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我來幫你瞞天過海
那枚玉玨乃是上等羊脂白玉,上面刻著的,正是一個江字。
隨意眉間一顫,暗了暗眼眸。
果真與江流有關(guān)。
見她的反應(yīng),炎樺有些不解,“你認(rèn)得?”
隨意聞言撇開了視線,看向一旁,心下猶豫,不知如何回答。
思忖了片刻,方才挪回視線,開口道:“這玉玨可否暫且放在我這?”
炎樺聞言長眉一攏,略顯困惑,“為何?可是認(rèn)出此物了?”
她輕挑眉目,遂又伸手拾起玉玨于眼前仔細(xì)端詳了一番,瞇著眼眸做出一副思考狀,“確是有些眼熟,興許是在何處見過。只是現(xiàn)下卻記不得了,若是能將此物放在我這,興許能助我憶起罷?!?p> 炎樺垂眸想了想,反正左右也無線索,今日會來找她,本就是束手無策之舉,索性就放在她這也未嘗不可。
遂頷了頷首,“那便如此吧。”
言罷,只見隨意的眉宇間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皎潔。
待炎樺離去,隨意也未即刻動身去尋江流對峙。而是靜待屋中,攢著手中的玉玨,指尖輕輕摩挲,盯賞了良久。
直到入夜,她方才起身,唇角微揚(yáng),從容不迫的走近了江流的房門。
站在門外,抬手輕敲了兩下。
沒多久,門便開了。
江流還未來得及問她為何過來,便先聽她開口。
隨意露出一許意味深長的笑,“先前我還奇怪你為何也出宮了,且與我落榻一家客棧,如今想來,真是緣分。”
此話一出,江流微微蹙眉,不由冒出一股不好的預(yù)感,不冷不熱道:“有事?”
“不請我進(jìn)去說嗎?”
聞言,他猶豫了片刻,而后挪了挪身子側(cè)向一旁,示意其進(jìn)來。
隨意見此大步跨進(jìn)屋內(nèi)。她的雙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頗有幾分氣勢,此時又著男裝,單看背影,倒是像極陽間的紈绔公子。
待門掩上,她方才開口,“江首領(lǐng),今日可否丟了什么東西?”
江流聞言不明所以,只皺了皺眉,寒聲道:“什么?”
隨意轉(zhuǎn)身,直視著他,眼神里閃過一絲銳氣,背在身后的拳忽得伸起一只向前,擺于他的額前。
唇角微微勾起,與此同時,倏地張開手掌,只見一掛繩纏繞在她的指尖,而這掛繩下,便是一只無暇的白玉。
在他的視線觸及玉玨的瞬間,眼底閃過一絲訝異與戾氣。伸手欲奪下時,卻被隨意敏捷躲過。
她收起了手,遂慢條斯理的將其玉玨收入袖中,不疾不徐的走近桌旁,撣了撣衣擺,方才坐下。
復(fù)抬眸對上江流盡是寒意的眼神,戲謔道:“你這么瞪著我作甚?怪讓人傷心的。我記得某人不久前還說,我與他乃患難之交,可謂有些許情分?!?p> 江流聞言忽地笑了起來,可那笑意卻不達(dá)眼底,“說的在理?!?p> 說罷便也坐在一側(cè),抬手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見狀隨意也不再繞彎子,收起了笑意,沉聲問道:“所以你在宮中,拿的是何物?”
他亦收回了笑容,擺出一副慍怒的嘴臉,“怎么?我若是不說,你便拿著我的玉令去告發(fā)我?”
聞言,隨意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眸,做出一副思考模樣,摸了摸下巴頷首道:“也未嘗不可?!?p> 話音剛落,便見江流的臉色愈發(fā)的陰沉了。
他黯下了眼眸,并未接話。就這般沉寂了良晌,又聞隨意說道:“其實(shí)還有一個辦法?!?p> 她站起了身,雙手覆在桌上,往前一點(diǎn)一點(diǎn)湊近了江流,二人相距不過寸許,便在此刻停下。
江流抬眸對上眼前之人的眼睛,只見她墨色的眸子里浮上一抹堅定,肅穆凌人的氣勢撲面而來,薄唇輕啟。
“你告訴我你盜的是何物,我來幫你,瞞天過海?!?p> 聞言江流眉間一動,嘴唇微張,似有些意外,未語。
少焉,方才聽他幽幽開口,“當(dāng)真?”
隨意收回了動作,朝一旁走去,雙手抱環(huán)一副倨傲模樣,“我從不食言。”
“可你為何幫我?”
話落只見她眉間攜一絲不明的意味,似笑非笑道:“你權(quán)當(dāng)我是好奇心在作祟吧?!?p> 事已至此,江流垂眸思忖了一番,復(fù)又抬眸凝神將隨意觀了觀。
良久,方才說道:“北溟有一至寶,若用在凡人身上,可活死人,肉白骨。若用在神仙身上,可恢六靈,復(fù)神識。”
隨意聞言蹙了蹙眉,如此說法,曾在九重天時,似乎也聽眾仙僚提起過,“龍紋膽?”
“正是?!?p> 她面露狐疑,“你要它做什么?”
江流聞言捋了捋衣袖,心平氣和道:“你方才只說要我告訴你盜取是何物,并沒說要交代它的用途?!?p> 隨意扯了扯嘴角,略顯不悅之姿。與她鉆空子,當(dāng)真是“好”做派。
不禁揶揄道:“沒想到江首領(lǐng)竟是如此守規(guī)矩之人哪?!?p> 后者輕挑眉目,眉間攜一絲笑意,“過獎了?!?p> 既已達(dá)到預(yù)期,隨意也不打算在此過多停留,理了理衣袖便要推門而出。
江流見此不禁在她身后一喚,“你還沒說要如何幫我?!?p> 聞言,她腳下一頓,揚(yáng)了揚(yáng)聲調(diào),“耐心點(diǎn)?!?p> 丟下這句話便推開門扇,方才踏出一步,便瞧見了不遠(yuǎn)處的裘安。
他亦看到了隨意,不覺蹙了蹙眉,狐疑道:“姐姐你怎么從那出來...?”
透過門縫瞧清了里頭坐著的江流,他正探了探脖子沖其明媚一笑,令裘安深感不適。
隨意關(guān)上了身后的門,走近他時方才幽幽說道:“跟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