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皇宮每年都會在盛夏時節(jié)舉辦消暑宴,開宴的時間定在傍晚。受邀的朝廷官員可攜子女參加宴會。今年的消暑宴司徒紫玉也接到了請?zhí)?,因?zhèn)北王遠在江陵,也沒人帶她入宮。更何況上次入宮,太子那副勢在必得又猥瑣的表情,讓司徒紫玉渾身毛孔都透著仨字——不愿去。本想找個說辭給推掉,不想今日皇后特意派人來傳話,說她和京城這些閨秀好幾年沒聯(lián)絡,正好趁次機會把她重新介紹給這些貴胄人家,所以她務必要入宮一趟,參加這宴會。
“小芙,我怎么辦?進宮又要碰見太子,真是不想去?!彼就阶嫌窀嘬奖г沟馈?p> “要不你裝作拉肚子,或者生重病,躲過去?”余芙提議。
“皇后派了個宮女來,說是幫我挑宴會的穿著打扮,在這宮女的整日監(jiān)視下,我哪敢生病?!?p> “早知當初我就勸你回江陵了,就不必參加這勞什子的宴會?!庇嘬桨脨赖?。
“這不能怪你,你說的對,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該來的還是會來。我現(xiàn)在就是怕宴會上,太子搞出什么幺蛾子。”司徒紫玉一想起太子那樣,心里就發(fā)堵。
“我想宴會上人那么多,你就往人多的地方去,太子應該不會拿你怎么樣?!庇嘬桨参克就阶嫌?。
“唉,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躲得過。小芙,你能不能陪我去?有你陪著,我還能安心點?!彼就阶嫌駬鷳n地說。
“可是,我一商人之女,不在邀請之列。除非……”
“除非什么?”司徒紫玉問道。
“除非我扮作你的侍女,或許能陪你去?!庇嘬秸f道。
“這樣,只怕會委屈你?!彼就阶嫌裼行╇y為情。
余芙不在意地說:“沒事,我正想去皇宮見識見識,正好借此機會可以去開開眼界?!?p> “小芙,你真好。有你陪我,我就好多了?!彼就阶嫌窭嘬降氖帜佂帷?p> 余芙跟司徒紫玉討教了進宮要學的禮儀,余芙本就聰明,侍女的禮儀也不難學,一下午就學了個七七八八。兩人約定后日下午司徒紫玉來接余芙,司徒紫玉便離開了余宅。
晚上,柴梓處理完傳音閣的事物,從外邊回來。兩人吃過飯,端起茶碗喝茶。
“子淵,我后日要跟紫玉去皇宮赴宴。”余芙說道。
“皇宮?那里是非最多,能不去嗎?”柴梓皺眉。
“紫玉被皇后點名讓去,我擔心她一個人進宮出什么事,想陪陪她?!?p> “她是鎮(zhèn)北王之女,出事也不會是她出事。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你一商人之女,進宮之后無依無靠,真要有什么事,我遠在宮外,也無法施救?!?p> “我知道,我這身份沒資格進宮,我也是為了陪紫玉。再說我們誰也不惹,不會出事的。子淵,你就讓我去吧,我都答應紫玉了。”余芙央求道。
“不行,皇宮不比別的地方,不是鬧著玩的。那里不能去?!辈耔鹘z毫不為余芙的懇求所動。
“子淵,求求你了!”
“不行?!?p> “子淵,我保證,絕不會出事,我就悄悄地做紫玉的侍女,好不好!”
“不好?!?p> “柴梓,我告訴你,我雖嫁給了你,也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行動自由。后天,就是你不讓我去,我也要去?!庇嘬揭娷浀牟恍?,來起了硬的。
柴梓鳳眼微瞇,氣笑了:“好啊,我關(guān)心妻子,倒是限制你自由了。妻為君綱,我說不準去,你就別想出這個門?!?p> “這是我們余家的宅子。你說了不算。”余芙毫不示弱。
“好你個余芙。”柴梓氣的拂袖而去。
剛邁出門檻,又轉(zhuǎn)身回來。雙手抱過余芙,把余芙臉朝下,扛到肩上。
余芙蹬著腿掙扎:“你把我放下來,你個混蛋?!?p> “老實點?!辈耔髋牧艘幌掠嘬降钠ü桑呦蚺P室。
順手把余芙扔到床上。余芙剛要爬起來,柴梓欺身上前,壓下了余芙的身子。
“今天為夫就教教你什么是夫綱?!闭f著就要解余芙的衣衫。
“不要,混蛋。你欺負我。嗚嗚……”余芙眼中蓄滿了淚水,像只可憐兮兮的小兔子。
柴梓心一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用拇指輕輕拂去余芙眼底的淚。
嘆息道:“唉,一看你流淚我就心軟。我不碰你了,乖,不哭了。”
余芙被柴梓一哄,倒是哭得越發(fā)厲害。
“紫玉是我的好友,我就是想陪陪她。我雖是商人之女,都說商人重利,我父母卻自幼教導我對朋友要以誠相待。朋友有難,難道要袖手旁觀。”余芙邊說邊哭。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讓你去還不行嘛。我家娘子是雖是女子,卻有一副俠義心腸。為夫甚是欽佩。為夫向你道歉可好,剛才不該那么兇對你,把你嚇到了?!辈耔魇终戚p撫哭得打嗝的余芙。
“其實我也有錯,應該事先跟你商量的,而且還說這里是余家,對不起?!庇嘬竭叴蜞眠呎f。
“好啦好啦,不哭,再哭我就要給你準備胡蘿卜了?!?p> “為啥?”余芙止住了哭聲,問道。
“因為紅眼的兔子最愛吃胡蘿卜。”柴梓刮了刮余芙哭得紅彤彤的鼻尖。
“你……”余芙氣得把頭轉(zhuǎn)了過去。
夏日屋外蟬鳴蛙叫,透過窗影,只見男子俯在床邊,輕聲安慰女子。
呢喃細語、良宵長夜。也許恩愛不止巫山云雨,還有溫柔陪伴。
消暑宴當日,司徒紫玉下午來接了余芙。司徒紫玉穿了件,月青色描金花長衫,下著淡紫色荷花暗紋長裙,都是穩(wěn)重不張揚的裝扮。余芙為了迎合侍女的身份,穿了件湖藍色對襟上衣,外著白地灑花褙子,下身穿著象牙色馬面裙。
“紫玉,我這樣裝扮可還行?”余芙問道。
“嗯,裝扮是行,就是臉?!彼就阶嫌裆焓置嗣嘬郊毎状砂愕哪槨?p> “臉怎么了?”
“臉太嫩了,不像侍女,倒像……”司徒紫玉故意拖長了音。
“像什么?”
“像水嫩嫩的白蘿卜?!?p> 余芙聽紫玉說完,知道紫玉是逗她玩笑,作勢要上前打紫玉。司徒紫玉連忙躲閃。
兩人玩笑了一會兒,才上了馬車,向周國皇宮駛?cè)ァ?p>