒什么苦的。反倒那時候是我最開心的記憶?!绷t微笑的說著,接著她勸道:““六哥,以后咱病好了,就安安生過日子,別再折騰了,好嗎?”
“你記著,咱雖然是小老百姓,但有些事,咱該辦還得辦,對不?!?p> 王六活了半輩子,他有自己規(guī)矩。這也是柳紅對他念念不忘的地方。
兩位半百的人,默默地注視著對方,靜靜地看著,看著。
“吱呀”,病房門打開了。
一個金色波浪卷的大洋馬,踩著高跟鞋走了進(jìn)來。
“你是?”柳紅有些疑惑,首都老外不少,但是如此性感美麗的老外卻很罕見。
“你好,柳紅女士,王六兒先生。我是郝仁的秘書,亞歷克西婭”。金絲貓自我介紹道。
“郝仁是誰?”兩位都有些迷惑。
“一個10歲的小男孩,王六先生和Boss一起暴打過劉監(jiān)制?!?p> “哦,那個很有意思的小孩。他也來了嗎?”王六兒高興的問道。
亞歷克西婭面色古怪看著眼前的兩個人,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剛剛門口的一幕。
他們其實早就到了,站在門口聽著二位說一些體己話。
郝仁一臉無聊,“一個大胡子老頭,一個半老徐娘,大白天的親親我我,肉麻的話讓人渾身雞皮疙瘩。嘔~嘔~”
欣怡卻很感動,看到想要打斷這溫馨時刻的郝仁,她憤怒著拉著郝仁往遠(yuǎn)處走去。
郝仁無奈,提醒亞歷克西婭“給我把司機(jī)搞定?!?p> 想到這,亞歷克西婭正色說道:“兩位深情告白,Boss害怕打擾你們。全權(quán)委托我邀請王先生作為Boss的司機(jī)?!?p> 王六兒苦笑道:“我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
亞歷克西婭卻沒有在意,她拿出了醫(yī)院的診斷報告,“有關(guān)王先生的傷病,Boss完全可以治愈。但是你如果同意的話,很可能就不能留在首都了?!?p> 柳紅一臉驚喜,著急的問道:“真的?醫(yī)生不是說……”
“柳紅女士放心,肯定能治好的。為了表示誠意,東利一伙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jìn)了公安局。估計出獄也是十年二十年以后了?!?p> 亞歷克西婭忽然察覺到王六兒對柳紅的戀戀不舍。她接著說道:“考慮到兩位伉儷情深,現(xiàn)特邀請柳紅女士作為Boss的廚師。薪酬待遇絕對令你們滿意?!?p> 柳紅喜形于色,“你們真能治好六哥,我不要錢干活都行。我們決定好去了。”
大胡子默默地看著高興的柳紅,也不忍心拒絕。反正首都也沒有什么值得他留戀的東西了。
亞歷克西婭滿意的點點頭,“那么等Boss歌唱比賽結(jié)束后,我們會回山省治療。你們現(xiàn)在安心修養(yǎng)?!?p> 這時,樓梯口的郝仁望著中心醫(yī)院內(nèi)部一處全面遮蔽的工地發(fā)呆,淡淡的氣感從那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