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夫人”一間青瓦房內(nèi),一個略顯粗啞的聲音說道。
一個身穿褐色麻布服飾的小婢女,正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端著一盆熱水,向房內(nèi)跑去。
在門前的一個面容粗狂的男子,看見婢女跑來,趕忙向一邊挪去。
趁著開門的間隙,他不禁伸著腦袋,向里面瞅了瞅。
而迎來的只有一聲巨響的關(guān)門聲,和小婢女淡淡的白眼。
那男子也不生氣,燦燦的收回腦袋,搓了搓那雙布滿老繭的雙手,憨憨的笑了一聲。
回頭看了看,正坐在地上雙手刨土,又把土揚在頭上的林安一眼,搓著雙手走了過去。
“安兒啊,你馬上就有小弟弟了”說完狠狠的搓了搓林安的腦袋。
林安頭上的土落下,塵土飛揚。塵土落進(jìn)嘴里的林安趁機(jī)狠狠的啐了啐。
心中一陣無語,老天啊,我裝傻子什么時候才能裝到頭啊。
林安兩年前出生在這里,唯一不同的是他有這前世的記憶,沒有一點殘缺的那種。
前世的他,不到六歲時,父母就雙雙去世了,留下他一個孤兒。沒人撫養(yǎng)他,他的姑姑變賣了他家的所有財產(chǎn),把他送進(jìn)了孤兒院。
在接受完九年義務(wù)教育之后,他便一個人進(jìn)入社會。沒有任何技能的他,在這個社會上舉步維艱。
但他從小口才就十分了的,靠著這三寸不爛之舌,硬是給他忽悠到一個風(fēng)水大師的稱號。
他平時沒有啥愛好,只是看見漂亮的女孩子,便要上去看看人家的手相。有一次碰見一個女孩硬是拉著人家的手看了一下午,最后女孩的手都快給搓禿嚕皮了,才放人家離開。
當(dāng)然最后要不是人家家長知道他是孤兒,可能他就得提前投胎了。
人怕出名豬怕壯,當(dāng)林安在當(dāng)?shù)匦∮忻麣庖院?,卻是被一伙盜墓賊給盯上了。
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剛吃完火鍋,唱著歌。一輛面包車突然停在了他的面前。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就被一把拽上車。
在被蒙上黑布的最后一個瞬間,林安還死死的捂著自己的錢包。寧可失身,不可失財。
這是林安最后的尊嚴(yán)。和電視上唯一演的不同的是,當(dāng)林安拿下黑布的時候,眼前的人沒有那么兇神惡煞,臉上也沒有刀疤。
一個清瘦的老頭,站在林安的面前。腳上蹬著一雙黑色布鞋,最顯眼的是還露了一個腳指頭在外面。
似是看到了林安的眼神,那清瘦老頭,把露腳趾的那只腳,默默藏在了后面。
見慣了“大場面”的林安,立馬憋主了笑聲。然后一連串的彩虹屁就拍了過去。
看著漸漸漏出笑意的老者,林安長舒一口氣。只見老頭,微微開口。操著一口濃重的方言說道:“說啥里,沒聽懂?!?p> 林安瞬間石化,然后老頭又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通方言。林安一句都沒聽懂,只能順從的點點頭。
隨后他們一行人就來到了,一座廢棄的破廟里面。這座廟香火早已斷絕,中間那座帝王打扮的神像,上面布滿了蜘蛛網(wǎng)。
林安看了看神像,發(fā)現(xiàn)這不是一尊地府閻君的神像嗎,這伙人帶他來這里干什么?
不等他細(xì)問,那伙人中,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用力推開了神像后面的一塊石板。漏出來一個黑幽幽的洞口。
來不及多說,林安就被那中年漢子倒提著走了進(jìn)去。
這伙人輕車熟路,很快就來到一個巨大的輪盤中間,輪盤分為六面,每個面上都刻著不同的東西。
有,人、天人、地獄、惡鬼、畜牲、阿修羅。中間則有一個閉合的蓮花型的機(jī)關(guān),看樣子里面似是藏著一個重要的東西。
剛看完,那清瘦老漢走了過來,一旁還站著一個缺少一顆門牙,說話有些漏氣的中年人。
咕嚕咕嚕,老漢又說話了,而旁邊那個說話漏氣的中年人負(fù)責(zé)翻譯。
大概意思就是,要林安幫忙把那輪盤中間的東西取出來,因為他是周邊名氣最大的風(fēng)水大師了。
聽到這林安差點哭了,我不過就是想摸摸女孩的手,那里會什么風(fēng)水之術(shù)啊。
“現(xiàn)在不能表現(xiàn)出我是個水貨,要是現(xiàn)在讓他們知道了,那我的小命豈不是不保了”林安心里想到。
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先穩(wěn)住他們?!拔铱梢詭湍銈?,但你們必須聽我的指揮,要不然我們都要死在這里?!?p> 任何時候都要表現(xiàn)出自己的價值——《林安生存法則》
