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有些眼熟
話音剛落,便見司南言語一頓,趕忙搖了搖頭,“親密倒是談不上,你恐是誤會了。”
此時隨意正直直的望著她,似乎欲從她的表情中尋到什么破綻,以知曉她所言是否屬實。
可這般眼神落在司南公主眼里,卻有些變了味了。只見她面色一紅,“你這般看我作何?”
隨意聞言收回了目光,反應(yīng)了片刻,垂眸道:“是小仙唐突了?!?p> 司南微微頷首,未再言語。
看她方才的神情,確是不像撒謊。思忖片刻,隨意又道:“那公主可知。。。”
話還未說完,突然一道聲音響起打斷了她的言語。
“公主?!?p> 隨意與司南聞聲望去,只見炎樺正站在右側(cè)的回廊上,張口道:“尊上似在尋你?!?p> 司南聞言微微頷首,復(fù)又看向隨意,“你方才要與我說什么?”
隨意朝炎樺輕瞥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皎潔,沖著身后的房間指了指,話鋒一轉(zhuǎn)道:“我這朋友素來身子弱,喝不得酒,許是今日高興便多喝了些。這一倒啊,怕是不知何時醒來,不知可否在宮中多叨擾幾日?”
若能在宮中多逗留幾日,興許能弄明白炎樺與江流究竟在耍什么把戲。
原只是嘗試性一問罷,不想司南竟爽快的應(yīng)下了。
“既如此,你們安心住下便是?!?p> 話落她便朝炎樺走去,估摸著是回舍雀殿尋尊上了。
只是炎樺離去前望著隨意的眼眸中,一道戾氣一閃而過。
待他們離開,隨意才勾起了唇角,朝身后的房門一望,揚(yáng)了揚(yáng)眉,似是有些得意道:“你小子醉的真是時候,幫了大忙了。”
說罷便見身后傳來幾下細(xì)碎的掌聲。
聞聲她雙眉顰蹙,轉(zhuǎn)身看去。
只聽來者頗為調(diào)侃道:“元辰兄真是好演技。”
隨意將手負(fù)在身后,昂首冷冷睨了眼江流,漠然道:“交情不深,就不必稱兄道弟了罷。況且此處無人,莫要演了,委實乏累?!?p> 面對她的疏遠(yuǎn),江流也不惱怒,反而輕輕掀動嘴角朝她走來,“我可沒演,這話聽起來虛,可其中夸贊確是實的。”
隨意冷哼一聲,不再接話。
見她這般,江流也不再打趣,收斂了笑意,“還未問你,你為何會來此?不過你既已不在凡界,是否說明余劫之事已暫時告一段落?”
聞言她長眉微蹙,眸色一緊望向他,雙唇輕啟,“那你呢?”
“匆匆離去就是為了來此?北溟究竟有何值得你惦記的?又或者說,值得你利用的?!?p> 話音落下,豈料江流怔了怔,“利用?”
片刻后,只故作傷感道:“我原以為在寶妖境那一劫,我們已是患難之交,有了些許情分,不想你還是這般看我?!?p> 瞧著他這般假惺惺的模樣,隨意不由沖其白了個眼,“我可不吃這套?!?p> “那若我說,我前來北溟是為情呢?”江流靈光一閃,又道。
隨意聞言抬了抬眼,盯著他半晌,朝前一步,“情?為了公主?”
江流抿唇不語,眉眼間卻攜了一絲淡淡地笑。
此時周身一片靜謐,沒有一絲風(fēng)拂過,安靜的仿若掉下一片羽毛都能聽見似的。
不過須臾,隨意便打破了這份沉靜。
只見她不由撫掌大笑,似是聽了什么笑話一般,“我還是頭一回見用虛名求愛的,當(dāng)真是有趣。”
復(fù)收起了笑意,忿然道。
“你若不愿告知,也大可不必編排故事來糊弄我?!?p> 話落便兀自轉(zhuǎn)身,推開身后的門,憤憤而入。
此時正座殿宇內(nèi),只剩江流獨自站在其中,結(jié)界內(nèi)的閃閃星光,將其的身影拉的長遠(yuǎn)。
......
翌日。
殿中窗門大開,幽幽花香飄入,伴隨著輕風(fēng)細(xì)拂,好不愜意。
裘安醒來時,仍有些恍惚。望著身下陌生的床塌與四周幽冷的裝潢,瞇了瞇眼眸,提起了一絲警惕。
窗外仍值黑夜,又未點燭火,是以,殿中無甚光亮。
他低頭掃了一眼身上的衣袍,見其與醒時無恙,方才下塌穿靴。
只是站起身的片刻,眉間還有一絲刺痛,不禁伸手輕撫了撫。遂大掌一揮,燃起了殿中燭光,終于不那么昏暗。
吱呀——
忽地聽見門開的聲音,他眸色一緊,向下伸手便見一只紅箭出現(xiàn)在他的掌心,旋即握緊朝一側(cè)而去,背靠屏扇,墨色的瞳仁里閃過一絲寒光。
感受到其氣息逼近,不待其有反應(yīng)的時機(jī),便將手中的利箭架于對方喉頸之上。
忽覺脖頸一涼,隨意一愣,擰了擰眉,抬眸與裘安四目相對。
這時裘安方才看清來者,面色有些訝異,連忙收手負(fù)在身后,掌心一握箭便已消失不見。
“姐姐,怎么是你?”
那道紅色的箭柄在她的眼前一閃而過,忽地覺得那箭似乎看著有些眼熟。
“我看里頭有了光亮,想著興許是你醒了,便進(jìn)來瞧瞧?!彼p手抱環(huán),聳了聳肩道,“想不到你戾氣還挺重的,怕不是酒還未醒?”
裘安聞言伸手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這是哪兒?姐姐,我睡了多久?”
“尚在宮中,你已睡了一夜了。”
“一夜?”他望向窗外,面色不解。
想了半晌方才憶起,月珠明宮結(jié)界內(nèi),并無白日。
見他似乎清醒了許多,隨意上前一步,言語中帶著些許狐疑,“方才你所持之物便是你的武器?可有名字?好似從未見你用過?!?p> 聞言,裘安面色閃過一絲慌亂,背在身后的手也攢了攢,干笑了兩聲,“不過是普通的箭,未曾命名?!?p> “是么?”隨意揚(yáng)了揚(yáng)聲調(diào),似是不信,又往前走了一步。此時他已被背靠屏扇,再不能后退,望著隨意的眼神有些許閃躲。
這下他可是連干笑都笑不出來了,面對她審視的神情,只覺她的目光一寸一寸烙在自己的臉上,幾乎要灼出洞來。
如今他是當(dāng)真后悔,悔昨日喝的太多,悔方才警惕過甚,一時沒了分寸。
望著隨意的灼灼目光,他的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不知該如何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