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西北角,有一排低矮的灰色小房子,周圍種滿了冬青。
房子的木板門上掛了一個小小的門牌,上面寫著太平間。
除了工作人員,一般很少有人注意到這里。
“吱呀”一聲,厚重的門板被郝仁推開。
里面不是屋子,而是一條深灰地下通道,溫度要比外面還低幾度。
通道入口就是值班室,但是現(xiàn)在里面漆黑一片,看護員并不在里面。
郝仁之所以對這個太平間如此感興趣。
并不是僅僅因為一張標注著低危的詭異檔案,而是這里真的怨氣沖天,幾乎和崀山鬼樹林有的一拼。
望著黝黑的通道,郝仁一臉笑意,“又是一個送寶童子啊!”
他大搖大擺的走向通道內(nèi)部,并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跡。
醫(yī)院保衛(wèi)室的保安很快在監(jiān)控中發(fā)現(xiàn)了郝仁。
“吳頭,不好了,不好了?!毙”0簿o張的叫醒了趴在辦公桌上睡覺的隊長。
吳順揉了揉眼睛,迷糊的說道:“該換班了?”
“不是,吳頭。有個小男孩跑到太平間了?!?p> “靠,”吳順立刻打了激靈,“哪里?太平間!”
小保安重重點了一下頭,“嗯,剛剛進去的。有5分鐘了,吳頭?!?p> 吳順一個腦崩兒打在小保安頭上,“不是和你說了,不要叫我吳頭了嗎。叫我吳隊長,老吳都行?!?p> 吳順現(xiàn)在一提起太平間就渾身發(fā)冷。
他清楚的記得前段時間太平間看護員祿老伯辭職時和他說的話。
“這里馬上就不太平了,你趕緊走吧!”
吳順一臉不舍,“福叔,我這一家老小全靠我的工資活著呢?!?p> 祿老頭嘆了口氣,“要是你舍不得辭職,記得我的話,10點之前,一定要鎖上太平間的門。10點后,切記不要進去?!?p> “有什么事嗎?”
“你沒必要知道這么清楚。你我脾氣相投,我多勸你一句,好自為之!”說完,老頭轉(zhuǎn)身就走。
吳順急忙拉住他,“祿師傅,是不是有鬼?。 ?p> 這醫(yī)院太平間出大事,不就是里面的貴人不太平了嗎。
看著老祿沒有說話,吳順只當他已經(jīng)默認了。
“祿師傅,現(xiàn)在不是有個特戰(zhàn)局嘛。報告給他們解決不就完了。”
“實話和你說,我有位同門,就在特戰(zhàn)局任職。我和他說了,但是,算了,不提也罷……”
祿老頭搖搖頭,苦笑道,“和你說這么多干嘛。走了?!?p> 這一次他轉(zhuǎn)身離開,不再理會一旁拉扯的吳順。
吳順回過神,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十點一刻了。
“小磊子,今晚沒有鎖太平間的門嗎?”
“吳頭,不是,吳隊長,這不晚上才送去一具遺體,應該是忘鎖了吧!”
“糟糕,”吳順拍了拍桌子,“快點叫醒宿舍所有的保安?!?p> 小磊迷糊的問道:“都叫醒啊,干嘛?”
“你是不是傻。人少了,你敢去太平間啊?!?p> 10分鐘后,保安一行八人來到太平間入口。
通道燈打開,發(fā)黃的燈泡照亮了幽深的通道。
“吳頭,咱們真要下去?。 币粋€保安不安的問道。
吳順板著臉說道:“還想不想干了。現(xiàn)在有個熊孩子下去了,我們給找回來,就這么簡單?!?p> “就這么簡單?”其余人紛紛嘀咕。“這里可是連著以前的防空洞,大著呢。吳頭,怎么找!”
“那該找也得找啊。還有不要叫再我吳頭,太晦氣?!?p> 吳順鼓足勇氣第一個踏入通道,強作鎮(zhèn)定的喊道:“跟緊我?!?p> 幾個大男人手拉手,哆嗦著貼著墻皮向里面挪動。
越往里走,他們感覺越冷,牙齒都開始打顫。
泛黃的燈光變的暗沉沉的。
“吳頭,不。隊長,我看咱們還是往回走吧,這里明顯不對勁?!?p> “是啊,隊長,咱往回走吧。那個小孩說不定就是特戰(zhàn)局的那個超人局長,人家本來就是為了解決詭異的,根本不用我們下去找?!绷硪粋€保安強行給他們找到一個合適的借口。
“那個一發(fā)動感光線,就轟掉炸彈的騎熊小男孩。我靠,你們不早說,我看我們真的不用下去了!”
保安紛紛應和,一齊向后轉(zhuǎn)身。
“才不是呢,郝局長雖然是個小孩,但是長得鐘馗相,爆炸頭黑面孔。而那個偷跑進去的小孩長得白白嫩嫩的?!闭驹趨顷犻L身后的小磊不滿的反駁到。
“說不定,郝局出門前化妝了!”
“郝局長是我的偶像,我才不會認錯?!毙±趽?jù)理力爭,氣憤的瞪著身后的幾個老大哥。
“都別鬧了,繼續(xù)找。找不到,等著扣工資吧?!眳琼樀吐暫浅庵?p> 幾個年長保安無語的看著小磊,“你個蠢蛋!”
小隊伍繼續(xù)向前。
“吳頭,你看前面是不是有個人?!毖奂獾男±?,撞了撞前面的吳隊長。
吳順扭身瞪了一眼瞎叫喚的小磊,又疑惑地朝著小磊指著的通道拐角看去。
他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人的輪廓,但是好像隔了一層霧氣,怎么也看不清清晰。
“你好!”
他瞇起眼睛緊盯那道人影,想看的仔細一些。
“再見!”
吳順拉起小磊就往出口跑。
一隊保安像一排小火車,手牽手的沖向出口。
影子似乎有了動靜,漸漸變得清晰。
那是個身穿血紅長群的女人,但是它竟然沒有頭。
它尋著發(fā)出聲響的通道追去,悄無聲息。
“吳頭,怎么了?”小磊不解的問道。
最后面的保安聽到身后的響聲,好奇的扭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一身血衣的長群女人沖著他們跑來,關(guān)鍵是這個女人沒有頭。
“我擦,真的是無頭!”保安甩開牽著的手,像兔子一樣跑到最前面。
所有的保安都注意到身后的恐怖身影,一個比一個跑的快。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自己只要不是最后一個就行了。
吳順此時都要哭了,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同事超過自己。
他咬著牙,使勁收緊將軍肚,奮力的向前跑,多年的老寒腿也不疼了。
“吁吁,你們這些兔崽子等等我?。 ?p> ?。ǜ兄x依格德拉大大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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