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爹,打錢(10)
阮時這傷修養(yǎng)了小半個月才算徹底愈合,期間阮父阮母一次都沒有來過。
秦廡后面有一段時間也基本沒出現(xiàn),來的最勤的反而是安純。
經(jīng)過這次綁架,她跟女主也算是有了過命的交情。
龍御風(fēng)偶爾也會跟著過來。
看著自己的小女朋友為了另一個人忙上忙下的,他很難不吃醋。
出院之后,阮時回到學(xué)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顧槿堵在了廁所里。
她抱著臂,連那種禮節(jié)性的笑容現(xiàn)在都收斂了起來,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又低又冷的氣質(zhì),像開在懸崖邊上的花,美艷,孤絕。
阮時單手插著兜,下頷微揚,有種漫不經(jīng)心的傲慢和孤高。
“寶貝,是你做的吧?”
顧槿一瞬間慌了神:“你,你說什么呢,什么是我做的,我不知道……”
她低著頭就要出去,卻被阮時一把拉住衣服,抵在了隔間的墻上,帶著冰冷觸感的金屬刀刃抵上了顧槿的脖頸。
顧槿心臟狂跳起來,盯著她不知道從哪變出來的那把彈簧刀,渾身都僵硬了。
冰冷的刀刃在她蒼白的指間彈開,轉(zhuǎn)動,她轉(zhuǎn)刀的手勢跟別人轉(zhuǎn)筆的動作一樣流暢,顧槿嚇得臉都白了。
“阮時,你瘋了,我們兩家是世交,你敢……”
阮時漫不經(jīng)心地哼笑一聲,刀身在光線的折射下散發(fā)出一道冰冷的寒芒,映在她含著幾分笑意的眼底。
“寶貝,你對我可能有什么誤解。”
阮時露齒一笑,白齒森森。
在顧槿眼里看來,竟有種詭異且濃郁的血腥氣。
阮時收了刀,“那些綁匪的供詞,以及你們交易的證據(jù),我已經(jīng)呈給了法庭。”
“盡管我很想對你做點什么,但是鑒于從前有個人跟我說過的一句話,沒有人能越過法律擅自判刑?!?p> 她笑著擺了擺手:
“所以,寶貝,咱們法庭見?!?p> 顧槿:“你瘋了嗎?”
阮時:“顧阮兩家的關(guān)系跟我沒有關(guān)系,那是我爸媽需要考慮的事。”
她單手插著兜,歪頭淺淺一笑。
“我需要考慮的事,是怎么把你送進監(jiān)獄?!?p> 三天后,法院開庭。
顧家請了一個很有名的律師團,阮時坐在被告席上,手里轉(zhuǎn)著一支筆。
“阮小姐,不必擔(dān)心,我們這邊證據(jù)充分,對方殺人未遂罪跑不了的。”
阮時極輕地抿了一下唇角。
她嘴角含著一抹淺淡的笑,眼神卻極淡。
她狀似不經(jīng)意地瞥了一眼法官。
阮家不肯撕開面子來幫她,這個律師是她自己請的,能力還行,她只是擔(dān)心……顧家那邊會買通法官,這樣一來,就很難辦了。
其實開庭之前原主父親警告過她。
“阮時,你知道你這么做我跟顧家有多丟臉嗎?”
“我們兩家世交,絕對不能因為你傷了和氣?!?p> 阮時只露出一個淺淡且疏離的笑容。
“我還就非得這么做不可。”
阮父臉都氣綠了。
庭審結(jié)束,顧槿在偏心都偏到太平洋另一頭的法官手里,只被判了五年。
而那群綁匪卻被判了二十二年。
以及大筆的賠償金,精神損失費,醫(yī)藥費。
走出法庭后,阮時直接撥通了一個號碼。
對方聲音帶著輕顫:“你,你是誰?”
阮時微微一笑:“我?!?p> “你爹?!?p> “打錢?!?p> 電話那頭的綁匪們:“……”
……
阮時坐在教室里,支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問:“秦廡呢?”
同桌:“不知道啊,他都好久沒來上學(xué)了,可能家里有事吧?!?p> 阮時盯著后面那個空空蕩蕩的座位,眼神愈發(fā)冷凝。
從高二這個學(xué)期一直到高三快要高考的時候,秦廡都沒有出現(xiàn)過。
龍御風(fēng)和安純小打小鬧的,也甜甜蜜蜜度過了這一年多。
阮時卻沒想到,她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到反派。
秦廡穿著黑色的長款風(fēng)衣,帶著口罩和帽子,手里拿著木倉,朝一個不太顯然的地方走去。
阮時一眼就認出了他。
她眉心輕蹙,追了上去。
秦廡繞到一個小巷子里,阮時跟丟了,她輕瞇了一下眼睛,剛想轉(zhuǎn)身,卻被一個人猛地抵在了墻上。
“別動?!?p> 秦廡嗓音低啞,他扯下口罩,露出蒼白的臉頰。
阮時一怔:“你怎么……”
“噓。”
秦廡伸出食指按住她的唇瓣。
他眼尾泛著一絲紅,有些微微上挑,他俯下身,阮時頓時腦子一懵。
對方冰冰涼涼的唇瓣落在自己額頭。
蜻蜓點水一般,很快就松開了。
“聽我說?!?p> 秦廡抓起她的手,目光沉沉。
“你好好上學(xué),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不介意的話,等我一段時間,好嗎?”
阮時:“……”
淦。
反派這是什么意思?!
這算是表白嗎?
不對不對,肯定是錯覺,這肯定是因為他錯把父子情當(dāng)成了愛情。
我想當(dāng)你爸爸,結(jié)果你卻想跟我處對象?
阮時的教養(yǎng)徹底在他面前碎成了渣渣。
“快走?!?p> 秦廡推了她一把,催促。
阮時:“……”
她擰著眉,最后還是說了一句:“注意安全?!?p> 秦廡輕笑一聲,這是阮時第一次看見他毫無防備的笑容。
出人意料的,非常好看。
……
高考前夕。
A班同學(xué)舉行了一場聚會。
阮時剛一踏進包廂,迎面就有人遞過來一捧鮮艷的玫瑰花。
阮時頓了頓,沉默了。
對面站著個俊朗的男孩,挺陽光帥氣的,他笑道:“阮時,我喜歡你!跟我在一起吧!”
“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阮時忽然用手捂住了口鼻。
眾人:“???”
阮時忽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她猛地往后退開兩步。
如果不是那個男生眼底的情感太過于真誠,她恐怕都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故意來搞謀殺。
原主對玫瑰花花粉過敏,很嚴重的那種。
她揉了揉眉心,忍著臉部傳來的陣陣癢意,真誠道:“抱歉,我不喜歡你?!?p> 那男生的表情瞬間暗淡下去。
阮時去喝了口水壓壓驚。
男生表達慘遭拒絕,灰溜溜地走了,包廂里很快就恢復(fù)如常,變得熱鬧而喧嘩。
“阮時,你為啥不喜歡他啊,人不挺好的嗎。”
安純湊過來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