果然,當(dāng)那說話漏氣的中年人給老頭翻譯了之后,老頭過來拍了拍林安的肩頭,說了句“好好干,我不會虧待你的?!?p> 林安仔細(xì)研究了一下,只有按照正確的順序按壓那六塊板才可以成功的打開那蓮花型的機(jī)關(guān)。
“按錯了,有什么危險嗎?”林安突然問到。
那漏氣的中年男子,聽到這句話。眼神中漏出了一絲恐懼。向著后面微微的瞟了一眼。
看著中年男子的反應(yīng),那清瘦老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男子對林安說到?jīng)]事,也沒有什么危險。
語氣中稍稍的帶著一絲顫抖。
林安見此,才向著輪盤后面看去。
后面一片黑暗,但隱約之中,卻是能感覺到好像有人在后面窺視者。就好像來自深淵的凝視。
林安打了個寒顫,汗毛豎起。硬著頭皮再次觀察起那六塊石板。
越看越心驚,那石板上面的刻畫,像活了一樣向林安沖去。
不能在看了,林安咬咬牙,心底的那股狠勁沖向心頭。
把那伙人叫了過來,加上他一共六人,分別在那石板前站好。一人負(fù)責(zé)一塊,沒有規(guī)律,林安只想一起死。
讓清瘦的老頭先按,伴隨著咔嚓一聲。林安閉上了眼睛,沒有什么動靜。
接著隨便讓他們按下,并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林安不禁咂咂嘴。難道今天歐皇附體了。
就剩林安最后一塊了,那清瘦老頭,目光深邃的看了林安一眼,這看似平靜的地方只有他知道到底死去了多少人。
按下去最后一塊,那蓮花型的機(jī)關(guān)緩緩張開。漏出了一個淡黃色的玉盤來。
就如同這輪盤的縮小版一樣。那清瘦老頭漏出貪婪的目光,伸手向玉盤抓去。
就在此刻異變突生,那如同深淵的地方,突然伸出五道,由無數(shù)手臂組成的觸手繞過林安,向那伙人抓去。
一道道充滿恐懼的叫聲響起,他們被卷入黑暗之中,刺耳的尖叫聲響起。好似骨骼被嚼碎的聲音,聽的林安毛骨悚然。
一把抓起那淡黃色玉盤,林安撒腿向外面跑去。就在林安快要出去的時候,那進(jìn)來的洞口突然消失了。
接著無邊的黑暗襲來,留給林安最后的意識,就是那手中的玉盤閃起了淡淡的光芒。
“來不及揮手,說在再見!!”
當(dāng)林安在次睜眼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張有些黝黑粗狂的臉。
正用他那有些開裂的嘴唇,親著林安的額頭。
扎的林安一陣生疼,準(zhǔn)備罵人的林安一開口成了一陣嬰兒的哭泣聲。
林安一愣,穿越了?不,應(yīng)該是投胎了,帶著記憶的那種哦。
轉(zhuǎn)眼間林安已經(jīng)來到這個世界兩年了。本來準(zhǔn)備1歲就給父母背首《鵝鵝鵝》,來奠定自己天賦異稟的林安,卻整整裝了兩年傻子。
是想,一個二十幾歲的九年義務(wù)教育的佼佼者,卻要整體挖土玩,還要揚在自己的腦袋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想完,林安又抓起一把土揚在了自己的腦袋上,順便還使勁拍了拍腦袋。
林安的父親看見了,也沒有去管。用他的話來說“小孩子嘛,就要這樣玩。”
小孩子憨一點才正常嘛,要是想城西鐵匠家的孩子那樣,一歲就出口成章。那不得被立命境的大人,搜魂監(jiān)測有沒有被陰魂附體。
搜魂之后,智力都變的下降了。以后能不能恢復(fù)都要看運氣。哎,一聲嘆息傳來。
林海,摸了摸林安的頭,傻點好,總比變成真傻子好。
林安打了個寒顫,體會到了這個世界對異類深深的惡意。隨后用手捏下鼻涕,混合土搓成了一個泥球。
抬頭看了林海一眼,漏出憨憨的笑容,把手上的泥球遞給了林海。
林海看了一眼自己傻乎乎的兒子,連忙一個跨步離林安遠(yuǎn)了一點。
“哇”一陣響亮的哭聲傳來,林海,提起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吱呀”門被打開,剛才端熱水的婢女,走了出來,手中依然端著銅盆。但銅盆中卻是放這一些被血染紅的棉布。
那婢女此刻也不復(fù)剛才的冷淡,對林海說道:“母子,平安”快進(jìn)去看看吧。
林海那本來有些黑紅色的臉頰,此時都笑成了一朵花。連忙從衣袖中摸出十枚賞錢,遞到了婢女手中。
婢女接過賞錢,嘴上連連道喜。接著趕忙去處理那些污穢的雜物。
林海趕忙跑進(jìn)了房間,不一會房間穿出一陣夾雜著嬰兒啼哭的笑聲。
打發(fā)走了產(chǎn)婆,林海拉起林安拍了拍,他身上的土,把他帶進(jìn)了房間。
剛生產(chǎn)完的母親有些虛弱,見林安進(jìn)來,還是抬起胳膊摸了摸林安的腦袋。林安憨憨一笑,看了看旁邊的兄弟。
腦中冒出來一句話,我這兄弟好丑啊,沒有我長的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