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濤見情勢有了好轉(zhuǎn),拉著蕭倪兒的手關(guān)心地問道:“沒事吧?”
蕭倪耳搖了搖頭,催促著說:“我沒事,我們走吧。”
“你小子今后給我注意了,別他媽再鬧這樣的誤會。”萬濤指著韓軒說道。
“這妹妹真是你女朋友?”韓軒懷疑地問萬濤道。
蕭倪兒的恐懼還未完全消去,他拽緊著萬濤的手臂。
“你瞎啊?!饼埑梢慌杂謱n軒吼道。
韓軒被龍成震住,又見蕭妮兒拽著萬濤的手臂,便不再開口。
萬濤拉起蕭倪兒剛想離開,一直沉默的耗子開口說話了。他鼓圓了眼睛,沖著萬濤惡狠狠地說道:“哥們兒,脾氣不小啊。既然都認(rèn)識,一個妞,誰他媽玩不是玩?”他轉(zhuǎn)向周圍的同伴,挑釁地接著說:“別說我們還沒把她怎么樣,就是真把她怎么樣了,你他媽又能怎么的?”
耗子把“又能怎么的?”做了重音強(qiáng)調(diào)。和他一起的同伙們領(lǐng)會他的意思,都蠢蠢欲動,圍緊上來。
“表哥,算了,大家認(rèn)識的。我們走,找其他玩處去。”韓軒見狀,開始調(diào)解到。
“韓軒,你給我滾一邊去。這兩位脾氣挺大,我他媽沒福氣認(rèn)識。我倒要看看,都有多大的能耐,肚子里包這么大火,我興許能幫忙給滅滅?!焙淖诱f道。
龍成和萬濤想要動手,蕭倪兒忙把兩人拉住。按說蕭倪兒是拉不住萬濤和龍成的,只是萬濤和龍成心里都清楚,目前的形勢,真動起手來,他們必然要受蕭倪兒的拖累。他們吃虧倒是小事,關(guān)鍵是無法保證蕭倪兒的安全,于是他們壓住了心中的怒火,服了蕭妮兒的勸。
“我記住你了,你他媽可別死了,這事沒完,等我找你。”萬濤沖耗子說完,拉起蕭倪兒要走。
耗子見狀,伸手來拉住蕭倪兒的另一只手,說道:“別啊,我哪知道我什么時候死,這事你說沒完就沒完,擇日不如撞日,想怎樣,今天解決得了。”
耗子這一拉,很是用力,蕭倪兒被她弄痛,叫出聲來。
萬濤和龍成又要動手,蕭倪兒使勁攔著。
這時,王云江快步朝這邊走來。
韓軒見王云江過來了,忙勸耗子道:“表哥,算了?!?p> 然而耗子已經(jīng)急了眼,根本不去理會韓軒。
王云江走來跟前,對萬濤說道:“帶她到球場那邊等我們?!?p> 蕭倪兒的手確實是傷著了,她一臉的痛苦,已經(jīng)顧不得再阻攔他們,只得被萬濤拉著離開。
耗子自知拉扯蕭倪兒時,自己確實用力過猛,畢竟傷了女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加上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男人之間的事了,即使一會兒打架贏了,對方也會拿有女生在場拖累為借口,不來服他,所以萬濤把蕭倪兒拉走時,他并不再阻攔。
王云江把剛才所有人的對話都聽在耳里,耗子的無理和蠻橫早就勾起了他的怒氣。此時,他看著蕭倪兒一臉痛苦地被萬濤拉走,加上他最近心情本就煩躁,于是他再也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沖動。
王云江彎腰把耗子剛才扔在地上的籃球撿了起來,迎面遞向耗子,問道:“你們的嗎?”
耗子一臉霸氣回道:“我們的,怎樣?”
“還你啊。”王云江話才出口,便把手里的籃球猛地砸在耗子的腦門,籃球在耗子的腦門上反彈后,飛出很遠(yuǎn)。
耗子倒在地上,像是沒了知覺。
龍成沒有出手,他留意著韓軒以及其他人的動靜。也不知什么時候,他手里多出塊帶尖的碎玻璃,他把拿著玻璃的手舉起來,點(diǎn)人數(shù)似的逐個指向耗子的同伙,目光兇狠。
那些人見狀,都不敢妄動。
韓軒急忙蹲下去扶地上的耗子。而耗子還未完全清醒,無法來配合他的攙扶,于是韓軒慌亂地喊道:“表哥,表哥,怎樣了?”
