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紈绔史二郎
白六郎兄妹正全神貫注的欣賞日出呢,根本沒管身后,倒是身邊的隨從和親衛(wèi)要隨時留意周邊的情形。
見到那群人氣勢洶洶的直接朝著自家郎君和小娘子過來,幾名親衛(wèi)直接抽出了腰刀,“大膽,這是永國公府的公子?!?p> “呦,原來是白六郎啊,還真是冤家路窄。
你們家剛把我堂兄告了,臨安府將我堂兄流放充軍,沒想到今天咱們倒是在這兒碰上了。”
一男子身穿錦衣華服,油頭粉面,手中搖著折扇,態(tài)度十分囂張的走上前來。
身后這么大的動靜,白夢瑾兄妹再聽不見豈不成了聾子?
兄妹二人轉(zhuǎn)身,白六郎一眼就認出了對面這相貌普通,卻涂脂抹粉,穿戴花里胡哨特別俗氣的男子。
“史二郎,是你?”來人正是史相家二公子。
之前史相家侄兒帶人鬧事傷了林三,白六郎親自去抓了人送到臨安府衙。
臨安知府和通判本打算在中間和稀泥,兩頭說和不了了之,誰成想白宗政不肯,而且皇帝也知道了這件事。
沒辦法,臨安府官員只得公事公辦,判了傷人者流放,這下子,白家算是真正跟史家對上了。
白六郎在莊子上,城里的消息他也知道,“你堂兄霸占旁人田產(chǎn),無端傷人,只判他流放充軍,已經(jīng)算輕的了。
此事乃臨安府秉公辦理,合理合法,官家也知情,怎么,史二郎不服?”
白六郎一臉不屑的樣子,把史二郎氣的夠嗆,可是又發(fā)作不得。
因為這件事的確是官家下令去辦的,官家現(xiàn)在明顯是站在了白家那頭,難道他敢說臨安府判的不對?那不是說官家有錯么?
史二郎一臉郁悶,卻沒辦法在此事上扳回一城,于是目光往白六郎身旁掃過,忽地就停在了白六郎身旁那個纖弱聘婷的身影上。
“呦,白六,你身邊這位,不會就是你家那剛從鄉(xiāng)下找回來,冒名頂替的鄉(xiāng)下土妞吧?
怎么還用面紗蒙著臉啊?是不是長的太丑不能看見不得人???哈哈哈。”
臨安城里的人都知道白六郎尚未成婚,身邊的女子定然不會是他媳婦。
如今這年月民風并不開放,未成婚的年輕男女也絕對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相約同游。
而白府新找回來了失蹤多年的女兒,此事城里城外都知道,這么一推斷的話,白六郎身邊女子的身份,不言而喻。
史二郎一心想找茬,不能在堂兄的事情上占理,于是就嘴欠的拿白夢瑾來說事兒。
“我說那小娘子,你戴著個面紗遮著臉,別人就不知道你丑了么?簡直可笑。
來來,摘下面紗,也讓二爺瞧瞧,白家鬧的沸沸揚揚,從鄉(xiāng)下接回來的柴火妞兒究竟長成什么模樣?是不是貌比無鹽?。俊?p> 說話間,史二郎便搖著折扇上前,真要伸手去摘白夢瑾臉上的面紗。
白夢瑾目光一凝,冷淡的眸子里有殺意泛起。
這些年來,膽敢在她面前口出狂言冒犯的人,好像墳頭的草都很高了。
史相家的公子?一個紈绔而已,還不在她眼里。
白夢瑾冷哼一聲,指尖已經(jīng)預備好了暗器,殺這樣的人,絲毫不費力氣。
她手中的銀針淬了劇毒,只要輕輕刺入皮膚,就像蚊子叮了一口差不多,三日之后,便會毒發(fā)身亡。
而且連一點傷口都找不見,再高明的醫(yī)者也查不出死因。
就在白夢瑾即將抬手的那一刻,白六郎挺身而出護在白夢瑾身前,抬手握住了史二郎的手腕。
白六郎出身將門,三歲起便練武,一身本領已然不比白宗政弱。
加上他天生力氣就大,此刻憤怒出手,那手比鐵鉗子還厲害呢,差點兒就把史二郎腕骨給捏碎了。
史二郎就是一紈绔,哪里受過這個?當時就疼的嗷嗷直叫喚。
“你們都是傻子么?本公子被欺負了,還不趕緊動手?”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呢,史二郎不肯輕易服輸,于是就喊身后的那些惡仆。
史家的仆從都囂張跋扈慣了,一見自家主子受制于人吃了虧,那還了得?于是一個個嗷嗷叫著就往上沖,手中的家伙朝著白六郎招呼。
白六郎出門也帶著隨從和親衛(wèi)的,這些都是白家的心腹,還能讓白六郎吃虧?
于是幾個隨從和親衛(wèi)立刻拔刀相迎,兩邊的人便糾纏在了一起。
只是白家?guī)С鰜淼娜松?,而史二郎出行為了顯示自己的派頭,會帶許多惡仆,所以白家在人數(shù)上有些吃虧。
好在白家兒郎都有好身手,一對二也絲毫不落下風,一時間倒是打了個難分難舍。
“國公,是否要屬下等出手?”安國公手下的護衛(wèi)將安國公圍住,其中領頭之人低聲請示。
“先看看情況,若史二郎占上風便不需管,若是史二郎那些人吃了虧,你們再出手不遲。”
安國公與史相關(guān)系極好,正在與史家女議親,若成了,史二郎就是安國公舅兄,自然不能眼看著史二郎吃虧。
“是,屬下遵命。”隨從點頭應是,然后目光便轉(zhuǎn)向前面的混亂場面,時刻留意史二郎一方。
史二郎原本被白六郎攥住了手腕,可他這邊人多,一群惡仆揮舞著刀劍就往白六郎身上招呼。
白六郎為了應對,不得已便放開了史二郎的手,被幾個惡仆團團圍住。
白六郎功夫極好,力氣又大,一拳出去就打飛一個,抬腳再踹飛一個,可對方人多,一時半刻也不能脫身。
史二郎揉著疼痛欲裂的手腕,目光恨恨的從白六郎身上移到了白夢瑾這邊。
眼前這樣混亂的場面,那女子卻依舊很冷靜的站在旁邊,絲毫不見慌亂。
這讓史二郎有些氣憤,一個鄉(xiāng)下來的丫頭,這是被嚇傻了么?
既然已經(jīng)得罪了白六郎,索性就把事情做到底,今日若是不能羞辱白家一番,如何能出這口惡氣?
想到此處,史二郎惡從膽邊生,朝著白夢瑾便撲了過去,非得要扯下白夢瑾的面紗不可。
白夢瑾依舊站在那兒沒動,她手中已經(jīng)扣住了銀針,只要史二郎近前,這一針刺過去,史二郎三天后就成死二郎。
只可惜,她身邊好多人呢,白薇白芷能跟在她身邊一同來臨安,又豈是等閑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