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誠若的臉猶如暴風雨來臨般變幻,轉而又恢復了平靜,他把幾人都揮出去,才轉頭收拾著讓小李好好休息,然后步伐堅定的往外面走,甚至很有禮貌的將門給拉上。
整個過程看不出任何違和的地方。
幾人被言誠若攆出后,都靠坐在門邊忍笑。言誠若出來時就看到這樣的情況,他橫掃了一眼,盡量讓自己壓住火。才用很低的聲音讓桑齊跟他到旁邊房間去一下,其他人待命。末了還透過門房玻璃朝里面看看,小李已經(jīng)側著身子往下躺了,那姿勢,讓他的臉更黑了。
兩人到了旁邊,坐定,言誠若則看著對方,半天不說話,桑齊也不知道怎么解釋,瞪了一會兒,才偏了偏頭,言誠若開口說道“你為什么回來,嗯?”
桑齊岔岔然,雖然知道他要問,還是不好圓謊。表情也很不自然,看了一下左右才道“這不是看你掉河里了,確定他有事沒事…嘛”越到后面聲音越低。
“你自己相信嗎?還有你做的那些事,比如,”言誠若頓了一下,慢慢朝前靠近,在離桑齊半步距離才輕輕開口道:“那個小孩,再比如…他忘記我的事,還有,”
等等,等等,桑齊連忙出聲,他不確定的看了言誠若一眼,才說道:那個,拿你們的錢是為了幫你…
“你還敢說”言誠若猛地一拳砸向旁邊的桌子“你真當我不知道嗎?”
桑齊定了定神才看著面前的人,這人是他來這個世界最信任的人,為什么會先不相信他?難道自己哪里沒做好?他看著面前這人一臉的寒霜,不似詐他,但小李不是他仇人嗎,他幫仇人?這兩人之間又演了什么劇情。
桑齊心思百轉,看著怎么接話。
“怎么,你是不是想著我為什么會懷疑你,又何時懷疑的你,最重要的一點,我為何會幫他,對吧”說到他的時候還用手暗指了一下旁邊。
桑齊順著點點頭,又驚醒,又搖搖頭,不對,又點了一下頭。
…………
“算了,你直說吧”
“呵,我看你是演得自己都忘記了自己是誰,我說的對吧,光點”
桑齊猛然抬頭,眼神一瞬之間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里面泛著幽蘭的光,片刻又恢復了正常,只是態(tài)度跟之前大相徑庭。他找了一個椅子坐在言承諾對面,嘴邊帶著一絲痞笑,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份被戳穿的尷尬。
并且大笑起來,拍著面前的桌子笑了約兩分鐘才戛然而止,然后一臉嚴肅問道:“什么時候開始的”
“也不算早,那個惹你出丑的小孩喚醒的你吧,要不是你沒有處理干凈,恰巧我又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恐怕還不會那么早懷疑你,后來我們在那戶人家里出了事,是你告訴管家用血祭奠吧,李倩柔雖不是我綁的,但她前后差異太大了,還有你們的自圓其說”
“這些也不能說明什么呀”桑齊笑道。
言誠若回道:“有一件,你做過了,路引,我雖對這個感興趣,但絕對沒有你認為的那么感興趣,恰好在丟失又找回來時我又查覺到上面的不同,你改造的太明顯了,還得也太明顯了”
“我沒覺得哪里不像原樣呀”桑齊疑惑道。
“你如果知道忘川河連在哪里,路引原本是誰做的你就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言誠若淡淡的道
“那就是說你現(xiàn)在不會放過我了”桑齊一臉好奇,突然又幸災樂禍的說道:“那他知道自己被你給…………哈哈哈哈哈,被自己女人的哥哥上了,簡直了,哈哈哈哈哈”
“你知道?”
“哈,當然,我當時就在水里,本來想著拽他下去就事就結了,誰讓你跟著他跳,沒想到還有更精彩的,哎呀,我真是沒有看出來,我這兄弟是這個愛好,你早說嘛,我直接…”
“閉嘴”砰的一聲,桌子頓時四分五裂,言誠若一臉寒霜
“急什么”桑齊表情玩味,很是輕挑的說著?!斑@事呢,我不告訴他,你們要救人的救人,要回家的回,要體驗七情六欲都好,我只需要拿回我的東西。當然,該他受得不可能消失,你也知道,他越是清醒越會把你忘記,所以,你確定要他繼續(xù)嗎,還有五關哦?!?p> “請便”言誠若揮手,“還有你的人帶走”
“他嗎?沒事,他過幾天又會消失,他有自己的事情呢,要不然怎么給你們鋪路。”桑齊哈哈大笑,才從門邊出去,只是瞬間又恢復成一個憨憨的表情,招呼幾人去吃好吃的。
眾人看他的表情知道桑齊沒騙他們(桑齊之前拿他們的錢是解釋說為了讓他們渡河,在河中聚合,怕小李不跟著走,才出此下策。)
亞看了一眼房間,又看了一下正走出門口的言誠若,才跟著眾人往外走。
期間成凱和明睿勾著亞的背問他怎么想起之前的事又是怎么跟來的。
亞就笑笑也不說。無論對方怎么套話都保持神秘,兩人也是無可奈何了。
幾人吃了飯就回去休息了。
言誠若回到小李的房間直嘆氣,不知道拿對方怎么辦好,他們現(xiàn)在住的是桑齊的地盤。不安全,小李目前肯定不信任他,也帶不走,最主要是對方應該有些想起來了。
其實所經(jīng)歷的各種世界全是一個瓶子造出來的,也是當初小初畫出來送給小李的,他們是開天辟地的主,造物神,他們可以構造完美的世界,也可以畫出不同的世界,但這一個卻是最苦味的瓶子,小初當初的想法只是為了讓李開天看到她心里的苦,明白她的愛,結果卻陰差陽錯,在小李消失的瞬間靈魂融進了這個小初創(chuàng)造的七情六欲,七種性格的世界。
現(xiàn)在也不是收集小初的碎片,整個過程只是為了凝聚李開天的魂,但不能告訴他,只能給他編造一個故事讓他主動去探索。走過的路,經(jīng)歷的人和事才能一點點刻在他心里恢復成原本的形體,但收集的總比遺忘的慢太多。
言誠若不知道自己能陪伴他多久,即不能干預,又必須訓練他,這整個過程都是水深火熱,還有一點他解釋不了,就比如,現(xiàn)在的性別。
整個人一下子松懈,也不再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