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弦的身子因?yàn)榻Y(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這一棍,猛地向前傾去。
左耳的助聽器從耳朵里滑落,掉入了雜草叢中。
猛烈的撞擊不僅讓他的肩胛骨疼的發(fā)燙,連他那本就不中用的耳朵也開始發(fā)脹,甚至出現(xiàn)了強(qiáng)烈的耳鳴。
他有些狼狽的穩(wěn)住身形,咬著牙輕輕地扭動了一下肩膀。
眼角的那顆淚痣暈上了一層朦朧的血色。
“呵!我還以為這傅閻王有多厲害呢,也不過是這樣,癟犢子一個。”
胡炎烈將手里的木棍往旁邊一甩,挑釁地吹了一聲口哨。
“照片我是沒有,你喊我一聲爺爺,我倒是可以考慮今天就這么放過你了?!?p> 傅弦漫不經(jīng)心地拍了拍自己的左耳,他轉(zhuǎn)頭,輕輕挑唇。
嘴角的笑意看的胡炎烈渾身一顫。
“嘎巴?!?p> 是骨頭碎裂的聲音,與此同時,被傅弦抓住胳膊的兩個少年一下子哀嚎出聲。
“啊!痛!”
傅弦聞聲放開了兩人,兩人疼的臉都有些扭曲,開始撕心裂肺地叫喚起來。
胡炎烈沒有看明白,不就被抓了這么一下,能有多厲害,這兩臭小子也太矯情了一點(diǎn)。
心中還在這么想著,傅弦就一個大步朝前,一下子拎住了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
胡炎烈有些害怕的問道。
他眼疾手快地想要掙脫。
另外一只手跟隨腦子的指揮,惡狠狠地打了出去。
可手還沒碰到傅弦的臉,手腕處便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他叫喚著,想讓旁邊的小弟幫忙拉住傅弦。
但人群才剛剛上來就被傅弦一腳給掃了下去。
痛苦的叫喚聲此起彼伏。
“照片!”
傅弦啟唇,定定地看著胡炎烈。
“好……好,我給你拿,你先放開我?!?p> 胡炎烈顫顫巍巍的將手揣進(jìn)兜里,然后把存有照片的手機(jī)給拿了出來。
傅弦低頭去拿的剎那,身后五六個少年在得到胡炎烈的眼神示意后,猛地?fù)淞松蟻恚?p> **
秦酒在教務(wù)處寫了一天的道歉信。
臨下課的時候,于明因?yàn)橛悬c(diǎn)事情被喊了出去。
秦酒自嘲地看了一眼垃圾桶里一桶的廢紙。
里面全是被于明駁回來的道歉信,態(tài)度不夠誠懇10封,措辭不嚴(yán)謹(jǐn)11封,語氣太平淡15封……
秦酒側(cè)頭望了望窗外,夕陽透過玻璃窗照射下來,落在秦酒的指尖。
秦酒輕輕抬眉,將手上的剛剛完成的那封道歉信隨意的揉成了一個紙團(tuán),然后精準(zhǔn)地拋進(jìn)垃圾桶。
之后,她在紙上緩緩地寫下了幾個字。
“累了,回家睡覺了。祝于老師周末愉快?!?p> 蓋上筆帽,秦酒十分滿意地將這張紙放到了于明的桌上,然后拿起書包就離開了。
距離下課還有五分鐘,秦酒沒有撞上人群,徑自走出了校門。
而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撞入了她的視線。
秦酒不自覺地屏住呼吸,小跑了上去。
“傅弦。”
但前面的人聽到后,并沒有停下腳步,反而比往常還要快了幾分。
秦酒蹙眉,還是十分耐心地跟了上去。
“傅弦,你……受傷了。”
秦酒原本只想裝熟絡(luò)打個招呼,但當(dāng)看到少年左耳干涸的血跡時,到嘴邊的問候卻成了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