過一陣,耗子終于站起來,仍然晃晃悠悠。
王云江站著等他清醒。
耗子看見龍成手里帶尖的玻璃,這才明白沒有幫手的原因。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耗子帶著一窩熊兵,自然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于是他聰明地圓場道:“你們都別動,讓老子弄死他?!?p> 熊兵們倒也聽話,統(tǒng)一地往后退著。
耗子突然一拳朝王云江臉上打來,王云江躲開,順勢一拳打在耗子左臉。耗子還沒來得急反應(yīng),鼻梁又挨一拳。
王云江出手迅速,動作嫻熟。
耗子停下來照顧自己的鼻子,他鼻孔里流出的鮮紅液體像斗牛士手中的旗,更激起了他的怒氣。他抹一把鮮紅,又朝王云江撲了過來。
本來已經(jīng)打算罷手的王云江,見狀更加來了氣。他迎上去,搶先一腳踢中耗子的肚子。王云江這腳可不輕,耗子摔出去好遠(yuǎn),半天沒有爬起來。王云江打紅了眼,他又沖上去,對著耗子拳腳并用。
正在耗子無法招架之時,韓軒跑來將王云江死死抱住。
韓軒嘴里不停地求饒:“算了,云江,我們錯了,算了?!?p> 王云江心里的怒火迸發(fā)著,他一邊用力想要掙脫韓軒、一邊沖耗子大聲吼道:“來啊,你不是非要今天解決嗎?來啊。”
耗子終于有了喘息的機(jī)會,所以用力喘息著。
韓軒感覺王云江想要掙脫的那股力量慢慢減弱下來,又急忙勸說道:“算了,云江。給我個面子?!?p> 王云江最終冷靜下來,韓軒這才將他放開,忙又跑去攙扶耗子。
被韓軒攙扶離開的耗子走了幾步,回頭來意味深長地給王云江塑個拇指,那意思是說這事還不算完,讓王云江走著瞧。走遠(yuǎn)了,又聽他給一伙人大聲說道:“這狗日的打架不按套路,搶先下了我的黑手。瞧這架打的,從頭到尾我都是懵的,所以吃虧了,吃虧了,哎呀,真他們疼?!?p> 龍成發(fā)泄著罵了幾句,以當(dāng)著對耗子的回應(yīng),罵似乎也覺得不過癮,于是他用嘲笑的語氣喊道:“籃球不要了?”
然而沒有人回應(yīng)龍成。
蕭倪兒傷到了手筋,萬濤執(zhí)意要送蕭倪兒去縣城的醫(yī)院治療。蕭倪兒推辭說自己傷得不太嚴(yán)重,沒有去大醫(yī)院的必要,她知道萬濤必然倔強(qiáng)地不會同意,所以不等萬濤反應(yīng)過來,她便跑進(jìn)了路過的一家街邊診所。萬濤無奈,只得跟進(jìn)去。
這診所內(nèi)部空曠,設(shè)施倒也干凈整潔。診所內(nèi)外兩房聯(lián)通,聯(lián)通處掛一塊白色布簾將內(nèi)外隔斷。店主大概為了省電,里間并不開燈,外面的人透過白布,感覺里間瘆人的漆黑,因為沒有病人,所以顯得更其昏暗冷清。
沒有病人而又昏暗冷清的診所,容易讓人聯(lián)想起電影里那些沒有客人的荒野客棧,會心生出店家殺人越貨的顧慮。萬濤一進(jìn)入診所,便警覺地四下探望。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醫(yī)生掀開布簾從里間出來,神情陰冷地問道:“買藥還是看???”他鼻梁上掛著瓶底厚的眼鏡,瘦得讓人同情。因為他瘦,所以他身上的大褂被襯托得像披在幽靈身上的白布,松垮垮地飄動著。
萬濤被男醫(yī)生的陰冷嚇得一激靈。配合著診所的氛圍,他仿佛看到這醫(yī)生剛剛在里間里刮剝?nèi)似さ膱鼍啊?p> “醫(yī)生,我的手被拉扯了一下,大概是傷到筋了?!笔捘邇赫f道。
醫(yī)生走近來看清了蕭倪兒,臉上的陰冷瞬間消散,露出溫情來。他拉起蕭倪兒的手檢查一陣,不由分說地上上下下搓揉起來。
萬濤此時接到龍成發(fā)來的短信,詢問他和蕭倪兒的所在。
萬濤的心思全用在對那醫(yī)生的防范,他簡短地給龍成發(fā)去信息報告位置,又把注意力收回來集中在醫(yī)生搓揉蕭倪兒的那雙手上。龍成好似要在醫(yī)生的那雙手上尋些血跡,以佐證他剛才確實在里間正刮剝?nèi)似ぁ?p> 不知這醫(yī)生是敬業(yè)還是好色,或者兼而有之,他逐漸把給蕭倪兒搓揉的勁減弱下來,讓人不留神看上去像是在摸。他的撫摸沒有停止的跡象,摸得萬濤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